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趙明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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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戒指通北宋!
許平聽言頓時一愕。
“張大哥是皇城使?”他心中不由震駭異常!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張如晦來頭不小,可沒想到他在朝中竟擔任如此機要的職位!
皇城使,皇城司一把手,而皇城司,更是可以堪比後世明朝錦衣衛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當真可謂是皇帝的心腹,又令文武百官忌憚異常!
“難怪金大哥說起他真實身份時如此諱莫如深。”許平心想著
“也難怪前段時間那些蒼龍義社的黑衣人見到他如此畏懼!”
或許是自己在汴梁城得以快速紮下根,多得益於張如晦和他背後大官人之力的緣故,所以在得知鄧元覺他們果真現在圖謀造反,他不自覺的便會傾向朝廷,多為之考慮回護。
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認為鄧元覺他們現在這樣鬧,於整個國家層麵而言,完全就是在進行內耗!
隻會便宜了那些外邦異族。
比如一直虎視眈眈的遼、西夏。
還有未來一定要麵對的勁敵——金!
鄧元覺這些人都是難得的英雄好漢,如果把力氣都用在這上麵,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何況圖謀造反,果真就是為了天下百姓麽?領頭的未必沒有私心在裏麵。
比如就為了自己做皇帝。
那麽最終遭苦的還是老百姓。
未來,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和朝廷的關係將會怎樣,可至少現在,自己有能力,就一定會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兄弟,沒別的什麽事的話,我和金枝還想出去一下。”鄧元覺見許平半天沒動靜,似在沉思什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恩?”許平回過神。
想了一下他說的話,明白過來,直截了當道
“好,鄧大哥,那你去通知一下你們分舵的人吧,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也好。”
聞言,鄧元覺不由更是滿臉駭然的望著他
眼前這人,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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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後,許平跟三位丫頭交代了幾句也出門了。
現在時間還早,完全有時間可以好好甄選一些名貴書畫,這樣也算是能給何超凡一個交代。
至於藥品的事要在晚上,根本不必著急。
“保不齊我也能撿到漏,尋到幾件好寶貝呢?”
他一邊美滋滋想著,一邊向大相國寺走。
畢竟,在天嵐藝術品展銷公司他也是兢兢業業工作了兩年多的人,對於各類傳世名作、古董之類,早已做到爛熟於心,雖談不上研究精深,但作為一般尋寶之用,完全足夠了。
來到大相國寺,舉目望去,人潮依然洶湧,各行各業的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顧客們也在或打聽著價格、玩賞著貨品,或臉紅脖子粗的與攤主討價還價,當真是一幅生動的盛世圖景!
看著這一幕,許平不由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他想起了自己初來汴梁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什麽都沒有,隻是一個窮小子。
可眼下,如果按照後世來看,他已經是身家六七千萬的富豪了!
“不過,張大哥既然是皇城使,那麽他背後的大官人又是什麽來頭呢?”他心想著。
忽而,一個想法掠過腦際那大官人難道是
趙佶?
連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沒那麽好運吧?剛穿越過來就碰到帝國最高統治者?”
“按照張如晦的說法,似乎這皇帝對自己還很是賞識?”
許平心頭不由狂跳,一下確定了這個猜測
“應該是這樣的!能讓張如晦這等人物甘心充當其護衛的,除了當朝皇帝,還能有誰?”
不過他又在心裏勾勒了一番對宋徽宗趙佶的印象。
老實說,對於這個皇帝,他還是很有幾分欣賞的,因為畢竟是一位藝術家皇帝,開創的瘦金體在書法領域別具一格、獨步古今!
畫作也十分了得。
唯一的一點,這人唯獨不適合做皇帝,太貪玩。
可根據史料來看,若不是蔡京等奸臣慫恿,他也不會那麽敗家,那麽貪圖享樂。
作為骨子裏的藝術家,粘上了玩與樂,江山社稷當然就被拋在腦後,加上性格懦弱,他做亡國之君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可從許平與他短暫的接觸來看,這人本性又不壞,迥異於那些以殘暴聞名的暴君。
如果一定要給這人打上一個標簽與評價的話,在他看來,還是“公子哥”最合適。
這家夥徹頭徹尾的就是個公子哥!
