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暗自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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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州終於收了手機,慢慢朝他們走過來,他比嚴謹還要高一些,當他站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襲了上來。
“宴小姐,好久不見。”
不知是不是洛昭瑤聽錯了,他聲音裏透著股狠勁。
洛昭瑤咬了咬牙,憋出一個笑容,“陸先生,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說要走的時候,用力捏了一下嚴謹的胳膊。
嚴謹收到信號,禮貌的朝陸衍州頷首示意,扶著洛昭瑤繞過他往前走。
陸衍州緊閉上眼睛,上牙磕著下牙,胸腔中湧起一陣讓他覺得痛苦的暗流。
兩人擦身而過,她身上的味道竄進他的鼻腔,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等等。”他猛地睜開眼,聲音冷淡而嚴肅。
腳步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粗重的喘息聲。
他在原地定了片刻,深呼吸一口氣後,渾身僵硬地轉身跟上去。
目光瞥過搭在摟在洛昭瑤肩頭上那隻手,唇角抖動,下一秒,他悠悠轉回目光,從容克製的對嚴謹說:“嚴總,我有話跟宴小姐說,麻煩你回避一下。”
嚴謹蹙了蹙眉,不說話,也一步不讓。
兩人在對視的眼神裏暗自較勁。
這時,陸衍州所在的房間又有人出來。
是謝助理,一直沒到人回來,便出來找人,看到這樣的場麵,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陸衍州循聲瞥過去,嗬斥道,“不要出來。”
謝助理很快作出反應,關上門,並與房間的客人周旋起
來,與此同時交代停車場等候的司機隨時待命。
嚴謹沒有退縮,陸衍州雖然是他不能得罪的存在,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低他一等。
見嚴謹無動於衷,陸衍州皮笑肉不笑的仰起了臉,“嚴總這是怎麽了,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洛昭瑤全身發抖,眼前的陸衍州,她好像不認識了,全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權勢的味道,他以前不會拿身份壓人,現在竟也學會了。
嚴謹笑了笑,“陸先生,我恐怕不能先走,昭瑤傷了腳,我要送她回去。”他便是要自不量力一回了。
“哦?我還以為,是宴小姐喝多了呢!”
她臉頰潮紅,真的跟喝醉了酒一樣。
但他如此嘲諷的語調,就像一把尖刀在割裂著她的心髒。
“嚴總,你先走吧,我沒事。”痛定思痛,她不想連累嚴謹,她生命裏的貴人,就隻剩下他了。
“陸先生要跟我聊聊,怎麽都要給個麵子的。”
嚴謹看出她的無奈,轉臉對她說:“昭瑤,我沒事,隻要你說要離開,我一定帶你離開。”
他已經做好了得罪陸衍州的準備。
洛昭瑤連忙搖頭,小聲解釋道:“我真的沒事,正好,我也有話要跟陸先生講。”
她不知道陸衍州要做什麽,她能夠肯定的是,陸衍州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
嚴謹頓了頓,再也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嚴謹很無奈,他心裏很清楚,洛昭瑤心裏還有陸衍州,而從陸衍州此刻的表現
來看,他心裏也有洛昭瑤。
他們,並沒有徹底的放下彼此,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能插足進去。
嚴謹走後,陸衍州像是卸了一股力,他將手機胡亂的塞進西裝口袋裏,眉頭緊蹙的看向洛昭瑤。
洛昭瑤隻有一條腿受力,很快就站不住了。
當她快要倒下的時候,陸衍州攔腰接住了她,下一秒,她的身體騰空起來。
天旋地轉間,她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還是那個熟悉懷抱,但她想逃。
“陸先生放開我。”
“放開你?你是能走還是能跑?還是說,你舍不得嚴謹,要馬上回到他的身邊?”
洛昭瑤不掙紮了,抬頭驚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好陌生,眼眶裏猩紅一片,嘴唇、臉頰都繃得生緊,一副要將她扔去喂狼的態勢。
他走得很快,一步一顛簸,很快,洛昭瑤感覺頭暈起來,索性閉上眼睛任由他處置。
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扔進了車裏。
車上,一股幹股玫瑰的清香味湧進鼻腔,她深呼吸著睜開眼,果然看到插在座椅後背的幹玫瑰花束。
“哢”的一聲關門聲驚醒了她的視線,她微微側頭,目光不解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陸先生,你到底有什麽話跟我說。”
陸衍州笑著抬眸,“宴小姐不是也有話跟我說嗎?不如先說你的。”
洛昭瑤瞠目結舌,那是她想讓嚴謹先走而找到的說辭,她對他......是有很多話說,但
沒有一句能說出口。
“陸先生,我沒什麽要說的。”
“跟嚴謹談笑風生,跟我無話可說?”
洛昭瑤感到委屈,心頭的酸楚冒出來,不過腦子的話張口就來:“是啊,陸先生不也是這樣嗎?跟別人談笑風生的時候比我更加的遊刃有餘。”
陸衍州聽她說氣話,竟笑了起來,抬手撫上她的頸。
皮膚相觸那一秒,洛昭瑤躲開了。
他們已經是分手的關係,不該這麽沒有界限感。
“話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陸衍州還在玩味的看著她,被推開的那隻手停在她的臉邊,最後緩緩落在她的肩頭,輕輕一推,將她推倒在靠背上。
洛昭瑤掙紮一下,直起身。
“別動。”
陸衍州一邊製止她的動作,一邊伏低身體,看向座椅下那隻略微腫起來的腳脖子。
下一秒,他直接上手,脫掉她的高跟鞋,自言自語,“就算是要約會,也不用穿這麽難走的鞋,真正愛你的人,隻想讓你舒服。”
陸衍州此話一出,洛昭瑤竟無所適從起來。
他竟然覺得,她是在跟嚴謹約會!
她撐著座椅,讓自己坐直一些,餘光下,陸衍州還沒有抬頭,她大膽的落下目光,頗為認真地打量起他的側臉。
認真到鞋子脫離雙腳了她都不知道。
陸衍州小心的擺好兩隻鞋,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雙棉質的拖鞋。
細細碎碎的聲音終於將她的思緒拉回,她忍著眼底和鼻尖的酸脹,強迫自己
收起所有情緒。
拖鞋用布袋子包著,看著像是一次性用品,但材質卻極好,上腳的感覺很柔軟。
她任由著他給自己套上拖鞋,全程一言不發,隻是看著,一會看他的側臉,一會看他修長的手指。
保姆車沒有收到命令,便一直停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