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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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戒指通北宋!
    許平跟方金枝示意一下,也就徑自出去。
    “怎麽回事?”他問道。
    “老相公他們在樊樓被開封府的差役圍住了!”薛奇低聲道。
    “啊?”許平驚奇“不可能吧?開封府的人敢圍老相公?”
    “兵丁兩百多人現在正在裏麵。”
    “為了什麽知道嗎?”許平凝眉。
    “我差人打探,說是因為老相公的手下殺了人。”薛奇聲音低沉。
    “殺人?在樊樓殺的?”
    “樊樓裏麵沒有殺,打傷了十幾個,但在外麵禦街上,殺死了三個!”
    許平眉頭皺緊,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樊樓裏打打架還沒什麽,畢竟繁華之所,有個爭鬧實在正常,隻要沒鬧出人命問題都不大。
    可在禦街殺人
    禦街是怎樣的所在?
    “殺的什麽人?知道嗎?”他沉聲問道。
    “是蒼龍義社的人。”
    “蒼龍義社?”
    “恩,青龍分社電堂,譚九山的人。”
    “哦。”許平點點頭。
    這就不難理解了。
    甚至完全可說譚九山那幫人活該!
    西軍眾弟兄本就對蒼龍義社可謂恨之入骨。
    這個時候他們主動往槍口上撞能怪得了誰?
    “那樊樓裏麵被打傷的也是譚九山的手下了?”許平又問。
    “不,是從大名府過來的。”薛奇回道。
    “啊?”許平有些被繞暈了。
    怎麽還跟大名府還扯上關係?
    “大名府的什麽人?”他問。
    “十幾名衙差,是由兵馬都監李成帶隊過來的。”
    “哦”許平點點頭。
    李成,和另一名都監大刀聞達,都是梁中書手下極得信任的幹將。
    不然也不會要他們擔任地方軍職中這麽重要的位置。
    “可他們這個時候跑到東京來幹什麽?”他不由凝眉思索。
    “難道,是為了那件事?”
    隻因心思電轉間,許平忽而想起,蔡太師的生辰,就快臨近了!
    今年,也會是梁中書起送生辰綱的第一年!
    那麽他提前派遣心腹之人進京道賀並報備這個消息,絕非沒有可能!
    “那,事情的經過你知道嗎?”許平又問。
    “說是為了李師師姑娘。”薛奇答道。
    “當時李師師正在給老相公他們獻唱歌舞,老相公聽的一高興,當時還要認李師師做義女。”
    “臥槽!”許平有些無語“這老頭兒”
    “可這個時候李成他們來了,而且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酒,跟他同行的人當中,除了高府幾人外,另外的就是徐茂和譚九山,還有他們的一群小嘍囉!”
    “哦”許平頷首。
    已然有些明了了。
    梁中書是蔡京的女婿,青龍分社的龍頭王宜年又是蔡京的外甥,他們兩個的手下相互認識,甚至關係處的很好,很正常。
    “據說一幫人來的時候就已酩酊大醉,到了之後,李成那廝便嚷嚷著要李師師下來陪酒。”
    “樊樓的人說師師姑娘已經在陪樓上客人了,李成當時就大怒,揪住樊樓小廝就是一頓暴打,知道了李師師正是在老相公處,一群人更是鬧鬧嚷嚷的上了頂層就踹開了包廂的門。”
    許平認真聽著。
    眼中已閃爍著怒火。
    這幫人,的確很是無法無天呀!
    “所以後來不用說,雙方人就打起來了。”
    許平麵色陰沉,卻仍然嘴角一勾。
    那幫人主動上門挑釁,還能落得好?
    果然,薛奇繼續道
    “西軍的人久經戰陣,對方雖然人多,但很快十幾人就被打成了重傷,再後來譚九山和徐茂放言說出‘蒼龍義社’,本想威脅,可西軍的人聽後反而頓時怒不可遏,有幾名銳卒當時就抽出了腰刀,一路追砍著一直將徐茂和譚九山等人追到了禦街上。”
    許平臉上笑意更濃了。
    這真真是這些貨自找的!
    閑的沒事惹誰不好?
    “當時外麵聞訊而來的青龍幫眾也不下幾十人,人人手持刀槍,那幾個銳卒就和他們戰在了一起,結果殺性起來收不住手,當場就斬殺了三人。”
    “譚九山他們眼見這幫人的確不好惹,就暫時退去了,不曾想,隨後就和李成他們告到了開封府。”
    “哦。”聽到這裏,前因後果許平已經很清楚了。
    “大人,這會兒老相公他們被圍在包廂裏,開封府還點名要拿殺人的那幾名銳卒,這可怎麽辦啊!”薛奇顯然大是焦急,畢竟他師父王進也在包廂之中。
    許平也眉頭深鎖著。
    的確,老相公他們就算是被捉去,也必無性命之憂,可那幾名銳卒就不好說了。
    何況就算隻是被捉,對老相公的威名也必然大大有損
    不過現在的情形,老相公應該還是很是克製的,不然就憑他身邊的那近三十號人,開封府那些差役哪裏能擋得住?
    “開封府那邊不知道包廂內的是老種相公麽?”許平不由問道。
    這的確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這個我也不清楚。”薛奇如實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知,大人您也知道。”
    薛奇聲音放低“這次西軍流感的事知道的人本來就少之又少,老種相公人在京城的消息也一直未公開。”
    許平點點頭。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未必會因為這個就將這件事這麽輕易算了!”誰知,薛奇卻又道出這麽一句。
    “為何?”許平不由大奇。
    “大人,您有所不知。”隻聽薛奇道“老種相公性情剛直,曆年來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權貴,那些人對老相公可謂是恨之入骨,尤其是那蔡太師
    而滕府尹,就是蔡太師的得意門生啊!”
    “哦”許平深深點了點頭。
    在他印象裏,這滕府尹倒的確也算是個好官。
    畢竟如果按照本來脈絡發展,林衝若果然誤入白虎堂而被判死刑的話,最後還是這滕府尹不惜開罪了高俅,而將他輕判流放的。
    但滕府尹之所以敢那麽做,為人正直固然是一方麵,但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他和高俅在品級上來說可算是平級!
    開封府尹和太尉一樣,都是正二品。
    相互之間又沒有隸屬關係,那我憑什麽那麽聽你的?
    想給你麵子就給,不想給,你也沒脾氣。
    可麵對蔡京那就大不一樣了。
    不用想都知道,滕府尹這個“府尹”的高位,大概率都是蔡京親手安插的!
    既是“恩師”又是官場栽培的恩人,換做你能怎麽做?
    眼下如此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夠名正言順的打擊到老種相公,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做一個好人或者清正廉明的好官,與參與官場的權力傾軋根本是兩回事。
    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