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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能直接問了，“我是想知道，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這我就不清楚了，早上過來，陸先生就交代我幫你洗好衣服。”
    “他人呢。”心砰砰亂跳起來。
    她不敢想，怎麽可能會是陸衍州親自上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是趁人之危。
    “陸先生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
    洛昭瑤沒再回應，臉上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手機響了。
    是陸衍州打來的。
    手指顫抖的按下接聽鍵，“喂。”
    “好些了嗎？”
    “嗯。”
    “黃阿姨是我叫過去的，你嚐嚐她的手藝，如果不合適我們再換。”
    心頭忽而熾熱，‘我們’兩個字從陸衍州的嘴裏說出來，猶如羽毛落在皮膚上，讓人有點心癢癢。
    “阿姨挺好的。”
    “那就好，先去吃早餐吧，晚一點我讓律師把協議給你送過去，你記得收好。”
    “好。”
    深吸了一口，她提道：“陸先生，我想......先借三百萬。”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局促，聲音幹涸又顫抖。
    如果不是迫在眉睫，她不會這麽快就問陸衍州要錢。
    這話說出去是沒有回聲的，因為耳邊在嗡嗡作響。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遲疑：“嗯，等會律師一起帶過去。”
    “謝謝。”
    可掛了電話，她竟然覺得無所適從。
    臥室裏的東西都是嶄新的，就連洗手間的洗漱用品都一應俱全，眼到之處無一不能看出陸衍州的用心。
    可偏偏，這些東西早
    就明碼標價，用一紙協議就圈住了。
    陸衍州應該從來沒有想過要付出真心吧，不然不會張口閉口的就是協議。
    她不該想太多的，像陸衍州那樣的男人，必須要仰起頭來才看得到，太累了。
    大概十點鍾，律師將協議送了過來，另外還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額度沒說，密碼是她的生日。
    她想，這裏麵應該就是她要的那三百萬了。
    “陸先生說，這張卡不算在協議內，您消費也無需跟任何人講。”
    “我知道了。”
    律師走後，她將王萍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等了大約十分鍾，那個熟悉的號碼就打進來了。
    “你個死丫頭，你敢拉黑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帶去鄉下關起來。”
    “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賠錢貨，二十幾歲的人了，一分錢都不給我掙，你讓我怎麽活，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你扔到井裏。”
    洛昭瑤安靜的聽著，這些話，她聽得多了，也就免疫了。
    一直等到那頭氣喘籲籲，再也罵不動了她才開口。
    “你不是要三百萬嗎？今天給你。”
    電話那頭忽然沒了聲音。
    洛昭瑤以為她掛了，可通話顯示還在繼續中。
    過了一會，那頭有了聲音，“成啊，三百萬就三百萬，你也就值那麽多錢，有男人願意花三百萬也是你運氣好，你記住了啊，不嫁給文皓是你福薄，人家文皓的家底可不止三百萬，可惜啊，你把自己賣給別的男人了，
    破鞋一隻，文皓肯定也看不上你了......”
    洛昭瑤的心在抽痛，她捂著胸口，始終沒有說一個字。
    在王萍的眼裏，她就是個商品，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她賣個好價錢。
    “錢什麽時候給我啊？我要現金。這樣，你給我送到你姨媽家裏來，我還得好好數數的，誰知道你這個死丫頭會不會弄假鈔糊弄我啊。”
    “誒，你死啦，聽到沒有？趕緊送過來。”急促的語氣難掩字裏行間的興奮。
    王萍應該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現金沒有，下午六點前我會將錢轉到你的卡裏。”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再次將那個號碼拉進黑名單裏麵。
    她哆嗦著，心裏暗自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管王萍的死活。
    剛掛掉電話，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醒目的標題入眼：‘港城陸家繼承人戀情曝光！女方疑似醉酒，被抱進豪宅。’
    醉酒？！
    慌張的點開圖片，放大再放大，終於看清了那個背影，是陸衍州沒錯，可是，他懷裏抱著什麽人根本就看不清。
    唯一露在外麵的隻有一雙看起來瘦弱不堪的腳丫子。
    仔細回想，那個人正是她自己，她什麽時候醉酒了？
    真能扯。
    “洛小姐。”門口傳來敲門聲。“洛小姐，您的衣服我放在門口的凳子上了，桌上的早餐您記得吃，我先走了。”
    “好。”
    阿姨走後，洛昭瑤也換了衣服出門。
    桌上的早餐很豐富，她隨手拿了塊米糕
    就出了門。
    轉賬的過程很順利，唯獨讓她以為的是，那張她以為隻有三百萬的卡，愣是多出了一個零。
    回去養老院的路上，陸衍州又打來了電話，意思是要幫她搬家。
    她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到了養老院門口才給他回信息：我自己搬過去就行。
    她是該搬的，金先生也住養老院，如果她還在那裏住著，那兩人碰麵場麵就會要多尷尬又多尷尬。
    隻要把‘為錢而來’這四個字刻在骨子裏，她便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陸衍州安排的一切。
    破天荒的，金先生居然不在。
    她也沒多問，找到管理員退了房，她的東西也不多，一個小箱子，一個大行李袋，這是她的全部家當。
    提著行李走出養老院的門，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快離開。
    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裏思緒萬千。
    “昭瑤。”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竄進耳朵，直擊心底。
    是陸衍州的聲音，很清澈，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回過頭，發現他在朝自己笑。
    這是第一次，洛昭瑤看見他這樣毫不掩飾的笑容，如同此刻的太陽，耀眼卻不刺目。
    腳上像灌了鉛，一步都挪不了，隻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先上車。”他說。
    謝助理跟在他身後，順手接過她手裏的行李。
    “爺爺走了嗎？”
    “嗯，他有事回港城了，說是一周後回來。”
    “哦。”
    上了車，洛昭瑤不
    放心，透過車窗四處查看。
    “你在看什麽？”
    “看有沒有狗仔跟蹤。”
    陸衍州嗤嗤一聲低笑，“你不說我都忘了，昨晚好像被媒體拍到了，不會影響你吧。”
    “不會。”
    一雙腳丫子而已，頂多就是影響觀感。
    縱使那幫媒體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到她的頭上。
    “這件事，我已經交代過了，讓他們以後注意一些，你不必擔心。”
    “嗯。”
    如果被拍到，她就會被貼上撈女的標簽，這輩子都撕不掉。
    跟陸衍州坐在一起，他身上的味道一陣沒一陣的襲來，令她局促不安。
    不說話的時候，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陸衍州看了一會兒手機，手指沒停下來過，好不容易得了空，他便把這個時間給了一旁的洛昭瑤，“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陪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