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輪回不變,鐵律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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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流光已觸及眉心神台,再想折返已是不及。青雲仙人殘魂隻覺一股沛然巨力從墨塵子體內轟然爆發,那原本黯淡到近乎熄滅的紫黑色符文,竟如沉睡的遠古巨獸驟然蘇醒,順著他靈體湧入的軌跡瘋狂倒卷。
    “不好!”
    一聲驚怒交加的嘶吼從青色流光中炸開,可這嘶吼剛出口便被硬生生掐斷。墨塵子嶽不群)眼中精光爆射,雙手掐訣的速度快到出現殘影,指尖靈力勾勒出的玄奧軌跡與周身符文遙相呼應,原本浮於體表的紫黑色符文如潮水般向內收縮,順著經脈、骨骼、血肉瘋狂蔓延,轉眼間便在他周身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紋身——那些符文不再是鬆散的防禦網,而是如烙印般嵌入軀體,每一道符文都在微微發燙,散發出鎮壓萬古的厚重氣息。
    這才是上古屍傀封印之力的真正用法!以符文封印肉身本源,將軀體化作銅牆鐵壁、萬法不侵的神壇,而非將脆弱的符文暴露在外,做那舍本逐末的防禦。此前墨塵子故意顛倒用法,便是柳林早已算準青雲仙人自恃為青雲宗祖師,定會輕視這具“被傀儡操控的軀體”,料定他會在符文黯淡時貿然奪舍。
    “你敢欺我!”
    青雲仙人的殘魂在墨塵子體內瘋狂掙紮,青色靈體如困獸般撞擊著經脈壁壘,可每一次撞擊都會被紫黑色符文反彈回去,靈體上甚至會被烙印上一道符文印記,讓他的力量隨之衰減一分。那些符文仿佛擁有生命,順著靈體不斷攀爬,如同鎖鏈般將他層層纏繞。
    墨塵子嶽不群)仰天長笑,笑聲震得周圍的詛咒氣流都劇烈翻滾:“欺你又如何?你真以為憑一道殘魂,就能在我家掌門人的算計下討到好處?”他一邊說,一邊催動法訣,體內的紫黑色符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無數符文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青雲仙人的殘魂牢牢困在其中。
    柳林在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他早就料到青雲仙人的殘魂不會善罷甘休,從馮家不惜玉石俱焚發動詛咒開始,這背後的操縱者便透著一股對青雲宗的執念與熟悉——除了這位被篡改傳承抹去的祖師爺,再無他人。而青雲仙人剛脫離封印,最迫切的便是奪取一具強大的肉身,墨塵子這具上古屍傀之軀,便是最好的誘餌。
    “老狗!你吹的倒是挺厲害!”墨塵子嶽不群)體內傳來一聲怒吼,嶽不群的真靈主動出擊,與被束縛的青雲仙人殘魂正麵相撞,“那秘境之中的封印陣法那般厲害,你怎麽可能全身而退?明明出來的就是一朵殘魂,還在這裏嚇唬老子!”
    青雲仙人的殘魂被撞得靈體震顫,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可嘴上依舊不服軟:“豎子狂妄!若老夫全盛時期,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你!”
    “全盛時期?”墨塵子嶽不群)嗤笑一聲,雙手法訣猛然一變,“可惜你現在連全盛時期的萬分之一都不到!今日便讓你嚐嚐,被自己看不起的‘篡改傳承’弟子,如何收拾你這叛逆祖師!”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體內的紫黑色符文突然開始收縮,那張困住青雲仙人殘魂的網不斷收緊,靈體被擠壓得發出“滋滋”的聲響,青色靈光一點點被符文吞噬。青雲仙人的嘶吼聲越來越微弱,從最初的憤怒咆哮,逐漸變成了絕望的哀求。
    “放過我……我乃青雲宗祖師,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祖師?”墨塵子嶽不群)眼神冰冷,“你若真念及青雲宗,便不會操控馮家全族性命為你鋪路,更不會妄圖奪舍同門軀體!今日你落到這般田地,皆是咎由自取!”
