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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天帝。
    三個字把江白整不會了。
    他萬萬沒想到，所長給自己留的底牌，直接把天帝搖出來了。
    早知道有天帝在後麵撐腰，江白早就搖人了！
    自己還玩什麽命啊！
    江白輕咳了兩聲，
    “這個...喊您空天帝總感覺有些不太合適...要不，您看...換個稱呼？”
    “有理。”
    青年想了想，給出一個公平的方法，
    “你我既然都是華夏人，就按華夏傳統，以年齡論輩分吧。”
    江白撓了撓頭，“這多不好意思，搞的跟我占您便宜似的。”
    青年推了推眼鏡，認真說道，
    “年輕人，多慮了，別看我樣貌年輕，實際上，我今年已經一百六十多歲了，哎，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年，我剛成天帝之時，是何等風光，眨眼一百三十多年都過去了...”
    江白：......
    一百六十歲的空天帝，當了一百三十年的天帝。
    換而言之，不到三十歲，他就成了天帝？！
    這等恐怖的進階速度，都快趕上江白了！
    兄弟，掛不錯，哪買的？
    青年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忽然停下來，麵露淺笑，儒雅問道，“不知小友，今年多大了，十八，二十？”
    江白附和道，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
    “和答案很接近了。”
    在青年注視的目光下，江白公布了答案，“1218歲了。”
    空天帝：......
    聽到江白的話，他臉色一冷，推了推眼鏡，泛著寒光，悠悠說道，
    “騙天帝犯法的。”
    年輕人，我勸你好自為之！
    回頭是岸！
    江白如實答道，“我雖然是欺詐師，但這件事千真萬確，我可以向天帝起誓。”
    這一次，輪到空天帝沉默了。
    他站在江邊，微風吹過衣角，隻留給江白一個落寞的背影。
    等一個台階。
    急。
    “咳咳。”
    江白感覺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開口說道，
    “古語有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學無長幼，達者為先。”
    “小江呀，我很欣賞你在古語上的造詣。”
    青年滿意地點頭，
    “那句話怎麽說的，談資論輩都是封建糟粕，咱們現代人不搞這套虛的。
    打今天起，我喊你小江，你喊我天帝，咱倆各論各的。”
    繞來繞去，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江白沒有糾結稱呼的問題，轉而提議，“天帝，要不咱們先去找所長？”
    “不急！”
    空天帝有自己的想法，
    “那家夥，能不見就不見！”
    見麵幹嘛？
    讓他找自己借錢嗎？
    再說了，隻要還在這片天空之下，空天帝來去自由，何人見不得？
    空天帝話鋒一轉，“小江，你之前說你1218歲...你是第三次神秘潮汐的人？”
    江白點頭，“是。”
    空天帝又問，“第三次神秘潮汐期間，頂尖強者集合所有資源，搞了一堆密封艙，你知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
    江白如實答道，“知道。”
    空天帝看著江白，靜待下文。
    江白看著空天帝，等下一個問題。
    “你小子屬牙膏的呀！”
    空天帝沒好氣問道，
    “裏麵裝的什麽？”
    江白撓了撓頭，“我。”
    “啥？”
    空天帝頭頂浮現出一個問號。
    江白呢？
    江白裝起來了！
    江白隻好解釋的更詳細一些，
    “裏麵裝的是人，是希望的種子，其中一個是我，在所長的幫助下，我於不久前在研究所裏蘇醒。”
    “這樣啊...”
    空天帝有些失望，歎息了一句，
    “原來，他還是失敗了。”
    失敗了？
    江白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
    他沒有把疑惑壓在心底，而是直接問了出來。
    什麽事都當謎語人，累不累啊！
    我江白主打的就是一個直球！
    “什麽失敗了？”
    空天帝沒想到江白會這麽問，詫異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
    “他的救世計劃呀。”
    所長的救世計劃失敗了？
    江白怎麽不知道！
    空天帝看出江白的疑惑，“這項計劃，砸進去的資源都夠把十頭豬培養成天帝了，四所研究所都被他賣了...你再看看你，多久能成為天帝？這不叫失敗，又叫什麽？”
    聽到這話，江白一噎。
    他隻知道所長花了不少錢，沒想到所長砸了這麽多錢。
    四所研究所都賣了？
    聽空天帝的語氣，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研究所，原本是所長的？
    嘶——
    就連江白自己，在某個瞬間都有些動搖，自己真的值得花這麽多資源嗎？
    很快，這種動搖從江白心底消失。
    錢花都花了，還能反悔咋滴？
    再說了，千金散盡還複來！
    等世界毀滅了，啊不，世界被拯救了，就不用還錢了....
    江白等人成功，世界獲救，不用還錢，贏！
    江白等人失敗，世界毀滅，不用還錢，贏！
    無非就是小贏、大贏的區別！
    江白相信自己，能為這世道做點什麽。
    所長把一切押在江白身上了，而江白會證明，所長這次沒押錯。
    空天帝繼續說道，
    “就算你成為天帝，又能怎樣？這世間缺你一個天帝？我都當了一百多年天帝了，這世道不還是亂糟糟的。讓你來當天帝你行嗎？我看你也不行啊！”
    這番話，已經不是斥責了，近乎貼臉輸出了。可江白聽完，卻麵不改色，一言不發，似乎罵的不是他。
    看江白陷入沉默，空天帝更失望了，在心底對江白的評價降到了最低點。
    沒有實力並不可怕，若是連一顆成為強者的心都沒有，那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在天帝麵前，隱忍？退讓？蟄伏？
    這種老氣橫秋的事，不該屬於少年。
    連幾分少年心氣都沒有，還談何逆流而上，遇強則強？
    今日，在天帝麵前，連一句反駁、辯解的話都不敢說。
    他日，若是遇到不可戰勝之敵，豈不是連一戰之心都沒有？
    如果隻是尋常的強者，也就罷了。
    救世這種事，稍有差錯，便是萬劫不複！
    江白這個缺點會被無限放大，根本不配與空天帝等人同行！
    如果有時間一點點雕琢，興許能從石頭裏雕出美玉。
    可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沒時間浪費在培養江白身上。
    空天帝覺得，自己這幾天還不如睡覺算了。
    所長這家夥，辦事不靠譜，看人也不怎麽靠譜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隻當自己未曾來過，沒救過這個名叫江白的少年。
    空天帝漸行漸遠。
    “一年。”
    空天帝身後，忽然傳來聲響。
    他停下腳步，回頭，
    “什麽？”
    空天帝沒聽懂少年說什麽。
    什麽一年？
    月光下，少年的臉龐有些猙獰，一字一句說道，
    “一年之內，我必成天帝！”
    天地間，似有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