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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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雨燃蕭明徹!
    “世子得了什麽病?”沈雨燃問。
    自從元夕過後,沈雨燃跟傅溫書統共見過兩回,兩人都刻意保持著距離,當然不會拉家常說起這些事。
    而蕭明徹雖然跟傅溫書和好了,在她跟前也絕不會談傅家的事。
    她隻知道傅溫書的大哥離京了,並不知道他得了病。
    小丫頭放下手中的草藥,朗聲道“世子不是得病,聽說是在山裏墜了馬,不但摔斷了一條腿,還傷及五髒六腑,所以我們大夫隔兩日會去侯府替他診脈。”
    “阿蕊不是說,醫館開張之前都不看診嗎?怎麽接了侯府的診?”沈雨燃好奇地問。
    容蕊性子淡淡的,行事慣有主張。
    “侯府的二公子跟我們大夫認識的呢,是他登門來請,所以才去幫忙。”
    傅溫書和容蕊認識嗎?
    也有可能,容蕊是京城人士,祖父又是禦醫,許是跟侯府有舊交。
    沈雨燃沒有多想,枯等著無趣,索性幫著小丫鬟整理藥材,把櫃台上那些散開的草藥分門別類地放進藥櫃裏。
    當初在平州城那一個多月,她給容蕊打下手,抓藥、熬藥,常見的藥材她都識得。
    許久沒聞到這些藥材氣味,感覺頗為提神。
    “雨燃。”
    忙活了一陣子,身後傳來容蕊的聲音。
    她轉過身,見容蕊背著藥箱從外走來,她放下藥材,拍了拍手,朝容蕊走過去,笑道“好久沒見你背著藥箱出診的模樣。”
    “懷念起平州的日子了?”
    沈雨燃幫著她放下藥箱,感慨道“也不是什麽好日子,不過不知道怎麽地,日子久了,總覺得那一個月似乎沒那麽苦。”
    容蕊淡淡一笑,“你難得過來,怎麽辦,醫館裏連茶葉都沒有?隻有白水招待你。”
    “那就喝水。”沈雨燃道,“改日我給你送些桂花茶來。”
    別苑裏金桂飄香,沈雨燃趁機曬了好多桂花,正好可以配茶。
    “那我就等著你的桂花茶。”
    容蕊挽著沈雨燃的手,進了裏間坐下。
    沈雨燃四下張望了番,輕笑道“裏裏外外都布置得差不多了,看樣子是開張在即了。”
    “原想著下月開張,不過有兩味常用的藥材成色不好,我換了別家采買,等貨來時,估摸著下月開不了了張。”
    “做生意是這樣,總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波折。”
    當初沈雨燃開如意坊的時候,也是提前幾個月讓紫玉、李大叔在外籌辦。
    容蕊頷首“我不急的,有殿下關照,又有你幫忙,其實已經很順利了。”
    “你是陛下金口誇讚過的神醫,多得是想給你錦上添花的人,不必客氣。”說到這裏,沈雨燃順嘴問起了侯府的事,“我聽小蘭說,平遠侯府世子傷得很重?”
    “是傷得不輕,不過侯府不缺好藥材,慢慢養著,有個一年半載就能痊愈。”
    傅溫言離京,是因為蕭明徹捅破了傅溫書曾喜歡過穆亦瑤的事,算起來跟沈雨燃也有關聯。
    聽到容蕊說能夠痊愈,到底鬆了口氣。
    “那就好。不過,既是需要靜養,怎麽還需要你隔三差五地過去?”
    容蕊眸光動了動,繼續道“世子回京的時候宮中禦醫給他瞧過,開的方子很好,況且跌打損傷非我的強項。我去侯府,是去給世子夫人看診的。”
    “世子夫人怎麽了?”這回輪到沈雨燃驚訝了。
    “世子夫人身懷六甲,即將臨盆。”
    穆亦瑤要生了?
    “那是好事呀。”
    容蕊低聲道“她胎位不正,恐怕生產不順,我去侯府是為了幫她正胎位。”
    “原來是這樣。”
    “侯府很忌諱對外說這樣的事,所以我對旁人說給世子調養。”
    女子生產都是走鬼門關,胎位不正的確很凶險。
    沈雨燃道“有你出手,應該無礙吧。”
    “倘若她沒有提前發動,應該無礙,就怕……”
    雖然她跟穆亦瑤之間相處得不愉快,但她一直受著平遠侯府的關照,自是盼著穆亦瑤能夠順利生產。
    “容大夫,容大夫。”
    醫館前頭突然有人在喊,容蕊應聲出去,沈雨燃跟著站起身,認出來人是傅溫書的長隨。
    見容蕊跟那長隨在說著什麽,沈雨燃重新坐下喝水。
    片刻後,容蕊進來,神情有些變化。
    “出事了?”
    容蕊搖了搖頭“沒事。侯府知道醫館藥材出了問題,幫忙打聽了一下,京城有家醫館藥材存得多,可以先分些給我。”
    她說是侯府的意思,但來傳話的人是傅溫書的長隨。
    傅溫言和穆亦瑤都抱恙,侯府裏有這份心思的人隻有傅溫書。
    “如此甚好,有了藥材救急,下月便能開張了。”
    沈雨燃說完,發覺容蕊有些出神。
    “容大夫?”
    她輕聲喚了一聲,容蕊這才回過神。
    “是啊。希望之後能一切順利。”
    沈雨燃本想讓容蕊一塊兒去悅賓樓吃飯,見她心不在焉,閑聊幾句其他的事,便起身告辭。
    回到別苑,剛出馬車,暗風便道“老板,殿下的馬車停在路邊。”
    蕭明徹來了?
    沈雨燃望向暗風說的方向,卻隻看見馬夫。
    信步回了院子,果然見蕭明徹已經坐到了屋裏。
    “回來了?”
    姿態熟稔,語氣親昵。
    沈雨燃神色如常地坐到了桌旁。
    “跟蕭明承說了什麽?累成這樣?”蕭明徹問。
    “就說了溫姑娘的事,他還突然說起……”
    “說起什麽?”
    “說起你們兄弟間的事,說最想他死的人不是你,是梁王。”
    蕭明徹輕哼一聲,臉上帶著自負的微笑“他一直視我為爭奪儲位的勁敵,也算得上是處心積慮、步步為謀,把自己的親哥哥當成廢物,還總是想著要拉他一把,誰知梁王隻是扮豬吃虎而已。”
    見沈雨燃若有所思,蕭明徹道“路是他們自己選的,與人無尤。”
    沈雨燃並不是在想靜王的事,但她不知道此事要不要跟蕭明徹說。
    猶豫片刻,她開了口。
    “平遠侯世子受傷的事,你知道嗎?”
    聽到她提起平遠侯府,蕭明徹突然不想說話了,眉梢挑了一下,算作是回答。
    沈雨燃見他這樣,“不想說就算了。”
    見她要起身,他趕緊伸手把她拉了回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