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明天去領證吧

字數:6718   加入書籤

A+A-


    3q中文網 www.3qzone.io,最快更新七零:小知青帶著全家回城致富 !
    1977年10月,取消了十年的高考終於恢複了。
    一聲令下,全國上下一片喜悅,無論知識還在沒在腦子裏裝著,都要努力抓住這個機會,上至四五十歲,下至十幾歲。
    經過兩個月的奮戰,眾學子無論複習的好與壞,都積極的參加了高考,尤其是各地知青。
    這是他們回城唯一的希望。
    可高考過後,成績一下了,全國各地農村陷入悲傷、打鬧的境地,天天都是戰爭的硝煙。
    十年了,曾,城裏的那些上山下鄉幫助村農建設農村的知識青年們,早已沒了當初的一腔熱血,這一來,多則十年,少則兩三年,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他們眼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這不,成績一下來,考住大學的,必定要回城上大學,沒考入大學的,也托家裏想辦法回城。
    這回城,就涉及的帶不帶農村媳婦,或者帶不帶農村漢子,孩子的問題。
    延安黑家堡鎮紅旗大隊同樣也是。
    村民們家裏有娶知青的,嫁給知青的,這幾天天天打鬧,有好幾家,把媳婦天天綁在家裏,都快鬧出人命了,大隊長忙的腳不沾地,頭發掉了一把又一把。
    趙家。
    “言言,這是五十塊錢,你去了學校好好上學就行,孩子們有我和娘呢。”
    昏暗的屋子,刺鼻的煤油燈味兒,一個穿著洗的發白汗衫的男人說道。
    枕頭上放著一堆花花綠綠的錢。
    隔著一床被子,坐著的是一個梳著兩麻花辮,皮膚又白又嫩的女孩,不,也可以說是年輕婦女。
    女孩和這個家的一切都是那麽格格不入。
    她仿佛天上的仙子掉落在凡間的灰渣裏了,即使如此,也出淤泥而不染。
    此時,女孩麻木的抱膝而坐,頭埋在雙膝間,沒有出聲。
    如此,男子眸中的痛苦仿佛都溢了出來,抿著唇,凝眸深深的看著女孩,想要把她的樣子永遠刻在心裏。
    心中也如吃了黃連一般苦澀。
    他知道,女孩是城裏的大千金,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
    自從高考通知下來,她便沒日沒夜的學習,就是為了這一天。
    她聰明漂亮出色,考上了全國重點學府,哪像他,即使在女孩的教導下,他還是隻考了一個醫學院。
    家裏還有兩個孩子,爹斷了一條腿,娘瞎了一隻眼,大哥分家不再來往,他本就是家裏的頂梁柱,如何能走?
    她要走,他不攔著。
    不奢求她還能和他過日子,但希望,她能記著孩子,哪怕隔段時間,給他們打個電話。
    看著對麵百看不膩的女孩,他咽下苦澀的淚水,“言言,以、以後有空,給孩子們打個電話,讓他們聽聽你的聲音,放假,回來看看他們。”
    他知道,這句話有些奢望,有些多餘,可他還是奢望她看在孩子的份上而心存僥幸。
    村裏都嚼舌根,嗤笑他驕養多年的鳳凰就要飛了,鳳凰一飛,哪有回來的一天?
    更何況,她本就不喜歡他,或許早就厭惡透頂了這個累贅家了吧。
    竹籃打水一場空,村裏人更加嗤笑他了。
    可他不想挽留她,不想看到她有一絲難受,不高興,讓她埋怨他,恨他。
    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
    他……有兩個孩子就可以了。
    蘇謹言此時腦袋依舊嗡嗡嗡的,耳邊男人的話,腦中不停地回放著書中的劇情,。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終於確定的一點是,她穿書了。
    穿到了書中比較渣渣還沒啥腦子的小角色身上。
    書中,原主是校草跟前的一個小炮灰,結局很不好。
    原主爸爸癌症,媽媽入獄,她斷了一條腿躺在醫院的床上自暴自棄,對於保姆上位的後媽攜同兒子奪了蘇家所有家產而無能為力。
    原主爸爸病重,她接到病危通知,著急出門被車撞,還沒到醫院,爸爸便沒了,同一天,一直努力為國奉獻的媽媽被告賣技術給他國,一家三口,死的死殘的殘,接受檢查被控製住的……
    “娘~”
    突然,一聲軟萌的聲音喚醒了她。
    蘇謹言低頭看去。
    小孩子瘦瘦的臉大大的黑眸讓她愣怔了半響。
    她一個剛大學畢業的美少女,忽然就被叫娘,真的很難適應。
    這是原主的娃,可是原主回城後,她忙於幫幫媽保地位,忙於鬥那個勾引爸爸的女人,又被以前那個虛偽的青梅竹馬哄騙去,直到廢到病床上,也沒有再見過兩個孩子。
    更未想過把他們接到她身邊。
    或許是怕被人指指點點暗地裏嗤笑,或許是怕爸爸媽媽失望。
    書中的描述,反正就是,原主每次想起就愧疚,卻忙於家裏的雞毛蒜皮沒有任何行動,或許也是為了給她自己找個不負責任的理由。
    而這個年代信息落後,原主沒有領過結婚證,所以原主的家人,一直都不知,原主在鄉下結過婚,還有兩個孩子。
    “娘,你咋了?咋哭了?來,琪琪幫你吹吹。”
    蘇謹言眨了眨眼,把眼淚眨掉,她自己都不知是哭可憐的孩子,還是哭她倒黴。
    她還是個孩子呢!
    男人什麽味兒都沒嚐過就被迫當娘了!!!
    看著小心翼翼的孩子,她哭的更凶了。
    見慣了那在後娘手下討生活的孩子,她擔心這具身體的孩子將來有個後娘啊!
