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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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戒指通北宋!
    “當真是公子如玉,又溫文有禮。”
    種師道心中暗讚。
    “老相公,外麵人多眼雜,我們不如還是和小相公到沉香樓裏說話吧?”
    陳飛虎見許平主動現身先是一喜,尤其見種師道終於恢複“正常”,更是大大放下心來,便忙適時來到二人之間說道。
    “對對,老夫的確有許多話要與小相公相談。”種師道一直抓著許平的手,眼神瞬也不瞬應道。
    “這”許平略一沉吟。
    樓內現在也有不少顧客,特別隔間內還坐著俆知常、林靈噩倆人呢。
    俆知常或許好說一些,可林靈噩,畢竟如今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種師道畢竟是西軍主帥,若被有心人在相談中捉到一些他們兩個的把柄,那卻是大大不妙!
    當下便道
    “老相公,你我初次相見,但對您仰慕已久。
    小子不才,願做東與老相公痛飲幾杯,不知老相公意下如何啊?”
    種師道一聽大喜,尤其聽許平說什麽對他“仰慕許久”更是老懷寬慰,喜上眉梢不說,就連老腰霎時也挺直了不少
    “好好好,老夫平生最離不得美酒為伴,那我們今晚便痛飲一番!也不枉神交一場。
    隔壁便是樊樓,我們便去那邊,不過,卻不必小相公破費呀。”
    老種笑吟吟地拍了拍許平的手。
    許平也不置可否,當下微微一笑“老相公請。”
    “走走走。”老種笑嗬嗬的拉住許平便要行。
    可一眼瞅見仍跪在那裏的魯智深,登時心頭不覺又是火起,這不成心跟自己拗氣,給自己難堪嗎?
    便沒好氣道
    “你小子,是準備在這跪到天亮嗎?”
    魯智深聞言,更是委屈,頭向右下一撇,沒有說話,但言已盡。
    “嘿!”
    種師道見他這般無聲對抗,心頭之火頓時“騰”的再又上來!
    可念及許平在側,畢竟不好發作,便冷冷道
    “老夫兩日之後,可就要離開這汴梁城了。”
    “啊?”
    誰曾想,這句話還真奏效。
    僅這麽一句,本來還全身僵直的魯智深,此刻竟然全身鬆軟下來,而且霍然轉頭,死死便盯住種師道。
    那眼眶中,不期然已有淚花泛出。
    那是無盡的深情與不舍。
    “老相公,您這大病初愈的,身子骨一直也不好,咱這一路千裏舟車勞頓,我看要不”
    陳飛虎適時又道一聲。
    他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就是在汴梁再多待幾日。
    “放屁!”
    種師道一聽他這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身子骨什麽時候弱了?一直比好多小年輕還要棒的多!你小子不知道?
    何況邊關軍務那麽繁重,自己這班人滯留京師已一月有餘,若不是皇帝陛下顧念他年事已高、赤膽忠心,一定要留其在身邊多親近親近的話,他早就帶人飛回邊關了!
    這種時候,這小子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你,你怎能如此不知體統!”
    老種當時便一聲怒喝。
    不過恰好一陣風沙飛來,剛好又順著他的嘴猛地灌進嗓子眼裏
    “咳咳咳咳咳!”
    種師道張嘴還待再罵,可哪裏還罵的出來?
    當時便不受控製的劇烈咳嗽起來。
    那咳嗽聲,是如此絕望,如此的不可遏製。
    聽的圍觀人群還有許平都是心頭猛地一緊!
    這簡直妥妥的病入膏肓啊!
    “老相公,老相公啊!”
    “哇!嗚嗚嗚嗚”
    魯智深這時候眼見種師道如此,心裏哪還有半點委屈?
    隻見他“呼”的站起身,一下便衝到種師道身旁,一把便推開老種身邊的許平、陳飛虎等人,緊緊的將那具瘦弱身軀抱在懷裏
    “老相公,魯達再不敢了,再不敢惹您生氣了啊!也不使性子了!您老,一定要保重身體呀!”
    “哇,嗚嗚嗚!”
    “咳咳咳”
    “王八蛋,又特麽抱那麽緊!”
    “還有剛才那陣風怎麽特麽來的那麽是時候!”
    老種在魯智深懷中暗罵,不過同時眼見魯智深終於不再拗氣,也就稍稍放下心來。
    畢竟這小子十幾歲時便跟著他,對他的性子,老種再是了解不過。
    簡單一句話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說在軍中的時候,這家夥犯錯惹自己生氣,最高紀錄被罰七天沒吃飯都不肯認一句慫!
    硬氣歸硬氣,脾氣也是強的很。
    眼下能如此,也算是很不錯了。
    所以當下也就幹脆就坡下驢,故作虛弱道
    “咳咳,小達孩兒啊,一定要切記,別太強知道嗎?”
    “恩恩”魯智深眼含熱淚,直感覺這一刻是那麽的珍貴“小達知錯了,一定記住!”
    “恩,好,那你先把我鬆開”
    種師道又道。
    果然,這一回魯智深竟然真的很聽話,霎那間臂膀間的力道便消失於無形,不過仍雙目含淚緊緊盯著種師道。
    似乎生怕他下一秒便出現什麽意外。
    “哎呀!”
    猛然得脫的種師道頓感全身一暢,不自覺的便舒爽的輕呼一聲,抬起雙臂便來了幾下生龍活虎的“擴胸運動”。
    “誒?老相公這怎麽”
    一旁一直緊緊瞧著的魯智深不免心中疑惑不是身體那般不好嗎?怎麽動起來這麽有勁兒?
    不過當下也就恍然“一定是老相公怕我擔心,在我麵前故意如此的,一生要強的老相公!”
    念及此,他更是雙唇緊抿著,牙關緊咬,眼眶中又是淚珠滾落。
    “哈哈!許小相公啊,走,咱到樊樓喝酒去!”種師道爽朗一笑,中氣十足,再次拉起許平的手便行。
    人群很自覺的給讓出一條道。
    “這老頭兒也是怪的很啊?”
    “身體不好怎麽聽聲音氣息還那麽足?”
    “說句不中聽的話,怕是回光返照吧?”有人竊竊私語
    “我家祖傳就是學醫的,我能聽出來。”
    “哦,唉”
    “小姐,許公子他們已經結束了爭鬧,這會兒正向咱樊樓走過來呐!”
    樊樓頂層的“溶月居”裏,姝兒本來還在憑窗向下眺望著,此時見許平正被一個老頭拉著走過來,不由大喜著回頭衝李師師道。
    此時雖已入夜,但夜汴梁大部分的街道畢竟燈火輝煌,特別是在這禦街,樓下人群景象如何自然能夠觀覽無遺。
    “是嗎!”
    本來正在梳妝的李師師聞言,芳心不由怦動而動,下意識的便想要衝到窗前同看。
    可終究還是忍住了,隻淡淡道
    “來就來麽,他不是也是這樊樓的常客嗎?有什麽好稀奇的?”
    “哦”姝兒卻調皮一笑,這句“哦”更不知拐了幾道彎,促狹道
    “那剛才是誰要我細細觀察下麵情形來著?特別是看到許公子從沉香樓裏走出來以後?以後啊,這種活兒我可是再也不接了!”
    “打死你,死丫頭!”
    姝兒話音剛落,一塊粉餅便被無辜的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