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苗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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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重劫!
陸西協歇了一會兒,命令手下趟子手道“把賊人死屍埋了吧,不能白骨獻天,人死不結仇。”一個鏢客張易說道“陸副鏢頭心眼兒太好了,這幫強盜讓狼蟲虎豹吃個幹淨才好。”
趙半城一瞪眼“你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趕緊的。”張易知道這姓趙的鏢客脾氣暴躁,不像陸西協那麽好說話,不敢再講別的了,和其他幾個趟子手帶上兵刃,一個時辰後掘了一個大坑,把死屍全部扔到裏麵,又推土掩了。
又歇息了半個時辰,陸西協吩咐一聲“趕路啟程,你們招子都給我放亮了,以防不測。”
“是!”
趟子手催動三輛鏢車,急急趕路,一個月後到了錢莊,把三隻白玉琢交割了,獲得了三百兩銀子的雇傭費,於是大夥兒興高采烈的返程。
這一天馬車正走著,距離家鄉庸州城不太遠了,陸西協騎馬在前,左邊是弟子趙半城,右邊少鏢頭柳安逸,路過一片樹林子。
忽然趙半城發現師父陸西協頭顱低垂,以為他年老體衰,又長途跋涉實在吃不消了,趕緊跳下馬,攏住趙西協的絲礓,“師父醒來,馬上到咱鏢局子裏了。”
趙半城連問三聲,不見副老鏢頭回應,趙半城一探老頭子沒有了鼻息,一下子跪倒在地,淚如雨下“師父。”柳安逸一看情況不妙,搭住陸西協脈搏一按,心就涼了半截“陸大叔!”
眾位趟子手鏢客知道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陸副鏢頭殯天了。大夥兒全都哭了,平時陸西協禮賢下士,沒有一點架子,和趟子手同甘共苦,有飯讓大家先吃,保鏢一連半個月斷了水源渴的要命一遇到小溪河流讓大夥兒先喝飽,因此深受人們敬重。
哭罷多時,鏢車上騰出一個地方,把陸西協屍身安置了,底下鋪著稻草和眾位趟子手的罩卦,於是進了庸州城,到了鎮遠鏢局。
鏢局的把門人急忙給總鏢頭柳漠雪報信“啟老鏢頭,陸副鏢頭和少鏢頭他們平安回來了。”柳漠雪大喜,率領老少英雄列隊迎接。
到了門口傻眼了,隻見趙半城灰頭土臉的,眼睛腫脹聲音嘶啞“柳總鏢頭大事不好,我師父他老人家殯天了。”柳漠雪聞聽此言,身子一震如遭雷劈,大叫一聲“哎呀兄弟!”話音剛落,柳漠雪仰天摔倒,昏死過去。
大夥兒急忙搶救,過了好半天柳漠雪才睜開眼睛問趙半城道“半城啊怎麽回事兒,你師父怎麽死的?”趙半城嘶啞嗓子道“我師父在盤蛇嶺大戰八大錘,雖然說贏了,可是事後大口吐血,受了內傷,叮囑我不要告訴大夥兒,怕大家擔驚受怕,於心不忍。”
躺在床上的柳漠雪老淚橫流“哎呀賢弟,你總是為別人著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柳安逸道“都是安逸無能,讓老前輩精疲力盡,溘然長逝。”
柳漠雪急眼了,“叭”的一聲給了柳安逸一個嘴巴“廢物飯桶,要你何用,給我滾出去!”柳安逸捂住嘴巴道“哎,我現在就滾,隻要你老人家別生氣就行。”
三天後陸西協發喪,凡是親朋好友都來吊唁,七天後厚葬了陸西協。柳漠雪每每想到陸西協心如刀割,飲食減半。
一年後柳漠雪無疾而終,在睡夢中去世,享年七十五歲。於是柳安逸和趙半城共同執掌鎮遠鏢局,一天趙半城到後院書房拜訪柳安逸,柳安逸的媳婦兒孫氏急忙擺上茶水、糖塊、點心“呦,兄弟來了,快請坐。”
趙半城看著孫氏的大肚子問道“柳大哥嫂子什麽時候懷孕的?”柳安逸道“三個月了吧。”
忽然手下過來道“啟稟總鏢頭外麵來了一個老道還有一個俗家,要麵見你。”趙半城問“那老道怎麽稱呼啊?”