    她良心會受到譴責!
    哭聲更大了。
    她這是被拴住了啊!
    這一哭,孩子嚇得不輕,也跟著哭了起來。
    響亮的哭聲,直接驚的周圍的狗叫了起來,整個小村莊又多了一個哭聲。
    趙元一一顆心沉入穀底,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不要哭了,我不會留你。”
    過了好一會兒,蘇謹言打了一個哭嗝,給孩子擦了擦眼淚,勾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娘沒事兒,來,娘抱抱。”
    小孩子嚇得不輕,兩人的哭聲把小女兒吵醒了,趙元一抱起哄睡。
    至於趙元一說的話,光顧著沉浸在自己倒黴機遇中的她壓根沒聽見。
    她招誰惹誰了啊?
    小家夥撲到了她的懷裏,哭唧唧的說道:“娘,你是不是要走了?你走了啥時候回來?”
    “娘,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琪琪會想你。”
    軟萌的聲音,使得蘇謹言一顆心瞬間軟了。
    蘇謹言聞著小孩子身上的香皂味兒,吸了吸鼻子,抽搭了一下,“娘要去上學,那琪琪,你願不願意跟著娘走?咱們去京城好不好?”
    趙琪瞬間高興了,“娘,你要帶我走?娘不會丟下琪琪了?”
    連孩子都知道她要走了。
    孩子幹瘦的身子,摸著背都硌手,枯黃的頭發軟趴趴的爬在頭上,卻十分幹淨。
    這可不是原主這個娘有多稱職,而是孩子的爹稱職。
    前世,原主這個丈夫給她學校寫過很多信,都被她銷毀了。
    學校裏很多像她這樣在鄉下結婚的知青,回城後都不帶妻子\/丈夫和孩子,時間久了,她竟然覺得理所當然了。
    原主覺得,他們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強擰在一起,反而不幸福,她要的是誌同道合的革命情侶!
    蘇謹言想罵兩句,可是又罵不出來了,原主的黑鍋,不被也得背。
    也不對,這個時間點,一切都沒發生。
    “當然,你是娘的寶貝,娘也舍不得你。”
    趙琪第一次聽蘇謹言這麽叫她,高興的抱著她不撒手,隻是,高興了片刻,回頭看了看炕另一邊的趙元一,“那娘,你帶不帶爹啊?帶不帶妹妹?”
    蘇謹言這時才轉眸看向對麵的男人。
    趙元一此時低著頭,冷硬的臉上麵無表情,耐心的哄著哭啼的小女兒,他想出聲製止她給孩子創建那夢,孩子高興了,可她明天一走,孩子更加難受。
    可看著孩子那高興的臉,終究沒有出聲。
    下鄉五年,結婚四年,大兒子趙琪三歲,小女兒趙畫八個月,這四年,趙元一從未讓原主下地幹過一天活,婆婆也從未讓她幹過一點家務,甚至連孩子都幫她帶,全家就差把她供起來了,可原主竟然就那麽心安理得的拍拍屁股走人!
    雖然當初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嫁人。
    可由於原主下鄉時懷揣不少錢票,穿的嶄新,天天吃好的,還單獨開灶,不會做人,得罪了知青所不少人,另外,她長得甜甜美美軟軟糯糯的,聲音有軟軟甜甜的很是嬌軟,能讓男女老少想要嗬護的那種,皮膚又白的跟年畫娃娃似的,很是招村裏小夥子們惦記,村裏很多小夥子們都搶著幫她幹活,還給她送珍貴的雞蛋,白麵饅頭,純玉米麵窩頭等等。
    她在村裏男孩子們中間有多受追捧,在女孩子們那兒就多遭人恨,最後遭遇知青所幾個女孩子和村裏姑娘們的排擠編排詆毀,最終是趙元一娶了名聲被毀的她。
    當時,原主選擇趙元一,一是因為趙元一是遠近鄉村長得最好看的,二是,他性子囂張混不吝,是村裏的村霸,老爹又是一名退伍老兵,村裏男女老少都讓他三分,所以原主才選了趙元一。
    這樣,村裏人以後就不敢編排她了。
    哎,頂著這個頭銜,她出門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前世,她長得不差,情商也高,人緣一向很好,可原主可以說,在村裏除了喜歡看臉的男孩子們,達到了人人嫌棄的地步。
    蘇謹言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原因,除了原主不會做人外,還有一點,實在是原主長得太好看了,村裏無論結沒結婚的小夥子們被勾搭的不輕,惹起了眾怒。
    好看也是錯。
    看著枕頭上花花綠綠五毛一塊兩塊十塊大大小小的錢,眉頭擰了擰,小臉習慣性的鼓了鼓。
    這可是五十啊!
    這錢大部分是趙元一一家人在大隊挨家挨戶借的,還有她公公舍了老臉寫信給老戰友借的!
    說是借,可要還,那得猴年馬月?
    原主就那麽不要臉的拿著走了!
    在農村裏,累死累活幹一年,年底一算工分,買點糧食,還真剩不下這麽多!
    尤其是趙家就趙元一這一個壯勞力,還有一個長年累月吃藥的。
    趙元一看到這樣的蘇謹言更加確定,她不僅不會再回來了,還可能帶走兒子,一顆心沉入穀底,疼的厲害,可即使這樣,他也不忍有一句挽留的話。
    她是鳳凰,不該在這小村裏。
    已經半夜十點多,趙琪很快就又睡著了。
    蘇謹言把孩子放到炕上蓋好,甩了甩發麻的胳膊,想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元一,我們明天去領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