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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一紙協議裏跳脫出來，從薄如羽翼，到危險曖昧，再到明明白白的示愛，這些過程都沒有一個確切的信號。
    不像拍不拍吻戲這個問題，拍就是拍，不拍就是不拍，不能模棱兩可。
    反反複複拿出來講，那還是得一是一，二是二，根本沒得講。
    偏偏她還是要反駁：“陸先生就是不講道理，我的初吻明明已經給了陸先生了，陸先生還要糾結我要不要拍吻戲，太霸道。”
    “你隻能吻我，我這一輩子也隻會吻你一個人，做戲也不行。”
    “劇本可以刪改，情節可以轉變，又不是隻有接吻才能表達愛情。”
    “不是隻有接吻才能表達愛情？那陸先生為何天天吻我？”洛昭瑤險些被氣笑。
    陸衍州：“......”
    “我話不過你。”
    “總之不能拍吻戲，超過這個尺度都不可以，其他都隨你。”語氣暖下來，似準備求和前的熱身。
    洛昭瑤不幹了，“那陸先生可以以甲方的身份要求我，像協議裏規定的那樣，三個億的報酬，我自然是一切都圍著陸先生轉，陸先生讓我笑，我絕對笑得很好看，不會有其他的情緒，更不會反駁陸先生。”
    越說越離譜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的心髒也在抽痛，為了個沒有確定的吻戲爭論這麽久，簡直得不償失。
    陸衍州怔愣了幾秒，抬手解開襯衣第二顆扣子，隨後輕笑，“我係咪真係吹你唔脹  。”
    這句粵語太專業，洛昭瑤沒聽懂。
    天靈蓋像是開個口，火氣蹭蹭往上冒，擋都擋不住，“陸先生理虧，隻會拿粵語來堵我。”
    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粵語不行，聽都隻會聽那麽一點點。
    不過，他好像真的不會吵架，也或許，他不屑於跟她吵架，短短幾句，他便啞口無言。
    仔細想想，應該第一種可能性大一點，高高在上的陸衍州，怎麽可能會被人頂，還不知死活的跟他吵架？
    這不可能。
    “不爭論這個了，好嗎？”
    “可以。”
    台階下得很順利，看著他的目光閃躲，卻又被他強製帶回。
    “在外邊也是這麽厲害麽？”
    洛昭瑤眨眨眼，滿眼疑惑：“什麽？”
    她心思不夠細膩，但轉過頭想想，還是能明白的，陸衍州是在指她這張懟人的嘴。
    她毫不退卻，點點頭回應：“對，在外頭也這麽厲害。”
    商場上一往無前的成功男人在一個不講道理的丫頭片子身上吃了癟，也......不算丟人。
    也難得，這個丫頭片子會發泄情緒。
    他視線遊離，上下下上，最後抵入她的眼眶，說：“如果你不當演員，做律師應該也是把好手。”
    “謝謝陸先生誇獎，我隻想當演員。”餘氣未散盡，語氣還有些刺人。
    陸衍州不跟她計較，握住她的手腕抬起，輕輕啄一下她的手背。
    他的唇瓣很熱，剛剛說太多話留下的後遺症。
    洛昭瑤覺得癢癢的，用力抽回手，
    卻又被捉了回去，順力按上胸膛，心跳與脈搏同頻。
    “不是隻有接吻才能表達愛情，這句話是真的。”
    話音落，喉結歸於原位，手掌心下，心跳的節奏快了半拍，她的呼吸亂掉。
    不是隻有接吻才能表達愛情。
    是，桌上那支朱麗葉玫瑰，就是浪漫真摯的代名詞，還有屋內的曖昧的空氣，廚房裏灶台的餘溫，愛情四處散落。
    不知不覺間，掌心下麵的襯衣被揪得發皺。
    陸衍州失了章法，滾燙的兩瓣唇吻上她微顫唇瓣。
    今天是燈光節，江對麵，人聲鼎沸，色彩斑斕，有的如同彩虹般絢爛，有的如同琥珀般深邃，他們隨著音樂一同綻放，正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
    空中陽台的門沒有拉上，一些音樂飄進來，分外應景。
    【愛似藍調遇節奏，如此即興仿佛紐約某橫街】
    【我虔誠愛你，以靈魂騷動你】
    【以無邊溫柔吻你愛似藍調遇節奏】
    洛昭瑤回吻他，抬手攀上他的脖頸。
    空氣中，朱麗葉玫瑰的香氣四溢開，跟她名字一樣熱烈，裹挾著旖旎將兩人團團圍住。
    情到濃時，可以做些別的什麽，洛昭瑤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想。
    可天時地利人和總是缺了一樣。
    門外，門鈴瘋響，有人在不停的按，不開門不罷休的那種。
    唇齒相依，她逃他追，最後，她伸手擋住他發燙的嘴，斷斷續續的吐出聲音：“再不開門，門鈴......會壞掉。”
    擦擦嘴，
    淡定的穿鞋起身去開門。
    貓眼下，是一張熟悉的臉。
    連忙將門打開，順勢摸了摸自己那兩瓣麻木不已的唇。
    “洛姐姐。”陸紫凡先跟她打招呼，然後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說，表情變得十分尷尬。
    洛昭瑤不自然的應一聲，轉身給她拿拖鞋，“這是你上次來穿過的，就穿它吧。”她聲音有些急促，帶著些嘶啞。
    “大哥。”對陸衍州，陸紫凡的招呼要正式很多。
    相比陸紫心，少了些隨意和親密。
    明明最小的最得寵才是，在陸家卻好像沒這種定律。
    “坐吧。”
    “我去洗手。”
    洛昭瑤不知所以的看向沙發上的陸衍州，發現他表情嚴肅，額間還有幾顆未揮發幹淨的汗珠。
    “你要不要去......衝個涼？”
    “嗯。”
    起身，意味深長的看她，“你也去洗洗。”
    洛昭瑤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臉，除了有些發燙和黏膩感外，沒有其他異常。
    陸衍州突然揚起唇角，走過去，指腹擦過她的唇角，“口紅花掉了。”
    洛昭瑤愕然的抬眸，逃一般的跑回臥室。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種幹壞事被抓包的羞愧感湧上心頭。
    衝衝洗了個臉，趕回客廳。
    陸紫凡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吃飯了嗎？”
    “吃過了。”
    陸紫凡放下手機望著她，那雙眼睛充滿著打探，“洛姐姐，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心裏咯噔一聲，咽下一口口水，“沒有，我跟你大哥....
    ..也剛剛吃完飯。”
    “哦。”陸紫凡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是大哥讓我過來的，我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我看著燈亮著，就敲了門。”
    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你大哥挺忙的，有時候是接不到電話。”
    “沒關係，我拿了東西就走。”
    洛昭瑤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怕越描越黑，幹脆閉嘴。
    我係咪真係吹你唔脹：我是不是真的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