從做端王時就是,做了皇帝,還是!
當然,公子哥,做不成好皇帝。
一個公子哥領導的天下,那當然是百姓與江山社稷的災難!
“眼前的繁盛也不知還能維持多久。”許平忽而心想著。
作為後世之人,他當然比誰都清楚北宋的結局是什麽。
眼下的大宋,看似繁華,實則早已暗流湧動。
社會各階層間的矛盾重重,危機四伏。
皇帝貪圖享樂,官員橫征暴斂,地主魚肉百姓,劫匪橫行無忌。
隻等到一個臨界點,四大寇就要來了,周邊蠻夷異族,也要蠢蠢欲動了!
“自己呢?未來在這個時代,又將何去何從呢?”
這是已經逐漸將自己融入這個時代,把自己當成這個時代一份子的許平,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小子!這些都是金貴無比的畫作知道嗎?你特麽都快翻看一刻鍾了,沒錢就別亂動知道嗎?”
不遠處,一道嚴厲的斥責聲打斷了許平的思緒,令他不由把目光與注意力集中過去
隻見十幾步開外的古董書畫攤上,一位滿臉怒容、穿著貴氣的壯碩漢子,正在喝罵攤前一位身穿月白襴衫的年輕書生。
那書生聽到喝罵,慌忙把手中畫卷小心收好,放回攤位
“對不住,老哥,我實在是對這幅王摩詰的畫太愛不釋手了!所以觀瞧的時間才長了些,還望您見諒。”
說著,竟還退後一步恭敬的衝攤主作了個揖。
“哼!光道歉有用嗎?”攤主卻不領情,不屑道
“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帶你家娘子來也是這樣,當著你那美貌娘子的麵,不好說你。
你不看看我們這些攤位上的卷軸,哪個不是被你翻了個遍!”
說著,不僅指著自己攤位,還又指了指旁邊,頗為怒氣衝衝。
其他攤主則同樣對年輕書生投以鄙夷的眼神。
“是趙某不對,趙某區區一介太學生,實在沒太多銀錢的,隻好選擇這種方式一飽眼福,那以後趙某絕不再動手翻看你們攤位上的卷軸,這樣可好?”
書生忙不迭跟幾位攤主致歉,又保證。
“不至於吧?”許平在一旁看著不由搖搖頭“這書生也太懦弱了!腦子讀書讀傻了吧!”
“你簡單一句道歉就能抹平我們的損失?”攤主盯著書生不懷好意道。
根本無視他的致歉。
“損失?”書生一愕,看著攤主道“大哥,在下觀賞的時候可是萬分小心的,沒有將卷軸絲毫破損!
何況在下以收藏名貴金石書畫為畢生追求,怎會將心愛之物損壞?”
“哼!少在這假惺惺,還名貴金石書畫,你有收藏的那個實力?”攤主冷笑著不屑道。
其他攤主也紛紛嘲笑的看著書生,宛似看一個傻子。
就連旁邊慢慢圍攏看熱鬧的眾人也紛紛對書生指指點點,神情頗為不屑。
“明白跟你說吧,你明麵上當然沒有損壞我的畫,可你看那麽久,對我的書畫造成了暗傷!”壯碩攤主麵色陰冷,咬牙切齒道。
“暗傷?這從何說起?”書生大惑不解的看著攤主。
“還裝?你看那麽久,難道手上沒有出汗?或者你手上就那麽幹淨,不會將灰塵按在我的書畫上?”攤主佯作憤怒。
“這”
書生不由一時語塞,雖然這人有點強詞奪理,可觀賞的過程中出現他說的那種情況也的確是有。
“那,那你說怎麽辦?”書生有些囁嚅的看著他。
“怎麽辦?”攤主冷哼一聲“你若出不起五千貫錢買下來,就拿兩百貫錢來吧,算是賠償我的損失,這事兒就算完!”
