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輕輕地笑了，有些揶揄：“我倒是很好奇。”
    她看不見，但能夠感受到阿爾法的猝然離開，他的存在和氣息正在漸漸遠去。
    病房裏再次回歸了寂靜，隻剩下風輕輕拍打窗簾的聲音。
    司鬱安靜地繼續休息，而阿爾法心煩意亂。
    第二天，司鬱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恢複。
    雖然眼睛暫時還是睜不開，但她逐漸熟悉了周圍的環境變化。
    夜深人靜時，醫院的走廊顯得格外空曠。
    她能聽見腳步聲從遠及近，清楚地分辨出那些來訪者的意圖。
    醫生推門而入，替她檢查術後情況：“司小姐，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好。”司鬱微微一笑，聲音沙啞卻平和，“謝謝。”
    醫生略帶擔憂地看著她：“您的視力可能恢複得慢一些，不過請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確保您康複順利。”
    “嗯，我相信你們。”司鬱點頭，努力在麵上掛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醫生轉身離開，房間裏重新歸於安靜。
    司鬱摸索著探出手，抓住放在床頭腕表扣在手上
    這時，窗外傳來輕微的敲擊聲，她警覺地轉過頭，凝神細聽。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窗外響起，是阿爾法。
    司鬱沒有動，隻是微微偏了偏頭，保持安靜。
    “我知道你還沒睡。”他繼續說道，聲音仿佛穿透夜幕，直接抵達她的心房。
    “即使不能用眼睛看，我也能感覺到。”司鬱輕聲回應，“你想說什麽？”
    阿爾法在窗外沉默了片刻，最後說道：“鬼迷心竅吧。”
    不想殺她，卻想關心她，真是服了。
    她聞言輕輕笑了，“那可真是受寵若驚。”
    “有人來了，”阿爾法在窗外停頓了一下，最終消失在窗口。
    護士進來給她換藥。
    阿爾法站在另一邊的窗台上，等護士換完藥後再進去。
    司鬱這時坐了起來，看樣子是想要上廁所。
    阿爾法忍不住伸手去扶她，驟然感覺到胳膊上的力度，司鬱愣了一下道了一聲謝。
    到廁所門口，還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
    “還不撒手嗎哥們？”
    咋地還得看著她撒尿啊。
    “我不看你，我背過身去，你別關門，不然我來不及撈你。”
    他背過身去，腳步聲很大，大的好讓她確認他真的背過身去。
    他還是怕，怕她會突然摔倒，她什麽都看不見。
    “……”
    司鬱雖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依然覺得有些怪。
    但也沒執拗，隻是虛掩上了門。
    起身洗手時，卻還是不小心被絆了一腳。
    聽到動靜的阿爾法“卷”了進來，一把叉住了司鬱的腋下，阻止她繼續摔倒的趨勢。
    本來已經扶住洗手台卻猝不及防失去重心被架起來的司鬱微微歪頭，緩緩打出一個：“？”
    阿爾法輕咳一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能從紗布上看出對方的疑惑，但力道不虛。
    直接給她架回了病床上。
    司鬱：“……”
    “好了，你睡覺吧，我要走了。”
    阿爾法看時間差不多，他又要開始下一輪逃亡，他不能在這裏待時間過長，給對方帶來麻煩。
    雖然他清楚這麻煩是這女人帶來的。
    但不一樣了，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總歸是自己的心境變了。
    “等等，阿爾法。 ”
    “什麽？”
    “不好意思，如果很難的話，就來找我。”
    怎麽不算為了自己的目的害的阿爾法現在連活著都是問題。
    道歉也算真心實意。
    “……”
    “算了，以後你賠我一個妹妹。”
    說罷，阿爾法一躍，身影消失不見。
    唯獨司鬱聽聞他的那句話後，久久難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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