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劉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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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將唐婉姿的信件用她的渠道送出,便計算著多久能得到劉巽的回應,劉巽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不過半日就往鏡花水月裏遞了消息,卿言便把大家都召集到七星的正廳商議對策。
“劉巽這是急了。”寧遠看完便箋又遞給藍臻。
藍臻接過便箋看了看道:“他自然是要急的,私賣軍馬這事,就算那個草包二皇子劉榮,頂著護國將軍的頭銜,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次抓不到他的把柄一次擊潰,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劉巽怕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不如咱們把王姓馬販的行蹤透露給他,讓他自己入局,咱們黃雀在後。”
“不行,”卿言否決,“這次,咱們要把馬販的行蹤死死瞞住,引得劉巽來找我們,進而再以此為要挾,讓他幫我們把雲軒找出來。”
“言兒,你這般逼劉巽,我怕他知曉你的真實身份後對你不利。”寧遠擔心道。
卿言靠近寧遠,把自己的手擠進他的掌心:“沒有時間了。前日裏,墜兒帶了哥哥的信過來,哥哥說,父皇身體每況愈下,已經連續咯血一個月了,所以,接下來,盛京的風起雲湧我們便脫不了幹係,我估摸半個月內,父皇和哥哥會聯手將晉王一黨鏟除,屆時,我回到盛京,定會有晉王黨羽為自保來投誠,哥哥還說,他查到晉王身後還有人,所以,我若接收了這批投誠者,想必這個晉王背後之人是坐不住的,把他一同揪出來,咱們才能安全。”
“好,就這麽辦。”藍臻一拍桌子,總結陳詞,“我來負責小言兒的安全,寧遠去赴約與劉巽會麵,放出消息,洛清去把王姓馬販控製起來,讓劉巽找不到即可。”
除藍臻外,大家都沒出聲,隻是互望了一眼。
卿言思忖了片刻道:“我同意,不過,”又轉向藍臻繼續說,“你給我好好躺著休息,秦勉帶來了聆風閣五十名暗衛,我們安全無虞。”
商議完畢,天色已晚,墜兒就在七星的正廳給大家布膳。
藍臻舀了一碗湯放到卿言麵前,卿言一看藍臻這架勢,就趕緊坐到了他的對麵。
“小言兒。”藍臻委屈的扁了扁嘴,“這不是你的手不方便嘛。”
“吃你的飯。”卿言懟了藍臻一句,又瞥了寧遠一眼,寧遠麵上不動如山,可桌下的手卻十分不老實的放在卿言的腿上,在卿言看他時,還摩挲了一下,嚇得卿言一口湯差點嗆到。
一頓飯吃得卿言七上八下。
晚膳後,墜兒伺候卿言沐浴,卿言想要45度的水溫,二人便去了樂翼的湯池。
“墜兒,今晚除了寧遠,誰來都攔在外麵。”卿言泡在湯池裏,想起寧遠誇下的海口,總不能讓他失了麵子。
“公主對寧將軍真是偏愛。”墜兒歡喜道,然後在湯池邊給卿言墊了幾塊厚厚的布巾,讓她能趴在布巾上解乏。
手腕上的傷還是不宜沾水,卿言將手臂搭好,泡著泡著果然睡著了。
卿言睡的不沉,感覺身邊的泉水有波動,便睜開了眼。
“寧遠。”卿言朦朦朧朧地貼上了去。
寧遠將她受傷的手腕搭在自己肩上,讓她倚在自己懷裏:“言兒,你把他們都攔在門外,是因為今天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卿言趴在寧遠肩頭,剛睡醒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你今天故意挑釁藍臻,難道不是想讓我這麽做?”
“言兒。”寧遠摟緊卿言,讓她跟自己貼得很近很近,卿言被他勒得有些喘,便伸手推了推,想拉開距離,可才剛用力,寧遠就摟的更緊了。
“寧遠,鬆一鬆,我難受。”卿言又推了推。
寧遠卻捏著卿言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言兒,你是我的。”說完,就扣著卿言狠狠地吻了起來。
翌日,卿言是躺在寧遠懷裏醒來的,可這裏不是寧遠的房間,而是湯池的暖房。
卿言挪了挪自己的身體,寧遠又將她摟緊了一分,聲音帶著笑:“暖榻窄,言兒別亂動。”
“我們——”剛開口,卿言就趕緊閉嘴了,幹啞的嗓音昭示著昨晚場麵的激烈程度,卿言在心裏歎了口氣,勉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下床。
“今日還有要事,我們,我們趕緊出去吧。”
“好。”寧遠坐起身來,裸著胸膛斜倚著暖榻,看著卿言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手腕的傷限製了卿言的動作,小衣上的係帶讓她折騰了半天,不由得有些不耐了:“看什麽,還不來幫忙?”