“自稱北屏山杜厄真人。”
柳安逸大吃一驚道“杜厄真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劍仙,跟家父很有交情,請仙長稍等片刻。”手下急忙去了,柳安逸和趙半城急忙迎接,門口一個老道,身長八尺有餘,頭戴藍緞五梁道巾,迎門鑲一塊八卦玉,雙飄繡帶。身穿藍緞道袍,青護領青絲絛,倒垂燈籠穗,真是仙風道骨。
旁邊一個彪形大漢,頭戴軟胎青胡縐的英雄壯帽,碗口大的青絨紇縫擺在耳後,頂門斜插三尖茯菇葉,鬢襯紅絨球。身穿一件青胡縐綁身小襖,一溜白色骨頭紐。青絨繩十字袢勒在胸前,雙打蝴蝶扣,大帶煞腰,青胡縐兜襠滾褲,青雲緞子沿邊快靴。
柳安逸抱拳拱手“不知道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老道說“總鏢頭太客氣了,恕我貧道冒昧。”
趙半城見老道仙風道骨,旁邊的彪形大漢氣宇軒昂儀表堂堂,十分欽佩“二位啥都別說了,裏麵請!”
到了大廳,分賓主落座。老道說“貧道乃杜厄真人。”又一指彪形大漢道“這是我的徒弟溫良,江湖上有一個小小的綽號神刀震八方。”
柳安逸大喜“二位高人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杜厄真人道“貧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說事兒,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如今剛懷孕的是一個兒子,便是那陸西協轉世投胎。”
趙半城目瞪口呆,老道怎麽曉得我師父的名字。杜厄微微一笑“貧道還曉得趙壯士今年三十五歲,總鏢頭不惑之年。”
柳安逸五體投地納頭便拜“仙長真神人也!”溫良急忙製止“總鏢頭不必如此,太客氣了。”杜厄真人道“貧道有一粒仙丹妙藥,給夫人吃了,立即誕生一個十八號的小夥子。”
柳安逸接過來丹藥,給夫人吃了,隻見媳婦兒一張口,裏麵飄出一道白光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飄落地麵,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表人才,口稱“爹爹叔叔在上,孩兒有禮了。”
柳安逸大喜,樂不可支“想我柳家一脈單傳,四十歲媳婦兒才懷有身孕,沒想到一粒丹藥下肚,活蹦亂跳的大兒子出世了,真是不可思議,天下奇聞。”
杜厄真人拍了拍小夥子腦門兒“施主醒來,施主醒來。”小夥子如夢方醒,知曉自己前生乃鎮遠鏢局的陸西協轉世投胎,真是一段奇緣呐。
杜厄真人道“不知宗鏢頭願意令少爺隨我修行否,可得長生大道,遠離生老病死,這樣吧你們父子盤聚一兩年再說,然後貧道接他上山。”
柳安逸道“請仙長賜名。”杜厄真人沉思片刻,脫口而出“就叫成光如何?”趙半城一拍大腿“柳成光好名字。”溫良道“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杜厄真人一看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告辭“無量天尊,貧道去也!”話音剛落,杜厄真人和溫良化作兩道金光,破空而去,轉眼間蹤跡不見。
柳安逸一挑大拇哥“罷了,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真高人也!”原來這保鏢的柳家,曾祖父便是柳青城,那柳青城的親兄弟就是長春穀玉虛劍派大名鼎鼎的醉劍仙俗家名字柳灞橋。
一年後溫良下山,禦劍飛行帶柳成光到了北屏山修行。
且說蕭逸塵已經是金丹初期的劍修,在自己住處修行,忽然一個童子來了,手裏拿著一封書信遞給他道“師兄,師父托我來給你送來一封書信,裏麵有任務交給你。”
童子交了書信,轉身便走。蕭逸塵打開書信上麵寫道“青鸞國黑水湖底將有法寶出世,你看看能不能去一趟,撞一撞機緣。”
蕭逸塵一琢磨“青鸞國在西南一帶,那是苗人部落,距離豫陽王朝三千裏路程,我禦劍飛行最快也得三天三夜。”蕭逸塵一琢磨收拾好了法寶,關好房門,一跺腳踩著飛劍破空而去。
俯視大地隻見豫陽王朝幅員遼闊,一馬平川,當然隸屬於豫陽的西北三州地勢高峻,大山林立,連綿起伏,也有浩瀚無垠的大沙漠。
一天後蕭逸塵來到豫陽王朝和青鸞國西南方向的交界處,一座大山遮天蔽日,連綿起伏,青鬆翠柏一片蔥蘢,狼蟲虎豹出沒其間。
蕭逸塵覺得有點疲憊了,於是落下劍光,手提天罡伏魔劍,見四周群山環抱,虎嘯猿啼,老鷹不住的在半空中盤旋,旁邊流水潺潺。
蕭逸塵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坐下,運用玄功調養生息,忽然不遠處傳來有人悲啼的聲音“天呐不如一死了之,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蕭逸塵吃了一驚,跳下岩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四五百步後發現一老者正拿著一根麻繩套在歪脖子樹上,脖子就往裏麵伸。
蕭逸塵大喝一聲“且慢上吊,老人家俺有一言相告!”老頭子嚇得一哆嗦,地麵又剛下過雨,雙腳打滑摔倒在地麵。蕭逸塵急忙扶了起來“老人家為什麽要尋短見?”
