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三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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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我熱。”身體的熱流再加上湯泉水的溫度,卿言的體溫陡然升高了幾度。
    “卿卿,忍一忍。”陽維行針會讓身體先熱後冷,交替激活督脈,洛清看著卿言潮紅的臉,穩了穩手上的動作,銀針一分不差的落在卿言的穴位上。
    不一會兒,卿言的身上已經紮了十幾根銀針了,洛清怕卿言的手沾到水,小心地扶著她的手,等著行針後卿言身上的熱流退去。
    約摸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卿言身上亂竄的熱流退去了,洛清才把銀針一根根取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由熱到冷了。
    卿言的體溫肉眼可見的降了下來,從高熱到正常再到失溫不過半刻,洛清隻得將卿言從湯池裏的岩石上抱下來,讓她沒入溫泉水中。
    洛清謹記喬大夫的叮囑,切不可用內力助卿言升溫,所以,泉水的溫度剛好可以為卿言維持體溫。
    與以往失溫一樣,卿言對熱源尤其渴望,她摟著洛清,整個扒在他身上汲取熱量,洛清隻得輕拍她:“好了,別亂動,過一會兒就好。”
    “不,我就要你。”卿言貼著洛清撒嬌。
    洛清的呼吸不由得重了一些,他把卿言禁錮在懷裏,卿言身體的清涼正好打消了他的燥熱。兩人就這麽抱著在湯泉裏,一炷香以後,卿言體溫正常了。
    最後一根銀針被刺入卿言背後的對心穴,洛清穩了穩手上的銀針,再拔出,卿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卿卿。”洛清趕緊將卿言抱出了湯池,用浴巾裹著帶到了他的寢房。
    “洛公子,公主這是……”思悠思悟見卿言昏迷不醒,急忙圍在床邊。
    “行針冷熱交替,體力透支了,睡醒就好了。”洛清也顯疲態,畢竟行針時需耗費真氣,身體累一點也正常。
    洛清摸了摸卿言的脈,陽氣確實恢複了許多,可若要達到陰陽調和卻還是不夠,但陽維行針不可連日,需相隔五日才行,所以,洛清也犯了愁。
    與祁家兄弟的邀約還有兩日,隻能暫時用藥物給卿言提氣了。洛清看著睡得正香的小姑娘,不由得歎了口氣,抱著她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洛清看著懷裏的嬌小臉色紅潤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卿言便睜開了眼。
    “什麽時辰了?”卿言揉了揉眼睛,半眯著,含糊不清地問。
    “卯時剛過。”洛清看了看窗外,“餓了嗎?”
    “嗯。”卿言在洛清懷裏蹭了蹭,把原本就係得不牢靠的衣襟給蹭開了,然後抬頭衝他嬌俏一笑,在他的下頜印下一吻,貼著肌膚一路吻到他的喉結上。
    “卿卿。”洛清把卿言扣進懷裏,不讓她再亂動,啞聲道,“別調皮。”
    卿言才不會這麽聽話,她動了動左手手腕,發現能用得上力,便把手伸進洛清的衣襟,從下而上細細地描繪著他的腰線,最後還在他的胸口輕咬了一下。
    洛清被刺激到了,他扣住卿言的手腕把她壓下。
    “誰讓你之前拿銀針嚇唬我,害我以為會疼死,你就是想看我笑話。”卿言一點也不懼,反而揚著笑挑釁似的看著洛清。
    “我——沒有。”洛清確實理虧,原本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小姑娘認真了,他說得都沒了底氣。
    “哼,就是你欺負我。”卿言撅起嘴,摟著洛清的脖子就親了上去。
    洛清也忍不住吻得更深了。
    為寧遠割血入藥是約在巳時,喬大夫求見的時候,洛清正在給卿言整理衣服。
    卿言允入,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腕,又望見喬大夫手裏的小刀,這種小刀是專門用來手術的,相對普通匕首來說更加精巧,就是鋥亮鋒利的外形讓卿言看起來渾身一緊,索性閉著眼心一橫,把右手手腕遞了出去。
    喬大夫見此,不由得淡淡一笑,把手術刀遞給洛清。
    洛清看著卿言,明明很害怕,又要裝作倔強的模樣,不免有些心疼,手下的動作便盡可能的利落,讓她少受些罪。
    取完血,卿言的原本紅潤的臉色又黯淡下來,就連唇色也沒了之前的鮮豔。喬大夫給卿言診了診脈,道:“公主,陽維行針需相隔五日,您好生休息,剩下的交給清兒即可。”
    卿言頷首示謝,洛清送喬大夫出去。
    寧遠有喬大夫照顧,複原得十分順利,解毒期效已過大半,寧遠的功力也恢複了七八成,想來再過幾日便可大好了。
