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點30了。
    藍子昂今天早早回家，準備了東西。
    他收到藍冰的消息，說陳默今晚會來家裏吃飯。
    藍子昂已經把玄關收拾得幹幹淨淨。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他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
    當他看到陳默和藍冰一起出現。
    他手裏還攥著塊剛擦完桌子的抹布，臉上堆著略顯局促的笑：
    “陳總，媽，你們回來了。”
    他今年剛滿十八，眉眼間還帶著點少年人的青澀。
    隻是眼神裏少了同齡人的跳脫，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謹慎。
    身上穿著以前藍冰買的灰色衛衣，襯得他身形單薄了些。
    站在陳默麵前時，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卻還是比陳默矮了小半個頭。
    “嗯，剛買的菜放廚房吧。”
    藍冰換著鞋，看了他一眼。
    “今天下班挺早。”
    “我請了假。”
    “哦？沒出去玩玩？”
    “沒有沒有。”
    藍子昂連忙擺手：“我在家看了會兒書，還把家裏打掃了一遍，您看……”
    他獻寶似的指了指亮堂堂的客廳。
    茶幾上的果盤擺得整整齊齊，連沙發套都換了新洗的。
    陳默換好鞋走進來，目光掃過客廳時。
    藍子昂的臉更紅了，像被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
    “陳總，您坐，我給您倒杯水。”
    他轉身往廚房跑，腳步快得差點撞上餐桌，背影透著股明顯的緊張。
    藍冰看著他的樣子，無奈地朝陳默笑了笑：“小心點，還是毛躁。”
    晚飯時，藍子昂全程低著頭扒飯。
    偶爾抬頭看到藍冰給陳默夾菜，眼神偷偷往陳默那邊瞟。
    直到藍冰放下筷子，輕輕咳了一聲。
    他才像鼓足勇氣似的，放下碗，雙手放在桌沿，指尖微微發顫：
    “陳總，我……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欠了那麽多債，還去您公司總部鬧事，讓我媽難堪……”
    他說著，聲音有點哽咽，眼圈也紅了：
    “我媽跟我說了，是您幫我還了錢。陳總，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
    他猛地站起來，對著陳默深深鞠了一躬。
    “以後您就是我親叔…… 不，您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這聲 “親叔” 喊得又急又響，倒把藍冰給叫的莫名臉紅了：
    “咳，什麽親叔，陳總才多大。”
    “叫叔也沒問題。”
    陳默擺了擺手，看著他泛紅的眼眶，那裏麵有愧疚，有感激。
    他抬手示意他坐下：“錢的事不用總掛在嘴邊，這是借給你媽的，她以後的日子可都得在皇冠過了。你什麽想法？”
    “我……這是好事，您能看得起我媽，不管讓她做什麽，我都百分百支持！”
    藍子昂重重點頭，一臉堅定的神情。
    就差把藍冰直接‘賣’給陳默了。
    藍冰聽他說這話，不由紅著臉，莫名的有些燥熱。
    “我以後天天去上班，下班就回家幫我媽幹活，再也不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他看著陳默的眼神，帶著全然的信賴，甚至比看藍冰時更多了些崇拜。
    藍子昂是堅定不移的想要抱住陳默這條大腿了。
    他確實很聰明。
    但他媽藍冰，也準備給他斷了念想。
    等藍子昂收拾完碗筷進了廚房。
    藍冰才輕聲道：“老板，我想送他去參軍。”
    陳默端著水杯的手頓了頓：“參軍？他這個年紀，倒是正好。”
    “嗯。”
    藍冰望著廚房的方向，那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心性不定，留在身邊總怕他再走歪路。”
    “部隊裏管得嚴，能讓他知道什麽是規矩，什麽是擔當。”
    她轉頭看向陳默，眼神裏帶著懇求。
    “我已經托人打聽了，秋季征兵下個月開始，您覺得……”
    “是個好主意。”
    陳默微微點頭。
    “男孩子就該去練練，磨掉些嬌氣，才能真正長大。”
    他想起剛才藍子昂那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樣子，又補充道。
    “他現在對你依賴太重，去部隊獨立幾年，未必是壞事。”
    藍冰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
    “我也是這麽想的。等他回來，說不定就能真正懂事了。”
    這時藍子昂擦著手從廚房出來，聽到 “參軍” 兩個字。
    他腳步頓了頓，不由快步走過來，焦急道：“媽，您要送我去當兵？”
    藍冰看他一眼：“怎麽，不願意？”
    “我……” 藍子昂一臉為難，他不想去，想跟著陳默混。
    但他看到陳默的眼神，就知道，對方也希望自己去。
    藍子昂露出笑容：
    “我去。”
    “我早就想去了！陳總，您覺得怎麽樣？”
    他一臉認真的谘詢陳默的意見。
    如果當幾年兵再回來跟著陳默，也不是不行。
    陳默微笑著點頭：“挺好的。”
    藍子昂頓時一臉堅定：“好！那我聽您和媽的！”
    藍冰看向陳默，兩人眼神對視，露出默契的笑容。
    藍子昂忙完之後，很會察言觀色的上樓回自己房間。
    給陳默和藍冰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藍冰輕咬著紅唇，小聲道：
    “陳默，我給你按按吧……”
    “正好我還買了一套新衣服，順便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