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死亡?還是另一種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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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追尋到世界盡頭也要找!
    在一個仿佛墓穴一般狹窄昏暗坍塌的地下室裏
    噗咚噗咚——噗咚——噗咚
    停滯了不知道多久的心髒開始緩慢跳動了。
    凍結了的血液開始在心髒的博起推動下緩慢流動,肺葉開始伸張著索求著氧氣。
    神經末梢在流經的血液滋潤下開始感受著這個世界,而生命頑強求生的本能支配著尚未完全恢複意識的軀體做著最原始的索求。
    咻,的吸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嘴裏卻也吸入了大量的灰塵。
    “咳咳咳哈—哈秋——”
    機體本能的應激反應,讓才剛因為吸入一部分氧氣而逐漸恢複意識的腦袋承受了喘不過氣的痛苦。
    (喘不過…氣來…好難受……空氣……新鮮的空氣)
    意識原本沉溺在黑暗之中,這股強襲而來的痛楚慢慢撈起他的意識。
    順著感官,緩緩睜開眼。
    雖然想要看一看周圍的情況,但是視線的焦點無法集中,隻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頭頂上方有微弱光線滲透進來。
    喉嚨很幹,嘴唇和舌頭也都有著刺痛感發不出聲音,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將自己意識明確的表達出來,而且是那種無詠唱的瞬間魔法發動。
    “水~水!”
    突兀出現的水球砸落在臉上的痛感,以及有點溺水的窒息感都抵不過那種清爽。那種順著喉嚨而下的刺痛後帶來的活力讓他意識朦朧的頭腦開始逐漸恢複過來。
    (這是在哪?)
    閉上眼思考了盞茶時間,再次睜開逐漸適應了光線的眼睛。
    這次,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色澤略為陰暗的石製天花板。在這期間也有微弱的光線投射進來,當然想完全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還是辦不到就是了。
    “啊……!”
    想要起身的時候,全身僵硬了的關節發出了悲鳴。
    (似乎是睡了相當長時間,這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咬著牙,驅使發出啪啪啪聲音的關節,帶著仿佛要裂開了似的疼痛,在耗費了相當長時間的努力下,終於勉強半坐起身來。
    這下視線更加靈活和寬闊起來了。
    微弱的光線下,四周都是腐朽的木質殘骸,從其形狀看還能看出之前模樣。可是一觸碰的話就會崩壞的東西實在嗐~~
    好不容易掙紮著拿到了個木碗,結果卻是直接開裂成幾塊,並且給不大的空間增添了粉塵。
    「源能之水!」
    苦笑著用無力的雙手合在一起拚成器皿的形狀的他直接發動了無詠唱魔法。
    手掌上開始匯聚著四周的水元素,繼而散發出肉眼可見的光芒,最後留存下來的是泛著白光的水。
    從指縫流出的水,流過了手腕和手肘,但是卻沒有打濕衣服,就這麽消失在空氣中了。這就是源能之水。是從自然中的水元素汲取出來的,遵循著離開施法的手就會回歸本源的法則。
    雖然大半都漏了出去,但是喝進嘴裏就立即滲透了幹渴的身體。快要幹裂開的喉嚨得以滋潤,關節變得靈活起來,血液循環開始好轉,頭痛仿佛溶解了似的消退了。全身的一個個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如此往複的三兩次施法並沒有讓他感到疲憊,正好相反,整個身體正在逐漸的快速恢複中。這要是被旁人見到,絕對會相當震驚,畢竟這種程度的魔力消耗可不是一個十幾歲孩子所能擁有的。
    當然也不是什麽副作用都沒有,疲乏稍稍褪去,緊接著就是腸胃間翻山倒海的——饑餓感!
    環顧四周
    這個地下室竟然是和這個簡陋的擺設完全搭不上邊的的石料建造的,而且是一水的同樣材質的石料。
    透過摳~挖接縫處的泥漿,露出的實質竟然是黑曜石,也就是說哪怕遭遇強烈的地震,地麵上的建築全毀的話,恐怕這裏也會安然無恙。
    看這構造,是那種被發現裏麵有人的話,一瞬間就會被挖出來的淺埋式堡壘型。
    可為什麽連通往外界的木質梯子都腐壞了,自己竟然還沒得到救援?
    努力回想,並不是當下僅僅恢複了一點思考能力的腦袋所能承受的,於是他決定放棄了這種暫且可以擱置的選項。
    自己適才躺的地方鋪就的是一張幾乎與自己等身高的某種生物皮硝製成的
    「咦?這上麵刻畫的線條和符號組成的是魔法陣?!」
    旁邊小陶碗內幾乎幹涸成果凍狀的物質想來該是照明用的油脂,隻是過去了多久才會變成這種狀態?
