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他得做她帆船上的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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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低頭時,車門緩緩打開,那雙染了雪的黑色皮鞋後退一步、兩步,最後在車門全開的地方停下。
    “進去。”她被他推進車裏。
    不知為何,他推她的這一下,很不溫柔,很不講道理......
    “還有尺度更大的戲嗎?”
    “什麽?”洛昭瑤被問糊塗,她剛上車,身體還沒適應裏麵的溫度,頭皮被暖氣吹得發麻。
    “跟江白,會不會拍什麽激情戲。”
    洛昭瑤收緊瞳孔,猛地搖頭,“沒有,吻戲已經是尺度最大的了。”
    陸衍州張開雙臂,一隻撐在後座座椅上,一隻撐在前座靠背上,眉心和眼瞼被狠狠壓下,“那怎麽辦,他如果跟你拍了今天這場吻戲,以後,就不能進我陸家的門了。”
    洛昭瑤不敢說話,終於知道剛剛推她上車那股子躁意從何而來。
    有些慌,有有些無語,“陸先生不講道理的嗎?演員拍什麽戲又不能自己選。”
    “他可以選的,他可以不演!不是什麽錢都非要去掙。”陸衍州篤定的說。
    他不懂,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擁有任何選擇的權利,任何!
    洛昭瑤吞下一口口水,心砰砰亂跳,如果他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就是不讓她拍這場雪天的吻戲,她該怎麽辦?
    “如果你不好開口,我去跟齊導說,讓他改戲,該到讓你滿意為止。”
    “陸先生,我沒有不滿意。”
    陸衍州揚起臉,眉頭一蹙,“跟江白拍吻戲,你很滿意?”
    洛昭瑤惶恐的搖頭,“不是對吻戲滿意,就是......劇情是劇情,不是真的。”
    “那個徐翰的嘴都快把你的唇給包住了,你跟我說那不是真的。”
    洛昭瑤:“......”
    所以,她拍第一場吻戲的時候,他在一旁見證到了。
    洛昭瑤感覺很熱,臉上、背上都在發燙,舔了舔唇,繼續解釋:“這部劇是很正的權謀戲,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片子。”
    “權謀戲必須要接吻?”陸衍州繼續不講道理,並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苗頭。
    洛昭瑤知道解釋不通了,幹脆不解釋。
    “我是一個演員,劇本怎麽寫我就怎麽演,這是職業道德。”
    “他教你怎麽接吻了?”
    “誰?”
    “徐翰!”
    洛昭瑤:“......”
    她真的有些生氣了,轉過身去看著窗外。
    他的連號港牌車,停在哪裏都很打眼,但是很奇怪,竟然沒有人過來打探,連路人都沒有一個。
    蒼茫的白雪盡頭,林立著兩座城樓,深的紅,很惹眼。
    陸衍州靠近她些,將她攏住,“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是演員,我不該幹涉你演戲。”
    “五點了,你要去跟你的男主角拍吻戲了。”
    他指頭很用力,要不是戲服夠厚重,她應該很感覺到痛,但是此刻,隻有麻木。
    洛昭瑤張大眼睛看著他,滿是不可置信。
    他態度轉變得太快了,快到她還沒有從上他一種的態度中抽離出來。
    “你跟你的男主角接吻,是什麽感覺?”他問得很小心、很禮貌,像在跟人討要什麽經驗,語氣和姿態都放得很低。
    見她不答,他便鬆開了她的胳膊,轉而去抓她的手,大拇指指腹輕輕的揉搓她的手背,“是不是跟我......”
    洛昭瑤驚慌的搖頭,“不是!”
    “我還沒問完。”
    “我知道陸先生要問什麽,但不是,戲是戲,生活是生活,不能一樣,也不可能一樣。”
    她知道他想問是不是跟他接吻時候的感覺一樣?
    可是,怎麽可能會一樣?不可能的!
    就算有的時候,她確實無法出戲,但也隻是陷入自己的角色裏,而不是對手演員的角色情感裏。
    這一點,她分得清。
    也就是因為太分得清了,她內心很抗拒跟他們的感情戲而導致自己遲遲不能入戲。
    她光有表演的天賦,卻欠缺表演的能力和經驗。
    “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什麽了?知道她分得清角色和現實?還是知道她一定要拍吻戲?
    她不解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
    “我跟齊塵說了,今天我來劇組的事,不會有外人知道。”
    “什麽?”
    他說這樣話,隻會讓洛昭瑤覺得,他又用身份地位壓製或者威脅了齊塵,就像威脅江白不準跟她拍吻戲那樣。
    “齊導是聰明人,同時也是生意人,劇組要捧的女主角,最好是單身不是嗎?”
    洛昭瑤怔愣住。
    車內安靜極了。
    其實,陸衍州何嚐想讓她去拍什麽吻戲,但這是她想做的事,他從來不想以任何方式用任何手段阻礙她,即使是讓自己為難。
    他想吻她想得要命,但吻那麽一下,她的妝容就會花掉,她又要花費很多時間補妝。
    他甚至想要她,但天色馬上要黑了,她還要拍戲,要入戲,他是來寬她的心的,不是來要她的人,讓她越發入不了戲。
    他得做她帆船上的帆,他始終相信,她終有一天會上岸。
    ......
    趁著天色還沒黑,第八條城樓戲開拍了。
    一切如常,場記打板,攝像機準備,全程沒有喊哢,直到兩人演完全部劇本。
    洛昭瑤有些不可置信。
    江白也是。
    “是不是陸先生心疼你,責令齊導不許喊哢啊。”
    “不會。”洛昭瑤下意識的回答,轉身走向監視器。
    跟齊塵一起看了一遍回放,全程三分四十六秒,一鏡到底,從台詞到細微表情和動作都無可挑剔。
    她太驚訝了。
    “看來宴微老師是有心事啊。心事解了,戲感馬上就出來了。”齊塵竟然半開玩笑的打趣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是齊導教得好。”
    原來,真的有人能讓另一人的情緒變得穩定,她不禁這麽想。
    接下來轉場到室內,還是紅吟和簫正。
    臥室裏能發生什麽?
    開拍之前,齊塵問她和江白。
    兩人說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但齊塵卻搖頭否定。
    他說,臥室就是臥室,臥室是用來睡覺和表達欲望的,尤其是古人的臥室,除了這兩種,沒有別的什麽琴棋書畫發生。
    洛昭瑤覺得他這麽說有些牽強。
    但後來,他又說:“我的臥室戲,是從進入臥室那一刻就開始的,我不會給你們台詞和動作,你們自由發揮。”
    這麽一說,兩人就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