嘶!
啥玩意兒?
不隻書生,就連旁邊圍觀眾人都倒抽口涼氣。
兩百貫錢?
就那麽碰一碰就要兩百貫錢,這未免太黑心了吧?
盡管剛才大家都對書生所說的收藏名貴金石書畫之類頗為不屑,可眼下見攤主如此欺負他也不禁都暗罵心黑!
書生則是滿臉驚惶愕然的看著攤主
“這位大哥,我,我哪裏有那麽多錢啊!何況隻是展開賞閱一下,不會損失那麽多吧?”
“怎麽不會?”攤主雙眼一瞪“我說損失了就是損失了!”
跟著又道“你拿不出是不是?拿不出就不該亂翻!現在已經損壞還想抵賴,你跟我去見官!”
說著,他竟然直接從攤位裏走出來,徑自走向書生,氣勢洶洶就要一把薅住他!
“慢著!”
許平在旁邊看了好一會,看明白了怎麽回事,當即高聲喝止道。
“呦,小子,你特麽哪來的?這兒有你說話的份麽?”攤主已經薅住那書生的脖領,轉頭見又是一個小年輕,不由大聲喝罵道。
“我麽?這不是你該操心的。隻是我想告訴你,你們這樣,實在是太欺負人!”他說著,已經走近攤主,在他麵前毫無畏懼淡淡的道。
在學校看瘦弱同學被欺負他都看不下去要為之出頭,何況是已經有了一些根底的現在?
“欺負人?你信不信特麽老子現在連你也一塊欺負!”
攤主說著,已經伸出一隻手就要薅住許平!
可是,那手卻硬生生在半空僵住了。
因為攤主赫然發現,在他的眼前,已經出現一張銀票。
票麵價值,是二十萬貫!
“少爺,不知您是城內哪個大家族的貴公子?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您多海涵。”
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攤主見到那張銀票,不由立刻充滿媚態的衝許平點頭哈腰。
“我說過了,我的來頭沒必要告訴你。”許平看著攤主冷冷的,又帶些玩味道
“我隻想問問你,剛才我說你們欺負人,這沒說錯了吧?”
“這”
壯碩攤主不由一陣下不來台,可終究還是一咬牙道“沒說錯!”
這種隨手就能拿出二十萬貫銀票的公子哥,他可萬萬不敢得罪!
“那,你可以跟我的朋友道歉了。”許平聲音冷冽道。
他最看不得這種仗勢或者仗著自己力氣大欺負人的人!
“啊?”攤主不由滿是愕然看著許平,猶豫了好一會,終究一咬牙,衝那年輕書生彎下腰道
“趙公子,小的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您海涵!”
書生恍若夢中,慌忙就要將攤主扶起來。
許平卻冷著臉道“好了,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
對這種人,他深知,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
你越是強硬,他們反而越尊敬你。
果然。
攤主聞言,如蒙大赦,忙欣喜的衝許平諂媚道“哎!”
這才轉身灰溜溜小跑回自己攤位。
年輕書生見到這一幕不由一愕,開始有點懷疑自己讀過的聖賢書
不是都說我敬人一尺,人家就會敬我一丈嗎?
可還是忙衝許平深深一揖“在下多謝兄台適才解困之恩!”
讀書人最在意一個臉麵,眼前的同齡人幫自己圓回來了。
“不必。”許平笑笑一擺手“舉手之勞而已,何況是那人欺人太甚了。”
“在下,趙明誠,敢問兄台高姓大名?”書生卻很當回事的追問道。
“在下言午許,平常的平,許平。”許平隻得雙手也微微成揖,衝年輕書生回道。
不過隨即想
“趙明誠,這名兒怎麽這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