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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裏，難道還真養著凶惡的怪物？
    我怎麽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下來，來探險的！
    我拔腿，向著閃亮在黑暗中的手電光衝過去。
    手電筒，被扔到了地上。周圍，並沒有小小。
    人呢，還真是被怪物拖走了？
    我晃動著手電光，四下查看著。身後，小波、尼娜和勞拉，也趕了過來。
    看到地上隻剩下一個手電筒，小波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忍不住嗚嗚地哭起來。
    “先別哭，我們再找找看。”
    勞拉安慰著小波，晃動著手電光，四下照著。
    我蹲在地上，檢查著地麵。
    就算被怪物拖走了，也總該留下點痕跡吧。血跡，或者掙紮中，衣服上脫落的針頭線腦。
    可是附近的地麵上，幹淨得什麽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
    難道是，會飛的怪物？
    我舉起手電筒，照著黑漆漆看不見盡頭的黑暗。
    就算有會飛的怪物，飛行時也會有撲打翅膀發出的聲音吧。
    據我所知，好像也隻有貓頭鷹，能夠不發出一點聲音，飛來飛去。
    可是一頭能抓住小小的貓頭鷹，得長到多大？
    別看我們小小個子也是幾十斤的分量。
    想要抓住她，把她帶入空中，那至少需要好吧我數學一直不好，情急之下算不出具體數據。
    但是那麽大的一頭貓頭鷹，就算能做到揮動翅膀不發出聲音，還能不扇動起空氣嗎？
    地宮之中，突然狂風大作，我們四個人就算離得遠，也應該有所感覺啊。
    怎麽就能，無聲無響地讓小小消失了！
    找不到小尼娜也忍不住一雙眼圈紅起來。
    黑暗深處，突然響起一陣桀桀的聲音。
    毫無由來的聲音，讓小波和尼娜禁不住同時發出尖叫。就連勞拉，都被嚇得一下子靠到我的身邊。
    到底是個什麽怪物，能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
    我端著手電筒，照著發出聲音的地方。
    桀桀的聲音，像是受到了壓抑，帶著明顯的，一頓一頓的間隔。
    我不確定是什麽樣的怪物，能發出這種聲音。
    但是這種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像是，在憋不住的笑？
    強忍的笑聲，終於忍不住了。爆發出劇烈的哈哈笑聲。
    我身後的三個女孩子全都驚訝地抬起頭來。
    世界上沒有什麽怪物，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惡作劇的人類。
    小抱著笑疼的肚子，彎著腰，從黑暗深處走出來。
    三個女孩子呆呆地看著小半天都不敢相信，所有這一切，其實真的就是這個鬼丫頭自導自演的惡作劇。
    小波尖叫著撲向小帶著一副“老娘不殺了你就不足以平民憤”的架勢。
    小小尖叫著躲向尼娜。尼娜已經帶出同樣的一臉凶狠，等著小小。
    小小看向勞拉，瞬間明白在勞拉那裏同樣得不到幫助。毫不猶疑地竄到我的背上，大喊著讓我救她。
    小波和尼娜，在我身後衝著小小頻下毒手。小小在我後背上掙紮著拚命喊著讓我救她。
    講真，你年紀太小所以我不敢碰你。
    要不然，現在已經把你按倒在地，把你
    我目視前方，努力讓流竄在身體裏的衝動平複下來，提醒自己是來探險的，不是來跟女孩子們，嘿嘿嘿的。
    地宮很大，但也終究有被窮盡的時候。
    而隻要找到一麵牆壁，捋著牆邊按照一個方向走，就總能總結出這個麵積超大的，地宮的麵貌。
    地宮，是方的。
    雖然沒有準確的測量，不過感覺應該是個正方形。
    具體麵積，很難說。因為憑著手電的亮光，實在無法照射出地宮的全貌。
