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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上內衣，打開房門，讓八婆進來。
    雖然這具身體是經由八婆的一雙手裁剪縫紉，可是穿在我的身上，就變成我了。
    一個大男人，還是要遮羞的。
    八婆手裏拎著為我準備的外套，衝我問道：
    “對你的新樣子，還滿意嗎？”
    我拚命點著頭。
    豈止是滿意，是相當的滿意！
    我忍不住激動，一把抱住了八婆。欣喜之情不能自已。
    “放開我，放開。”
    八婆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你這麽折騰。會散架的。”
    “總之，我是非常滿意。”
    我說著，鬆開八婆。
    八婆後退了幾步，像是欣賞一件傑出作品一樣打量著我，欣喜之情同樣溢於言表。
    看得出來，八婆對她的作品也是非常滿意。
    “把這身衣服穿上。”
    八婆說著遞來襯衫西裝。看著我穿戴，八婆又說道：
    “有件事，我要跟你說在前麵。”
    我透過鏡子裏的反射看著八婆，八婆接著說道：
    “我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完整的身體。我不會說話不算數。隻是你也要記得約束自己。”
    什麽意思？約束自己，不能幹什麽？
    八婆接著問道：
    “你以為夢破不給你那個小玩意，就是故意嘲笑你，刁難你嗎？”
    難道不是嗎？
    她沒有任何理由，就把我給宮了。還說我要那個東西沒用。
    她一個娘們，要那個東西沒有用。我一個老爺們，怎麽就會要那個東西沒用了！
    這不就是明擺著欺負我，嘲笑我刁難我嗎！
    八婆接著說道：
    “像你這個年紀，年輕氣盛，遇事不知道把持，最喜歡憑著性子胡來。有了那個東西，很容易出事。”
    你這麽說
    我瞥著八婆。
    是跟夢破一樣瞧不起我，認準了我就是一個習慣用下半身思考的笨蛋是吧。
    八婆看著我，接著說道：
    “別的事我們不說，就說上一次在城堡裏吧。要不是因為夢破給你的身體，少了那麽一個小玩意，你是不是就被那個女人給勾搭走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當時的樣子，其實已經做好打算，把我放在那裏，你先去辦點什麽事，再回來找我。對吧。”
    聽到八婆這句話，我的臉一下子紅起來。
    在這件事上，八婆的確沒有添油加醋，說的都是事實。
    那天的事情，如果不是莉莉安一把摸下去，摸到我身上根本沒帶著那件“武器”，把她給嚇跑了。我可能真的就會把持不住，去跟莉莉安發生點什麽了。
    八婆看著我，半晌歎著氣搖了下頭，又說道：
    “我答應過的事情，不能反悔。可是給了你一具完整的身體，又給你這樣一副好相貌，我挺擔心的。就怕你不知道克製，出了什麽事。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就連老鍾都幫不了你。就像上一次”
    八婆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半晌又衝著我說道：
    “總之，你要答應我，在這件事情上要管好你自己。不要現在有了好身體好相貌，就得意忘形地出去招惹是非。不要讓我老婆子有一天後悔，後悔給了你這樣一副好身體，一張好相貌，其實是害了你。”
    我點著頭，答應八婆一定對自己嚴加約束，尤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錯誤。內心裏希望八婆接著剛剛她沒說完的事情說下去。
    很明顯，之前也有過一個“小子”，因為不知道約束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結果連老鍾都幫不上忙了。
    那個小子，是個怎麽樣的人，跟我差不多嗎？
    他惹上的麻煩又是什麽樣的麻煩，竟然連冥王都無計可施。
    要是連老鍾都幫不上忙的話，那小子的下場，該有多淒慘。
    很顯然，八婆並不像舊事重提。衝著我說道：
    “走吧，讓他們也看看你的新模樣。”
    接著，八婆有故作神秘地衝我說道：
    “我先跟你透個底。老鍾有個新差事要交給你，應該是個美差。”
    老鍾這裏，還有美差？
    老鍾手中的活，說白了就是一件事，讓人去死。
    人，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分外珍惜。所以給老鍾當差的那段日子，真的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戀戀不舍，對這個花花世界的無比眷戀。
    隻是，不管你舍得舍不得，放下放不下，都要跟我走。
    賬期到了，該交賬了，就得一塊回去。沒得拖延。
    可是偏偏就有那種，你好話說盡，他就是不肯乖乖就範。非逼得你翻臉把他們拖走。
    之前就遇到一個家夥，對著我又踢又咬還吐口水。
    我是誰，我是在給老鍾當差。給冥王！
    你丫敢對我不尊重。
    讓我毫不猶豫地吐了回去。
    辦公室裏，老鍾幾個人都在。
    老鍾穿著一件絲織的暗花短馬甲，襯著淺灰色的襯衫，襯衫領口的下麵，一條大花的絲巾疊出領結花，露在外麵。頭發油黑閃亮，梳得一絲不苟。
    老鍾是冥王，但老鍾也是個十分講究的人。對自己，對員工的穿衣打扮，要求十分嚴格。就連牛二那種骨骼奇異的人，都有量身定製的手工西裝，穿在身上讓他看起來，不再顯得很魯莽。
    看到我的新模樣，老鍾忍不住嗬嗬笑起來，點著頭說道：
    “不錯。”
    說著，老鍾轉過頭看著房間裏的幾個人。
    牛二走過來，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轉過頭衝著馬三說道：
    “這小子，一下子就變成帥哥了。”
    馬三嘿嘿笑著，就好像被誇獎的是他一樣。
    夢破，已經變回原來青衫長裙、長發及腰的樣子。帶著一臉的冷漠瞥了我一眼，繼續忙著手裏的事情。
    老鍾從口袋裏掏出精致的煙盒，把身子靠在桌邊上，衝著我指了指麵前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來。
    “你這段時間的表現，超出了我的意料。”
    老鍾說著，看著我。
    這是，要給我做工作總結啊。這可是大事！
    我正襟危坐，挺直了身體看著老鍾。
    老鍾掏出一隻細杆的雪茄點著了，抬起頭衝著房間裏的其他幾個人說道：
    “你們，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七公從另一個房間裏走出來，仔細打量了我的樣子，走到八婆麵前豎起了大拇指。八婆嗔怪地撇了下嘴，眉眼間卻露出被讚揚後，喜滋滋的神情。
    聽到老鍾的話，牛二看著馬三。馬三看著我，半晌點了點頭。牛二衝著老鍾說道：
    “我也覺得，這小子看著單薄，做起事來還是挺靠譜的。”
    老鍾看著七公，七公轉過頭看著八婆。八婆小聲地衝著七公說道：
    “問你的態度，你看我幹什麽？”
    七公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衝著老鍾說道：
    “有些太年輕了，還需要多經曆些事情多鍛煉。人很可靠，我們也都有目共睹。”
    七公說完，又轉過頭看著八婆。
    八婆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喜歡這小子。”
    老鍾點著頭，轉回身看著夢破。夢破看了看老鍾，一副冷淡的神情說道：
    “這種事，我從來都不發表意見。又不是第一回。”
    老鍾說道：
    “就是想問問，你對他的看法。給我們做個參考。”
    夢破瞥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老鍾帶著一臉的無奈，轉回身。又看著我，說道：
    “那幾天公司裏缺人手，把你留下臨時湊個數。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本事，連老太婆都喜歡你。你幫著公司做了這麽多事，功勞苦勞先不說，我們不能不念你的好，更不能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所以我就琢磨著，再給你安排點什麽事幹。”
    老鍾說著，衝我問道：
    “說說吧，公司裏這些事，你還想幹哪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