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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農家之女!
張月一覺醒來就感覺不對勁,渾身又冷又沒勁,口還幹的厲害,想動又動不了,以她32歲又是大齡剩女的經驗來看,估計是發燒了。
“水”她的呢喃聲被淹沒在吵鬧聲裏。
怎麽會這麽吵呢,張月想自己一個人住在大城市裏,隔壁鄰居之間隔音效果都很好,可是這些聲音這麽清晰,不像是外麵傳進來的,忍著全身的不舒服,張月努力的掙紮著坐起,睜開眼睛的瞬間把病都嚇跑了,這不是自己的家,這到底是哪裏?這是一間簡易的土胚房,一些淩亂的茅草從牆裏滲透出來,牆角隱約可見的蜘蛛網,再加上鋪滿茅草的屋頂,顯然這是一間充滿了歲月痕跡的房子,張月不可思議的摸上粗糙的土胚牆,這手?怎麽會是小孩子的手?張月又一次暈了,不知是病的還是嚇的,反正張月燒了好幾天的病卻不治而愈了,原來張月的奶奶怕花錢,又因張月是個女娃不肯在她身上浪費錢,所以燒了好多天都不曾給她請郎中,任張月的娘跪著求了好多次都不拿出一分錢來,經過這一變故,張月的病反而好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張月坐在青草泛黃的田埂上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遠處山上凋零了葉子的樹木就著夕陽形成了一幅畫,田裏的麥子爭先恐後的冒出了頭來,隨著夕陽的微風搖曳著。張月收拾著背籮回家,田跟家的距離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就在她準備跨進院子的時候,院子裏人聲鼎沸,這是出什麽事了,她邊想邊走進去,院子裏圍著好些人,抽噎聲在鼎沸的人聲裏若隱若現,張月放下背籮站在一邊聽了一會終於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原來是張月現在的身子的爹,因為田地裏都收割完了,麥子也種完了之後出去鎮上打短工摔了,圍了一圈的人,張月也看不見自己的爹傷得怎麽樣,好容易等郎中來了,診了半天才得出結論,“腿摔斷了,勉強是接上了,不過以後走路也可能有點顛簸,再加上傷了腰,估計以後是做不了重活了。”郎中的話讓所有人倒抽一口氣,作為一個農戶,不能做重活就意味著喪失了勞動力,而在農家,沒有輕活。
等到人群散去,一家人坐在飯桌上已經是天黑了,往常的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畢竟在農戶家裏,燈油也是不小的開支,所以秉著能省則省的農家一般都不舍得用。往常飯桌上是很熱鬧的,畢竟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小孩子搶食聲,爭吵聲不斷,現在飯桌上卻異常沉默。張月這家是三代同堂,家裏當家做主的是爺爺奶奶,當然更多的是奶奶,爺爺有點懼內,她們有四個兒子,張月的大伯跟大伯娘帶著他們的三個兒子,張月的二伯跟二伯娘帶著他們的兩兒一女,張月的爹娘帶著張月和兩個妹妹,還有她娘肚子裏六個月的不知道弟弟還是妹妹,再加上張月的四叔和四嬸,他們結婚好幾年但膝下還未有子嗣,雖然膝下無子,但並不妨礙他們成為家裏最得寵的一房,比不得做官的寵愛長子,農家人卻更寵幺兒,而張月的爹生性老實木訥,非長非幼,自然不喜,再加上老三膝下又隻得三女,這在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心裏頭就更加不喜。
張月看著飯桌上又幹又硬的玉米窩窩頭和看不到一粒米的米湯,真真是一點食欲也沒有,不吃又餓,現在的她神遊在沒穿之前琳琅滿目的吃食裏,直到她娘遞給她半個玉米窩窩頭,沒錯,是半個,她們家除了爹幹苦力的能分到一個窩窩頭以外,別的都隻有半個窩窩頭,張月就著半碗米湯吃著窩窩頭,食不知其味。
飯後張月和她娘簡單收拾了碗筷就趕緊催著幾姊妹睡覺,別的幾房不用收拾碗筷早睡了,張月確實有點累了,早上起來跟著她娘做飯,飯後又收拾碗筷,白天去麥田裏拔雜草回來喂雞,吃的又不好,所以一躺下就睡著了,幸好家裏沒有多餘的糧食來喂豬,不然的話還要打豬草喂豬,張月想想就頭疼,第二天她是被奶奶的大嗓門吵醒的,張月趕緊起床,待穿好衣服打開門才發現她爹也被抬出來安置在廊下,張月奇怪明明在一個房間裏,她爹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抬出來的她都不知道,站在院裏還沒來得及洗臉就被她奶奶的話驚到。
“家裏不養閑人,分家。”
“娘,此時分家天寒地凍的我們能去哪裏,再加上孩子娘還懷有身孕呢”張月的爹聽到這話就跟她娘說
“你也別說我狠心,本來一大家子的吃食就艱難,再加上你昨天看郎中和抓藥的支出,都快要賣口糧了,以後你又做不了活,你們一家子的閑人我怎麽養得起”奶奶說話的時候滿臉的算計,卻無半分的同情。
爺爺拿著老長的煙鬥一搭一搭的抽著煙默不作聲,大伯跟大伯娘看著一臉同情又無可奈何,二伯麵無表情,二伯娘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四叔和四嬸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這時奶奶又道
“山下那塊地分給你們,裏麵正好有兩間你爹守麥子的屋也一並給你們,你們收拾收拾明天搬過去。”
這時從外麵進來兩個人,是這個李家村的村長和裏正。
“這冷天,難為你們過來一趟,就是想請你們做個見證,把我家的老三一家分出去。”奶奶同村長和裏正說道。
不是自己的家事,村長和裏正也不好說什麽,但看著斷腿躺在板子上的張月的爹在一旁抽噎著的張月的娘又覺得不忍,於是村長道“馬上就要冬月了,不如等年過了再分?”
“理是這個理,可昨天請郎中又抓藥把家裏積蓄都花光了,還有這麽一大家子要養,以後少不得還要借債,趁著現在把老三一家分出去,他們就不用擔這些債不是,老三以後又做不了重活,又一家子的女娃,再擔外債的話該如何是好”王氏一臉難過的說。大家聽了這話都不作聲,事實是王氏看老三一家沒有勞動力,怕被拖累,但王氏的話說得這麽好聽,誰也駁不了。
“那就開始吧,你看要怎麽分”裏正隻想趕緊辦完事。
“我們山下那塊地分給老三,正好裏麵有兩間屋也一並分了,再分兩袋玉米麵,另三百錢”王氏道
“山下那塊地的話緊挨著山,往後下來村裏可要走會路了,這樣他們就自己一家在那裏恐怕不方便呐”村長對村裏的田地比較熟,張月奶奶一說那塊地他就知道,一般旱地都是挨著山,又不容易放水,所以產量也不高,就分這麽一塊地的話估計也養不活一家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家別的又沒地了,旁邊的菜園還要種點菜,而且那塊地大些,家裏沒個勞動力,得自己種些菜什麽的也方便。”張月奶奶馬上接口道
張月的爹本就老實木訥,聽著他們的對話也不插話。那他都不說什麽,村長也就不多管閑事了,不多會就辦好了文書之類的事宜就告辭了。
“你們收拾收拾明天就搬過去吧,已經冬月了,天越發冷了,搬家宜早不宜遲。”張月的奶奶說下這句就進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