    在一麵牆上，我們發現了進出地宮的通道。盤旋而上的石階，應該能夠連通地麵的大廳。
    剩下的三麵牆上，能分辨出巨幅的壁畫。
    壁畫上描繪的內容，像是在講一個故事。或者說，是在記載一段往事。
    一個人，渾身發光的人，跟一個女人相愛了。兩個人形影不離，遊曆高山、徜徉大海，白天在一起、晚上在一起。
    然後有一天，兩個人做了歡愛的事。渾身發光的人就離開了。留下那個女人，懷了孩子。
    女人每天回憶著，與渾身發光的那個人，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悉心照顧肚子裏的孩子。
    終於有一天，女人臨近分娩。
    分娩的過程很艱難，女人為此曆盡痛苦。
    直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女人甚至來不及看一眼新生的嬰兒，就力竭而亡。
    孩子，被人從母親的身邊抱走，被人領養。
    因為沒有親生的父母，孩子從小就缺少疼愛，缺少寵愛。但孩子還是在一天天的長大。
    成長的過程中，孩子經常受欺負。大人、同齡的孩子、甚至路邊的野狗都會追著孩子狂吠撕咬。
    終於有一天，孩子決定離開。
    在一個荒蕪人跡的地方，孩子把自己的身體一分為二，變出了兩個自己。
    接著，其中的一個自己，殺死了另外一個自己。把那具屍體，用力地踐踏在腳下。
    而孩子，似乎也在一瞬間成長起來。變成孔武有力、無人能敵的巨人。
    這是是樓上那個家夥，給自己繪製的自傳嗎？
    這個地宮，連接著樓上的圓形大廳。而如此隱秘的去處，除了那個家夥，恐怕連胖子都沒機會下來過吧。
    小小晃動著手電筒，照著牆上的壁畫，禁不住喃喃說道：
    “這個生下孩子的母親，好漂亮！”
    是的。
    壁畫裏描繪出的那個女人，完全可以用美如天仙來形容。
    可是那個渾身發光的人，卻始終沒有一個具體的形象。
    那個人的那張臉，是空白的。
    我想，是因為那家夥從來沒見過那個渾身發光的人，他的生父。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個人長得什麽樣。自然也就無從描繪了。
    但是，他為什麽會渾身發光？
    “看那裏看那裏，那裏有個供台！”
    尼娜的手電光下，映出一個石頭的桌台。
    大理石打造的桌台，四邊整齊通體潔白。
    但我覺得，不是供台，倒像是一張石床。
    三米多長的石台，前後左右都沒有什麽供奉的神像，台麵上也沒有供品香燭。倒是扔著一把刀。
    刀子並不大，手巴掌那麽長的一截。金燦燦的刀身上，雕刻著奇怪的文字和符號。握把上鑲嵌著大塊的紅藍寶石。
    “是金的吧？”
    小波問道，小小一把搶過去，在手裏掂著，很懂行一樣地點著頭：
    “嗯，這麽沉甸甸的，肯定是金的。搞不好還是純金的。”
    一邊在手裏擺弄著，小小接著說道：
    “這把刀歸我了，你們沒意見吧。”
    剩下的三個女孩子全都抬起頭看著我。
    到底歸誰，當然要問我的意見。
    我瞥著小小小帶著一副殷切的眼神望著我。
    我從小小手裏拿過那把刀，在手電光下兩麵翻看著，也沒看出什麽稀奇。又塞回到小小手裏說道：
    “那你要小心，別割傷了自己。”
    小小點著頭。
    “放心吧，就算割傷了自己，也不找你哭鼻子。”
    “拿來給我看看。”
    勞拉說著，從小小手裏拿起那把小刀端詳著。
    我圍著大理石的桌台轉著。
    大床一樣的石台，上麵還扔著一把刀。這裏，又會是壁畫上描繪的哪一幅畫麵？
    牆上的壁畫，顯然是為了記錄樓上那家夥，記憶最深刻，或最值得紀念的那些經曆。
    這個地方，這座地宮，肯定還藏著什麽。藏著對那家夥來說，更重要的東西。
    我能感覺到。
    說不定能借此發現他出身的秘密呢。
    就比如他是誰。
    又或者，那個沒被畫出臉的發光人，那家夥的父親，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