    想想都覺得可怕。特別是油脂內還殘留包裹住的像是植物做成的燈芯,並沒有像正常的燈那樣延伸出來的現狀,更是加深了他的不真實感。
    「連燈芯都風化了,這該得是經曆了多麽長的時間啊?!自己該不會已是垂垂老矣吧?」
    幾乎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粗糙的臉龐,再仔細端詳起自己的胳膊、手掌、手腕等等肉眼可及的軀體後,這種擔心才總算化解了大半。
    沒有皺紋和老年斑,似乎按壓後肢體的彈性還顯示著年輕該有的活力,哪怕失去一部分水分讓這種特征不太明顯,但毫無疑問還是有的喲。
    放鬆下來的他,上前卷起這張和自己有著相當密切關聯的皮革之際,一道如同閃電般的光芒閃過腦海,繼而一幕幕的畫麵開始快速閃過。
    「魔物潰湧?凝結休眠?師父?我是」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組畫麵開始蠻橫切入,兩者間如同天與地的大相徑庭場景直接讓他的頭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起來,意識也陷入了一陣恍惚。
    “該死的,不再想這些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肚子都快餓癟了~”
    許久之後恢複過來的他開始了行動。
    借助微弱的光線,經過源能之水滋潤的身體終於可以做適度的運動了,視力在逐漸適應了環境後,他總算發現了天花板入口的門。
    雖然木質梯子已經腐爛了,但幸好自己躺的床還算完好,應該是種不錯的木質材料。以此為踏板,經過簡單的堆疊構架,他終於成功打開了原本以為會被掩蓋很難打開的門,爬出了地下室。
    “誒~~”
    爬出來時的陽光讓他閉著眼睛並且用手遮掩著逐漸睜開適應了好久才恢複了視力。可是一入眼簾的竟然是一片勉強看得出曾經是座小屋的廢墟,而且四周全是樹木植被,完全和森林融為一體了。
    “咦這是艾格妥拉腥草?!”
    隨手拔起腳邊生長的一束野草,那股熟悉的味道通過鼻腔像道閃電般的激發了潛藏的記憶。
    「這是在我在藥草園種的藥草吧……為什麽會長成這麽一大片了啊————!」
    回望四周,各種藥草就像是野生灌木那樣茂盛。而原本的小屋坍塌的木料石塊斑駁得像是經曆歲月洗禮的古代遺跡。
    「這究竟是經過了多久才會有眼前這一幕啊?!」
    不過身為藥師的職業特性並沒有讓他為這個問題糾結多久,畢竟自己還活著,身體機能也沒見衰老,煩惱那些還不如考慮一下這麽多藥草該煉製什麽樣的藥劑實際一點。
    “耶!原本抱著試試看栽種下去的艾斯匹拉草也變成那麽多的一大片了哦,聖潔莓斯特果實也成熟到快爛掉了,真是的!~”
    僅僅是在原地失落了十數秒,他就開始像個進入藏寶庫的幸運兒一樣奮力拔起周圍的藥草了,當然是保持植株最完整的那種。
    “這麽多,又沒有瓶子和器材,這下欸,隻能暫時幹燥了。”
    不一會兒,腳邊的新鮮藥草就已經一小堆了,再不處理就是暴殄天物了,這是身為藥師不可饒恕的罪過。
    《幹燥、幹燥、幹——燥——啊!——》
    幾乎下意識的,自己就熟練的運用起煉金術。手裏的新鮮藥草就像短時間內經曆了數天陽光晾曬一樣呈現出完全幹燥的狀態,而且裏麵的植物精華也在經曆煉金術將魔力元素固化凝結的洗禮後像是被暫停了時間一樣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啊,真是的,沒有個包包真麻煩。空不出手來,幹脆綁在腰上算了。」
    “咦~不會這麽倒黴吧?!哇靠,這下子徹底成野人了~~”
    看著用力過度致使原本已經脆弱的腰帶徹底斷成好幾截,幹燥的藥草再次灑落到腳邊。少年一邊不開心的發著牢騷,一邊撿起采集的、較為纖細修長的新鮮藥草編織成繩子,然後拴在了腰間,再把幹燥後的藥草掛上去。不一會兒,幹草卷堆成土著民樣式的草圍裙。而在自我訕笑了後,這家夥索性又在自己脖子上係了個打結的草繩,把幹藥草綁成短蓑衣狀。這下子,任誰第一時間見到都會以為是個稻草人,遠遠的已經看不出是個少年該有的模樣了。
    「fufu—,這麽多藥草中混雜著不少驅魔草(誰叫這東西是在森林裏建房必不可少的),這下低級的魔物應該不會接近了吧—。也就是說暫時還是有安全保障的~」
    對於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這世界的魔物利爪下苟活下來的他來說,這相當重要。
    不過緊張的勞作過後,緊繃的神經緩解的後遺症就是——腹中的饑餓感再次變本加厲起來。
    「fuck,低級的魔物不會接近,這下子想吃肉是不可能了。樹上的果實嗐~也是別想了。也就是說,至多隻能挖挖些塊莖、找找些漿果充饑了~」
    斷然不會解下這件外套的他,隻能無奈的再次回憶起先前最困頓時享受過的酸澀、黏糊,以及說不出啥的怪味道來。
    看看這天色,估摸著也就是接近正午。
    用源能之水涑口的他,還是揮散不去縈繞在腦海裏的那種味道,要不那種可以暫時充饑的東西也不會遍布森林。
    「再也不想吃那東西了!——看來還是順著先前的記憶到這附近的城鎮去,時間上應該綽綽有餘。」
    回望著茂盛的藥草園,緊了緊腰間這些幹燥過的藥草,少年估摸著最不濟的話,賣掉身上的這些,今天份的晚餐和住宿費應該能湊得出來。如果還要睡在地下室的石板地麵上(床都被拆搭成踏板、階梯了),嗯,想想都好想先擦幹淨身體,然後可能的話,能睡在柔軟的床上就更好。
    「隻要是這座藥草園還在,就有東山再起的本錢。可是千萬拜托藥水別跌價呀,這樣藥草才能賣個好價錢!千萬拜托了!~~」
    從蘇醒過來後第一次認真祈禱後的少年,以那副扮成稻草人的不敢恭維的可笑裝扮,告別了昔日的家,向著這附近的城鎮、嗯,也是向著這個世界邁出了被後世稱為劃時代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