    話音剛落,他猛地催動全身靈力,紫黑色符文瞬間爆發出極致的力量,將青雲仙人的殘魂徹底壓縮。隻見一道青色靈光在符文網中不斷縮小,最終化作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青色明珠,明珠內部隱約可見一道微弱的靈體蜷縮其中,正是被徹底封印的青雲仙人殘魂。
    墨塵子嶽不群)張口一吸,那顆青色明珠便從他眉心飛出,穩穩落在他的掌心。他看著掌心中不斷掙紮卻無法掙脫的殘魂,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又帶著極致的暢快。這場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的較量,終究是他們贏了。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血色巨眼失去了青雲仙人殘魂的操控,頓時失去了所有力量來源。那由無數殘肢構成的眼眶開始崩解,眼球表麵的灰色符文迅速黯淡,漫天的詛咒氣流如潮水般向巨眼回流。巨眼在半空中不斷縮小,從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逐漸縮成拳頭大小、巴掌大小,最終化作一顆與人眼別無二致的血色寶石,寶石內部還殘留著淡淡的不祥之氣,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
    血色寶石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似乎在尋找新的宿主,可最終還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飛向柳林。柳林伸出手,血色寶石穩穩落在他的掌心,入手冰涼刺骨,還帶著一絲粘稠的觸感,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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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塵子嶽不群)從戰場中飛身而出,落在柳林麵前,將掌心中的青色明珠遞了過去。經過剛才的一番惡戰,他的青色道袍早已變得破敗不堪,上麵沾滿了黑色的詛咒汙漬,臉色也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
    柳林接過青色明珠,與掌心的血色寶石並列放在一起。他看著手中這兩件“戰利品”,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請君入甕!青雲老狗自以為算計過人,到頭來還是栽在了我們手裏!”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下方早已化作一片廢墟的馮家塢堡。塢堡的房屋早已在詛咒之力與靈力碰撞中化為齏粉,地麵上隻剩下焦黑的土地和散落的殘垣斷壁,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與腐朽氣息,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這馮家塢堡殘留著濃鬱的詛咒之氣,若是放任不管,恐生後患。”柳林的眼神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對著墨塵子吩咐道,“你去通知門下弟子,將馮家遺址徹底夷為平地,再布下淨化陣法,驅散這裏的不祥之氣。處理完畢後,我們即刻返回山門!”
    “是!掌門!”墨塵子嶽不群)躬身應道,隨即轉身離去,開始召集在外圍待命的青雲宗弟子。
    柳林則依舊站在半空中,低頭看著手中的血色寶石和青色明珠。他能感覺到,血色寶石中蘊含著馮家全族的怨恨之力,雖然如今失去了操控,但依舊是一件極其危險的邪物;而青色明珠中的青雲仙人殘魂,更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若是讓他找到機會逃脫,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這次回山之後,有的忙了。”柳林輕聲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他需要好好研究這兩件東西,或許能從中找到更多關於青雲仙人的秘密,甚至可能修複被篡改的青雲宗傳承。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弟子們的吆喝聲,墨塵子已經開始組織弟子們清理廢墟。柳林抬頭望去,隻見一道道青色靈光在廢墟上空穿梭,弟子們手中握著法劍,不斷斬向地麵上殘留的詛咒痕跡,淨化陣法的光芒也逐漸在廢墟周圍亮起。
    他微微點頭,隨即身形一動,化作一道玄色流光,朝著青雲宗的方向飛去。這一次馮家之行,雖然過程驚險,但最終的收獲遠超預期。不僅解決了青雲仙人殘魂這個隱患,還得到了兩件特殊的寶物,對於青雲宗未來的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而在柳林離去之後,馮家遺址之上,淨化陣法的光芒越來越盛,將那片被詛咒侵蝕的土地徹底籠罩。隨著陣法的運轉,空氣中的不祥之氣逐漸消散,焦黑的土地也開始慢慢恢複生機。
    三日後,青雲宗弟子布下的淨化陣法漸漸斂去光芒,馮家遺址上的不祥之氣已消散大半,隻餘下土地深處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戾,隨著風卷過焦黑的地麵,隱入龜裂的縫隙之中。往日的塢堡輪廓早已被夷為平地,唯有幾塊巨大的基石半埋在土下,無聲訴說著這裏曾有的煙火。
    辰時剛過,三道身影踏著晨露來到了這片荒地邊緣。為首的是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約莫三十出頭,肩寬背厚,手上布滿了老繭,腰間別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鋤頭,正是附近村落的農戶周老大。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些的漢子,是他的二弟周老二和三弟周老三,兩人身上也帶著農具,臉上滿是對這片土地的期待。
    “哥,這地方真能種莊稼?”周老二撓了撓頭,看著眼前光禿禿的黑土地,有些遲疑。他們村附近的土地大多貧瘠,聽說青雲宗清理了這片“禁地”,兄弟三人便想著來碰碰運氣,若是能開墾出幾畝良田,往後的日子也能寬裕些。
    周老大蹲下身,伸手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又仔細撚了撚,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錯不了!這土看著黑,實則肥沃,就是前些日子被燒過,得先翻鬆了,再澆些水養養,來年定能豐收!”