寧遠笑了笑起身,雙手從卿言的腋下穿過,繞到背後給她把絲帶係上,卿言貼著寧遠堅實健碩的胸膛,男子略高的體溫,讓她的心悸動了一下。
“言兒,我覺得藍臻有句話沒說錯。”寧遠借著係絲帶,在卿言耳邊輕語。
“什麽話?”卿言下意識的問。
“他說言兒喜歡色誘,且屢試不爽。”寧遠低低地笑,不等卿言反應,就拿了中衣給她穿好,再披上外裳。
“他,他胡說的。”卿言整了整衣衫,紅著臉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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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湯池門口,墜兒見到卿言趕忙行禮,“昭王殿下正在七星的偏廳等您一起用早膳。”
“隻有藍臻在?那洛清呢?”卿言問。
墜兒:“洛公子一大早就帶著暗衛出去了。”
卿言想了想,對身旁的侍從吩咐道:“給寧將軍準備早膳,看著他吃完,就說是我的命令。”
然後領著墜兒往七星去了。
寧遠被卿言欽點的侍從強製著用完早膳,便出門赴劉巽之約。
此次宴請寧遠,劉巽約在光裕樓,化縣最有名的姑蘇評彈會館。
許家雖是江南皇商,但相傳許家是靠茶樓起家,當年許家茶樓的姑蘇評彈是當地一冠,茶客絡繹不絕,許家人對姑蘇評彈也是情有獨鍾。
所以,劉巽此舉是討好,也是試探。
“許公子,請。”劉巽在包房外相迎,給足了麵子。
“劉公子,請。”寧遠與劉巽一起進入包房。
包房裏的伶人正在彈唱《三笑》,操的是俞調。俞調唱腔剛柔並濟,響彈響唱,放噱引人發笑,說段吳儂軟語娓娓動聽,唱段抑揚頓挫輕清柔緩。伶人功夫不錯,把姑蘇評話中的肉裏噱、外插花演繹得妙趣橫生。
寧遠邊聽邊品評了一小段,點到即止,伶人唱完一曲,不由得給寧遠行了一禮:“公子點評精辟,老朽受教了。”
姑蘇評彈男腔多於女腔,而評彈會館不同於一般歌姬曲苑,大多都是藝師,自然要高潔專業許多。
於是乎,劉巽看寧遠的眼神疑慮更甚了:寧遠這恰到好處的點評,像是刻意做給他看的。
寧遠也看出了劉巽的疑慮,卻不急於打消,而是開始了今日赴約的目的。
“劉兄想買的汗血寶馬,這幾日有眉目了,在下偶然結識了幾支大宛商隊的主事,他們聲稱可以購得這大宛良駒,隻不過——”寧遠故意頓了頓,瞄了一眼劉巽的表情,果然有些著急了,“這價格,要稍貴些。”
一聽到大宛商隊這幾個字,劉巽心裏的失望便印上了臉,可還是不得不裝作高興的對寧遠道:“錢不是問題,那就有勞許大公子了。”
劉巽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又道:“汗血寶馬乃稀有之物,鄙人需求量大,幾支商隊怕是不夠,不知許大公子可還有其他渠道?”
“這——”寧遠故作為難。
劉巽一看,似乎有戲,便立刻道:“劉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鄙人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不瞞劉公子,我家三弟前幾日去川蜀走商,不慎失去了蹤跡,劉公子熟悉川蜀,不知可否尋找一二?”寧遠道。
劉巽心裏一怔。前幾日探子回報,許家三公子入川蜀未歸,疑似被二皇子劉榮的人逼下山崖,據說是抓捕未果,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事。原本劉巽對許家眾人身份生疑,二皇子劉榮的行為更是讓他不解,現在二者合一一想,定是許家人有特殊身份,才會遭此一難,劉巽看著寧遠,心裏一笑。
“隻要許公子能找到更多渠道,找人一事,包在劉某身上。”
此言一出,寧遠頓時了然,雲軒的失蹤果然跟川蜀皇室有關,可現下不能打草驚蛇。
“那就有勞劉公子了。”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寧遠便離開了。
劉巽看著寧遠遠去的馬車,吩咐身後的侍衛:“派人遞消息進去,務必慫恿許家找到王姓馬販。”
“是。”侍衛立刻聯係暗樁,將消息遞進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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