老頭子聞聽此言老淚橫流“唉,別提了,還不如一死了之,你又幫不上忙。”蕭逸塵微微一笑“老人家你看好了!”隻見蕭逸塵雙肩一搖,放出一道六七丈長的劍光來,“哢嚓”一聲就把對麵山崖上一棵水桶粗細的鬆樹攔腰斬斷,樹冠跌落山澗中去了。
老頭子見狀又驚又喜“哎呀,您一定是飛行絕跡的劍仙,千裏之外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恕老頭子眼拙,有眼無珠。”蕭逸塵急忙把老頭子扶起來問“老人家你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何小想不開要自尋死路呢?”
老頭子長歎一聲,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原來老頭子是此地一個打漁人,老伴兒死的早,好在三年前兒子結婚娶媳婦兒了,日子倒也過得踏實。老頭子斷斷續續道“俺們這個地方是苗家寨,住著六七百戶人家老頭子我賤名苗鎮東,對麵一座擋僧嶺,直到三個月前打破了寧靜,我兒媳婦到嶺上采摘蘋果,一去不歸。”
老頭子擦了一把眼淚道後來村子裏一個年輕後生告訴我說他那天躲在草叢裏拉屎,看見一個番僧身長九尺,耳帶金環,穿著烈火袈裟,鼻子裏噴出一口黑氣,我兒媳婦當場暈倒,然後妖僧就化作一陣黑煙,把我兒媳婦卷走了。
蕭逸塵聞聽此言勃然大怒“好一個番僧,竟然幹出來如此齷齪事來,天理難容!”老頭子斷斷續續道“聽那後生說番僧自稱加各答,就在對麵擋僧嶺招遠寺出家為僧。”
蕭逸塵問老頭子道“那番僧盤聚在此地多久了?”老頭子一撲棱腦袋“不知道啊,老漢年老體衰,沒有到過對麵。”蕭逸塵道“你先回家去吧,我去對麵擋僧嶺看一看情況。”
話音剛落蕭逸塵腳踩飛劍,破空而去。老頭子苗鎮東見狀急忙叩頭“劍仙在上,保佑我兒媳婦平安歸來。”
蕭逸塵駕著劍光來到擋僧嶺,方圓三百畝地大小,壁如刀削,十分險峻。半山腰一座寺廟,蕭逸塵暗自點頭“是了,妖僧加各答便在這寺廟中。”
蕭逸塵按落劍光,到了寺廟中使了隱身術,見這寺廟前前後後十幾層大殿,藏經閣、僧房數不勝數,尤其是那藏經樓金碧輝煌。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蕭逸塵見寺廟一片漆黑,隻有東跨院燈火通明,蕭逸塵爬到窗戶根底下,屏住呼吸摘耳細聽。一個公鴨嗓道“師兄最近咱們寺廟弄來了不少好看的娘們兒,咱們分了吧?”
另一個道“這個沒有問題,隻是那個丹鳳眼的村姑得歸我了。”公鴨嗓道“那其他的就歸兄弟我享用了。”另一個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