    周老三性子最急,早已扛起鋤頭走到了荒地中央,笑著喊道:“那還等啥?咱們趕緊動手!爭取趕在雨季前把地翻好!”
    兄弟三人不再多言,各自散開,揮舞著鋤頭開始翻地。鋤頭落下,帶著沉悶的“咚咚”聲,焦黑的泥土被翻起,露出底下深褐色的土層。陽光漸漸升高,灑在三人身上,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滴在泥土裏,瞬間被吸收殆盡。他們沒有絲毫怨言,隻覺得每翻一鋤頭,就離好日子近了一步。
    不知不覺間,日頭已過正午。周老二正埋頭翻地,鋤頭突然“當”的一聲撞上了硬物,震得他手臂發麻。他愣了一下,隨即眼前一亮,對著周老大和周老三喊道:“哥!老三!快來看看,我挖到東西了!”
    周老大和周老三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了過來。周老二小心翼翼地用鋤頭將周圍的泥土撥開,一件青綠色的玉盒漸漸顯露出來。那玉盒約莫巴掌大小,表麵刻著一些模糊的紋路,雖然沾染了不少泥土,卻依舊透著一股溫潤的光澤,顯然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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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啥東西?看著怪精致的。”周老三伸手想去摸,卻被周老大攔住了。
    “小心點,別弄壞了。”周老大示意周老二繼續清理泥土,自己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片土地曾是青雲宗處理過的“禁地”,誰也不知道底下藏著什麽。
    片刻後,玉盒被完整地挖了出來。周老大用袖口仔細擦去玉盒表麵的泥土,那些模糊的紋路頓時清晰起來——竟是一道道扭曲的黑色符文,看著有些詭異,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玄奧。他試著輕輕一推,玉盒的蓋子便“哢噠”一聲彈開了。
    玉盒內部鋪著一層暗紅色的絨布,上麵整齊地放著三卷泛黃的古籍。古籍的封皮是用某種獸皮製成的,摸上去粗糙卻堅韌,封麵上用黑色的墨汁寫著三個古奧的大字,兄弟三人一個也不認識。
    “這……這是啥書啊?”周老二看著古籍,眼中滿是疑惑。他們都是尋常農戶,大字不識一個,哪裏見過這樣的東西。
    周老大將玉盒抱在懷裏,眼神有些凝重:“不管是什麽,既然是從這地下挖出來的,定然不是普通物件。咱們先帶回家,好好收著,等以後遇到識貨的人,再問問清楚。”
    兄弟三人不敢耽擱,連忙收拾好農具,抱著玉盒匆匆離開了馮家遺址。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轉身離去的瞬間,玉盒中的古籍微微泛起了一絲淡淡的黑色光芒,與土地深處殘留的那絲怨戾之氣遙相呼應,隨即又迅速隱去。
    回到家中,周老大將玉盒藏在了床底的暗格裏,反複叮囑兩個弟弟,此事絕不能對外人說起。可越是神秘的東西,越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當天夜裏,等周老二和周老三睡熟後,周老大悄悄取出了玉盒,借著油燈的光芒,小心翼翼地翻開了其中一卷古籍。
    古籍上的文字依舊是他不認識的古字,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文字上時,腦海中卻莫名地浮現出了對應的釋義。第一卷古籍開篇便寫著“血祭引魂訣”,記載的竟是以鮮血為引,溝通怨魂、凝聚詛咒之力的秘術。周老大越看越心驚,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可他的目光卻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根本無法移開。
