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殺傷力還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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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黑下來,洛昭瑤卷縮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睡去。
陸衍州是晚上8點多鍾進門的。
門被推開,感應燈瞬時亮起,遠遠看去,沙發上似乎睡了一個人。
他換好鞋,輕手輕腳的走近。
洛昭瑤側睡在沙發上,一手勾著抱枕,一手枕在頭下,手機掉在地毯上,沙發上的人似乎沒有絲毫察覺。
陸衍州走過去,撿起手機放在桌上,不動聲色的在沙發對麵坐下。
對麵的人依舊睡得香甜,暖黃的筒燈映著她的側臉,恬靜、安穩。
不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皺了皺眉,緩緩翻身,被壓住的那半張臉露了出來,紅撲撲的,顯得整個人稚氣未脫。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表現出這一麵,毫無攻擊性的真實的一麵。
陸衍州的目光像一潭幽深的湖水,若是不小心掉進去的話,一定爬不起來。
猝不及防的,注視被打斷。
“陸先生在偷看我?”洛昭瑤張張嘴,眼皮子卻懶懶的,沒有掀開。
陸衍州勾了勾唇,眼角被春光照耀,“睡在這兒還怕人偷看?”
洛昭瑤揉了揉眼,由黑暗到光明的過程令她有些不適應,眼睛半睜半張著,緩緩歎氣,“我應該,剛睡著一會。”
言外之意就是,陸衍州打擾了她的休息。
陸衍州微微蹙眉,埋頭去看她的表情。
洛昭瑤察覺到那道視線,陸衍州的臉再熟悉不過,即使她睡得昏沉,也很容易被這張臉弄得清醒。
罷了
,不睡了,她懶洋洋的睜開眼,語氣淡淡:“陸先生怎麽來了?”
忙了一天,她確實沒有那麽多心思去想陸衍州,很多事情沒有解決,此刻看到他,心裏有些不安穩。
陸衍州是她的債主。
今天貌似是欠債日,親情債,人情債......接踵而至。
“不想我來?”陸衍州蹙眉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剛醒來眼神不好,洛昭瑤似乎看到他眉宇間的肅色,她下意識的搖頭,表示否認。
趁著陸衍州還沒開口,她又搶著說:“陸先生,我有事情交代。”邊說,邊撐著身子坐起來。
“交代?”
陸衍州剛從飯桌上下來,商務應酬,免不了喝兩杯,此刻聲音帶著些酒後的倦啞。
“嗯,交代。”洛昭瑤比剛剛還要認真幾分。
垂下頭去,組織語言。
身邊微微一沉,陸衍州不知何時坐來了她的旁邊,烏龍茶夾雜著威士忌,混合氣味讓人上頭。
洛昭瑤掃他一眼,似在宣泄自己那難得的起床氣。
她難得使性子,一是不敢,二是沒有機會。
廣城還未入秋,陸衍州從外頭進來,身上還裹著一層淡淡的潮熱,如同他那雙眼珠子,裹挾著炙熱,不清不楚。
“要交代什麽?”聲音冷冽,似要穿過空氣看透她。
洛昭瑤頓了頓,撈起一旁的抱枕抱住,“我今天拿你當擋箭牌了,在另一個男人麵前。”
陸衍州安穩的麵孔明顯一緊,眸子轉動,似在斟酌,“是誰?”
下
巴枕著抱枕,巴巴的看著他,“傅文皓。”
“他又來找你了?”
“不算是找我,運氣不太好,碰上了而已。”
又是運氣不好,上次,她也是這麽說,一碰到傅文皓,就說是運氣不好,可就是這種說辭,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廣城這麽大,數不清的街道、寫字樓、酒店,偏偏還能碰上,那真的是運氣問題。
她沉默,陸衍州等,算是給足了耐心。
“說說怎麽回事。”
“我去正宜廣場買東西碰到的,說了幾句話,不太愉快,徐秘書也看到了,但我威脅她不能告訴你。”
“她怎麽會聽你的?”
“因為她知道陸先生在乎我,自是不敢得罪我的。”
這個女人在這種事情上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陸衍州笑了笑,“然後呢,既然沒人告狀,為什麽又主動交代。”
“我自己交代的,跟以後別人說的,肯定是不一樣的,陸先生喜歡聽那種?”
她在質疑他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或許又是,早早的交代了,免得日後解釋?
懶。
“你都交代了還問我。”
“好,那我不問了,陸先生就一點兒也不生氣?”
空氣沉寂良久,身旁凹下去的那處離自己越來越近,下一秒,耳廓子發癢。
洛昭瑤一驚,下意識的躲開。
“你運氣不好碰到了不想見麵的男人,我還生你的氣,那是我不講道理。”
睡意徹底被驅散,眼裏閃過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心裏沉甸甸的,因為
他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陸衍州這個人,不會吃醋的。
視線倒轉,落回自己的手指,指尖滑動,在心裏拉上一條警戒線,牢牢將王萍和傅文皓隔離在外。
想到陸衍州的話,她又被氣笑。
道理,章法,這都是哪門子武器,殺傷力還挺大。
“陸先生該講道理的時候不講道理,不該講道理的時候又講道理。”語氣嬌嗔,顯得臉上的的情緒無關緊要。
“哦,那這事我得不講道理,罵你一頓,警告你不允許再跟其他男人見麵,是這樣?”
“是!”心直口快,回聲蕩在耳邊,好像給自己一記悶棍。
陸衍州笑得暢快,“我懂了,下次,我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還可以有下次嗎?”洛昭瑤目光清澈,好無辜。
陸衍州搖搖頭,“那我去告訴傅總,她的妹妹今後由我照料,請他放寬心,好好發展自己的事業,這樣?”
洛昭瑤莞爾一笑,“隨你。”
她笑得有些假,也有些敷衍。
隨隨便便就被陸衍州看穿,“因為我沒生氣,所以心情不好?”
洛昭瑤搖頭,頹然的往沙發後背靠,本以為是柔軟的沙發墊,背後卻傳來硬邦邦的骨咯感。
下一秒,感覺變得真切,陸衍州的手掐了她一下。
背脊本就薄,像一張紙一樣,皺得發疼。
“陸先生欺負人。”
“跟我說真話,我便不欺負你。”
他的欺負跟她的欺負,貌似同詞不同意。
懶得深究,眼珠子轉了轉
,想起在醫院的場景,長歎一聲,嘴角垂落得厲害。
良久,她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母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