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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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戒指通北宋!
    那聲音中氣十足。
    聽的許平都不由感覺胸口一蕩!
    “好強的氣勢!練氣功出身的嗎?”他不由心道。
    跟著便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門外。
    隻見當麵走進的一個,卻是一位須發皆白,一身紫袍的長者。
    這長者一臉莊嚴之相,當真是不怒自威!
    “好一個一身正氣的老爺子。”這是許平見到這人之後的第一印象。
    同時在心裏也已經猜到來人身份。
    果然。
    “嚴大人!”
    剛才還正向自己見禮的眾官員,此時見到老頭兒齊齊恭敬一聲。
    不過不同於方才麵對自己時的惴惴不安,他們對這老頭,卻似乎的確是從心底發出的尊敬。
    “哼!”嚴懷忠走到許平身前頓住腳步,麵對眾人恭敬卻冷哼一聲。
    “我去,哼給我聽的嗎?”許平心道“我這剛來,也沒得罪你呀?”
    不過當下連考慮也不考慮,徑自轉過身衝老人恭敬一聲道
    “下官新任禮部員外郎,許平,見過嚴大人。”
    嚴懷忠卻依舊神情冷漠,背負著雙手根本連看也不看他。
    於德龍眼見情形有點尷尬,甚至可說難堪,便忙上來打圓場。
    “大人,您這是從官家那裏回來了?”他滿臉笑意的在嚴懷忠身旁
    “方才您不在,許大人來到之後,下官便帶著他與同僚們先認識了一下。”
    “認識一下?”嚴懷忠終於開腔,可口氣極是生硬,以至有些冰冷“你等認識的方式,倒很有些隆重呀!”
    於德龍麵上一紅,卻故作不解“下官不明,大人何意?”
    “何意?”嚴懷忠見他還在裝傻充愣,不由冷笑一聲“我且問你,你於禮部,所任何職?”
    “下官,禮部右侍郎啊。”於德龍明顯心虛,可還是強自鎮定望著嚴懷忠答道。
    “你也知道!”
    嚴懷忠卻陡然間一聲暴喝,神色猛地一凜,聲音宛似洪鍾!
    在場眾人無不心中猛然一顫!
    “我靠!”就連許平也被嚇了一個哆嗦“好家夥!玩不起,搞偷襲啊!”
    於德龍離嚴懷忠最近,加之本就心虛,被這麽一喝,更是差點直接給跪了下去。
    “你堂堂禮部右侍郎,三品要員,麵對一個新來的小小七品員外郎,卻竟然親自帶領眾同僚為之奴顏婢膝,一副媚態!成何體統!”
    嚴懷忠幾乎是在斜眤著他,長眉倒豎!
    又道一聲“你說!”
    “這,這我”於德龍著實被嚇到了。
    倒不是被老頭所說的那些個罪名,而是被對方的氣勢!
    其他在場眾人也無不垂著頭,臉上慚愧不已。
    他們中官品最高的也能有從四品,而最低的,也基本和許平相當。
    想著方才懾於許平深厚的背景,自己的那副樣子,無不感覺的確是有點失於體統。
    許平到這會兒也方才明白了“合著這老家夥是因為剛才眾人對我的態度而對我愛搭不理啊!”
    本著同事之間要和睦相處的基本原則,他還是心平氣和的微微一笑衝嚴懷忠一拱手道
    “老大人,下官初來,同僚們見下官年輕,方才不過是著意給幾分薄麵罷了,本質上也不過是對年輕後進的愛護之心。”
    他這話說的,可謂是低調至極,聽的在場其他人無不胸中舒暢又心悅誠服。
    若是換做其他人,肯定就被這麽帶過去了。
    畢竟人家都已經低調到這份上,絲毫沒有張揚之情不說,反而還自認是“後進”,你還能怎麽說?還能怎麽發難?又怎麽好意思再發難!
    可誰曾想,偏偏這嚴懷忠老頭恰恰就是個堅守自己認為的底線分毫不退讓、不妥協,還要死硬到頭的主兒!
    隻聽他冷冷一笑,終於看向許平道
    “愛護?你這‘年輕後進’也知是愛護麽?那既如此自知,又豈會連一點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恩?”
    這倒著實把許平給問愣了,他不解的望著嚴老頭。
    “我不懂規矩?啥意思?剛才不都跟大家回禮了嗎?還要怎麽懂規矩?”
    當下也就直言“下官著實不明,還望老大人明言。”
    “哼!”嚴懷忠心中又是一惱,暗道“果然是個油奸耍滑之徒!這若是被官家委以了重任,那還得了!”
    上次朝會商討給許平封官的時候,嚴老頭剛好休沐,並不在場。
    當回來之後聽到朝堂上的議論,還很不可置信。
    直到今天散了早朝,官家將他叫到垂拱殿說話的時候,他方才知道不但對那來曆不明年輕人的委任已下達,而且,人,現在已經到了禮部!
    所以當時便跟官家據理力爭。
    直言如此輕率的將一方節度,特別是“天章閣大學士”之榮耀賦予這麽一個年輕人,實在是太為不妥,直可謂“兒戲”!
    可官家不聽,反而要他好好照應“許仙家”,最終談話以他自己被官家罵了個狗血噴頭而告終。
    因此,回到禮部,本就窩了一肚子火。
    見到了許平哪能不拿他開開刀,消消氣?
    “我且問你。”老嚴頭口氣冰冷“你今日,是幾時來到禮部報到的?”
    幾時?
    許平眉眼一張,心道“不就是剛才嗎?也沒說要我早點來啊?關鍵我來了也沒啥用啊!什麽也不懂啊!”
    便直言道“回稟大人,下官,便是剛剛,剛來沒多長時間。”
    嘎。
    此言一出,值房內氣氛陡然有些凝固。
    眾人驚奇的望著他
    “這背景深是牛啊!遲到那麽長時間這麽理所當然的嗎?”
    “你還敢不敢再直白一點?”
    “嚴大人可是素來對來遲一事,最是深惡痛絕的啊!”
    “完嘍。”
    眾人無不為許平暗捏把冷汗。
    嚴老頭的脾氣上來那可真的是豁出性命也得把道理跟你講清楚,而且要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主兒!
    “哼,剛剛”嚴懷忠都快被氣樂了,臉色難看到極點“你覺得這堂堂禮部,是能任由你隨意而來的嗎?”
    “咋地?我還得每人給你們帶點東西?”許平心道“沉香樓裏不缺啊!可真弄來了你們未必敢收啊!”
    便道“大人,下官也是奉了官家諭旨。”
    官家諭旨?
    包括嚴懷忠在內,所有人齊齊望著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