    他自幼體弱,在村裏常被人欺負,心中早已積壓了不少怨氣。古籍中的秘術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他心中潛藏的欲望——若是學會了這秘術,是不是就能變得強大,再也不用受他人的欺辱?是不是就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這個念頭一旦生根,便瘋狂地滋長起來。接下來的日子裏,周老大白天帶著兩個弟弟開墾荒地,夜裏則偷偷研究古籍中的秘術。他按照古籍上的記載,用自己的鮮血嚐試引動力量,起初隻是指尖傳來一陣刺痛,漸漸地,他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黑色氣流在體內遊走。
    周老二和周老三很快便發現了大哥的異常。他變得沉默寡言,眼神中時常閃過一絲詭異的黑色光芒,而且手上總是帶著未愈的傷口。在兄弟二人的追問下,周老大終究還是沒能守住秘密,將古籍中的秘術告訴了他們。
    起初,周老二和周老三嚇得麵色慘白,想要將古籍銷毀。可在周老大的勸說下,想到往後能憑借秘術擺脫貧困、不受欺淩,兩人終究還是動了心。他們開始跟著周老大一起修煉秘術,用開墾荒地時不小心弄傷的傷口取血,小心翼翼地引動詛咒之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兄弟三人的修為漸漸有了起色。他們能感覺到身體變得越來越強壯,甚至能隱隱操控一絲微弱的詛咒之力。他們開墾的荒地也迎來了豐收,金黃色的稻穀壓彎了腰,遠遠望去,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與昔日的焦黑廢墟截然不同。
    村裏的人漸漸發現了周家村兄弟的變化。他們不僅變得強壯了,而且身上似乎多了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以往欺負過他們的人,如今見了他們都得繞道走。有人好奇地詢問他們原因,兄弟三人隻說是勤加勞作,身體自然變好了,對於秘術的事情絕口不提。
    隨著修為的加深,兄弟三人開始不滿足於僅僅操控微弱的詛咒之力。他們按照古籍中的記載,在自家院子裏設下了一個簡易的祭壇,用家禽的鮮血來增強力量。祭壇設下的當晚,天空中飄過一朵黑色的雲彩,將月光遮蔽,院子裏的空氣變得粘稠而壓抑,一股濃鬱的詛咒之氣從祭壇中升騰而起,融入了兄弟三人的體內。
    這一夜之後,周家村兄弟的力量發生了質的飛躍。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怨戾之氣,甚至能將其凝聚成一道道黑色的氣流,用來攻擊敵人。他們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農戶,而是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修真界。
    他們沒有忘記馮家的結局,也知道修煉詛咒秘術是逆天而行,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可他們更清楚,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沒有力量便隻能任人宰割。馮家的詛咒秘術,是他們擺脫命運的唯一機會。
    於是,兄弟三人開始更加瘋狂地修煉。他們開墾的荒地越來越多,家中的積蓄也漸漸豐厚起來,還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他們將詛咒秘術傳給了自己的子女,要求他們嚴守秘密,世代傳承。
    多年以後,周家村兄弟早已不在人世,可他們的後代卻在這片曾經的馮家遺址上,建立起了一個新的家族——周家。周家之人世代修煉詛咒秘術,行事低調,卻在暗中積累著力量,成為了修真界中一個隱秘的秘術家族。
    沒有人知道,這個新興的秘術家族,其根源竟是來自馮家遺址下的一個玉盒,來自那卷沾染了無數冤魂的詛咒秘術。就像沒有人知道,曾經盛極一時的馮家,為何會突然玉石俱焚,引動那滔天的詛咒。
    這就是修真界,一個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世界。在這裏,機緣與危機並存,死亡與新生交替。前一個家族的覆滅,或許就是後一個家族崛起的開端;一處遺址的沉寂,或許正孕育著新的傳奇。
    弱肉強食,因果循環,無人能逃,無人能破。這,就是修真界永恒不變的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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