    幾日不見卿言,寧遠想去看看她,出門便見著卿言在回廊上討好的哄著洛清。
    已是初更時分,卿言剛剛沐浴過,及腰的墨發散在身後,發梢上還帶著水珠。
    “洛清哥哥,我這兩日多聽話啊,你就給我一顆吧。”卿言拉著洛清的衣袖撒嬌。
    沐浴後的沁香鑽進洛清的感官,看著她差強人意的身體狀況,洛清狠了狠心,扯掉了衣袖上的小手。
    “我隻要一顆,一顆就夠了。”卿言不氣餒繼續撒嬌。
    洛清緊了緊拳頭,幹脆背過身去。
    卿言從背後環住洛清的腰:“明日就是祁家兄弟的邀約之期,你答應過我可以去的,我就要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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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深吸了一口氣,把卿言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掰開,轉而道:“這種藥就是吊著你的精氣,讓你提前消耗身體,明日我可以帶你去,你在側旁觀即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可以應付,何必要過度損耗。”
    “不行,我現在在你手上都過不了三招。”卿言不依,轉頭看到寧遠正從這邊過來,“我師傅來了,你問問他,我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卿言趕緊拉著洛清向寧遠跑過去。
    “你倆爭什麽呢。”寧遠笑著摸了摸卿言的小臉。
    “他有藥,不給我吃。”卿言惡人先告狀。
    “你——”
    洛清被她氣笑了,將事情經過講給寧遠聽,寧遠思忖了半分,給洛清使了個眼色道:“給她吧,既然她執意要去,狀態好些也安全,不過——”,寧遠頓了頓轉向卿言:“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洛清無可奈何,隻得道:“好,明晨給你。”
    寧遠又捏了捏卿言的小臉:“即便如此,明日也不可逞能,祁家兄弟既然是約在樓外樓,想必對我等是有所戒備的,否則該是來鏡花水月拜訪才是,明日我也同去,切不可大意。”
    “既然如此,這藥也給你一顆。”洛清從隨身的錦囊中拿出一顆白色藥丸。
    卿言一見,伸手去搶,長長的墨發帶著水珠掃過洛清的手背,洛清晃神了一瞬,便旋身躲開遞給寧遠,兩人配合流暢,卿言連衣角都沒沾到。
    這藥,現在就能給寧遠,卻要明晨才能給她,這麽明顯的一唱一和的敷衍,卿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卿言指著寧遠,“你,跟我走。”卿言拉著洛清就走。
    所以——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進了寢房,卿言反身把門一關,伸手就摟著洛清的腰,靠在他懷裏。
    “怎麽啦?”洛清以為她身體不適,便將唇貼在她的額頭上試著體溫。
    卿言剛想在洛清的腰間去摸他放藥丸的錦囊,想了想還是停住了,如此明顯的意圖,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得智取才行。
    於是,卿言放慢了動作,軟軟地靠著洛清,裝作撒嬌的樣子:“我累了,你抱我。”
    洛清笑了笑,抱起卿言把她放到床上,伸手拿了布巾給她擦頭發。
    “頭發都沒擦幹就跑出來,你現在的身體可禁不得風寒。”
    “我不過是去沐浴,回來你就不見了。”卿言聲音軟軟糯糯的。
    “這麽依賴我啊。”洛清細細地擦著卿言的長發,少女的沁香在身體沐浴過後越發幹淨清甜,夾雜著茉莉花的香味縈繞著他的五感,洛清忍不住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卿言仰頭看著洛清,勾著他的脖子索吻,那嬌豔欲滴的樣子,看得洛清血氣上湧。
    或者就是現在,時機到了。卿言用了些力道把洛清帶到床上,半個身子壓著他,指尖挑開了洛清的腰帶,放藥丸的錦囊被她捏在手裏,藏在枕頭底下。
    終於大功告成,卿言得意的在洛清唇角親了一下,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洛清反身壓下,雙腕避開傷口被洛清一掌控住。
    卿言心裏大呼一聲不妙,然後便不可控了。
    哈哈哈哈,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女主,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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