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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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逸抬起頭,直視著皇帝的眼睛:“陛下,賈榮之事,我已知曉。他雖有錯,但罪不至死。我願代他受過,隻求陛下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皇帝聞言,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賈逸會如此直接地提出要求,更沒想到他會願意代賈榮受過。他沉吟片刻,道:“賈逸,你可知這其中的利害?若是朕答應了你,隻怕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賈逸微微一笑,道:“陛下,風波再大,也總有平息之日。而賈榮的性命,卻隻有一條。我願以我的名譽和前程為賭注,換取他的生路。”
皇帝看著賈逸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他知道,賈逸此舉並非兒戲,而是真的願意為了賈榮付出一切。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輕易答應。畢竟,賈榮所犯之事,牽涉甚廣,若是輕易放了他,隻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賈逸,你可知朕的難處?”皇帝歎了口氣,道,“朕若放了他,百姓會如何看朕?朝臣會如何議論?”
賈逸深吸一口氣,道:“陛下,百姓和朝臣的看法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陛下的心。陛下若覺得放了賈榮是錯的,那便不放。但若陛下覺得放了他是對的,那就請陛下不要顧慮太多。”
皇帝被賈逸的話說得一愣,他沒想到賈逸會如此直接地指出他的顧慮。他沉默了片刻,道:“賈逸,你可知你今日之舉,若是傳了出去,會對你的名聲造成多大的影響?”
賈逸淡然一笑,道:“名聲不過是過眼雲煙,比起賈榮的性命來,又算得了什麽?”
皇帝看著賈逸,心中不禁有些佩服。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用普通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年輕人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好,賈逸,朕答應你。但朕有個條件,賈榮出來後,你要將他交給朕審查。朕要親自問他一些事情。”
賈逸聞言,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終於為賈榮爭取到了一線生機。他連忙道:“陛下放心,賈榮出來後,我會立刻將他帶來見您。”
皇帝點了點頭,道:“好,你退下吧。”
賈逸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大殿。他走出宮門,隻見賈母正焦急地等在那裏。見到賈逸出來,她連忙迎了上去:“逸兒,你弟弟他……”
賈逸打斷了她的話,道:“祖母,您放心。賈榮暫時還不能出來,但我已經向陛下求情了。陛下答應會重新審查他的案子。”
賈母聞言,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賈逸已經盡力了。她歎了口氣,道:“逸兒,你辛苦了。祖母知道,你一直都很為家族著想。”
賈逸微微一笑,道:“祖母,這是我應該做的。您放心,我會繼續為賈榮的事情奔走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賈母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慨。
賈母跪在賈逸身前,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眼中滿是懇求:“逸兒,你就幫幫榮兒吧,賈家如今就剩下榮兒這一脈了,你忍心看著賈家斷子絕孫嗎?”
賈逸麵無表情地看著賈母,半晌,他緩緩開口:“祖母,此事我自有分寸,您先回去吧。”
賈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又轉為堅定:“逸兒,你若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賈逸歎了口氣,揮了揮手,士兵立刻上前,將賈母扶起,送回了賈府。
拔括站在一旁,看著賈逸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他跟隨賈逸多年,深知他的性格,但今日之事,卻讓他感到有些摸不清頭腦。
“少爺,您真的不打算幫賈榮嗎?”拔括忍不住問道。
賈逸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榮兒的事,自有皇上定奪,我無需插手。”
拔括皺了皺眉,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賈逸打斷:“好了,我們走吧。”
說完,賈逸便轉身離去,留下拔括一人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
另一邊,林黛玉的府邸外,賈逸帶著一行人匆匆趕來。然而,他們剛到門口,就被一群丫鬟攔了下來。
“賈公子,您不能進去!”一個丫鬟說道。
賈逸眉頭一皺,問道:“為何不能進去?”
丫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林小姐她……她染上了重病,怕傳染給公子您。”
“重病?”賈逸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她怎麽了?”
丫鬟歎了口氣,說道:“林小姐她……她染上了瘟疫,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怕是……怕是時日無多了。”
“瘟疫?”賈逸心中一沉,他知道這種病的厲害,一旦染上,幾乎無藥可治。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華佗,問道:“華老,您可有辦法?”
華佗搖了搖頭,說道:“瘟疫之症,非藥石可醫,隻能看天意了。”
賈逸聞言,心中一陣失落。他知道,華佗的醫術天下無雙,連他都這麽說,那林黛玉的病情,恐怕真的無藥可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眾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我一個人進去。”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連忙勸道:“公子,您不能進去啊,萬一被傳染了怎麽辦?”
“是啊,公子,您還是聽我們的勸吧。”
賈逸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說,我自有分寸。”
說完,他便邁步向府內走去。眾人見狀,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就在這時,華佗突然開口說道:“諸位放心,有我在此,公子不會有事的。”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色。他們知道,有華佗在,賈逸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看著賈逸的背影,華佗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他知道自己的話在眾人心中有著絕對的權威,可如今在賈逸麵前,卻似乎有些不管用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跟在賈逸身後,進了府邸。
府內,林黛玉的咳嗽聲此起彼伏,聽得人心中一陣發緊。賈逸快步走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林黛玉,心中一陣疼惜。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林黛玉的手,隻覺得她的手冰涼刺骨,仿佛沒有一絲生氣。
“林妹妹,你怎麽這麽傻?”賈逸低聲說道,眼中滿是心疼。
他知道,林黛玉一直都是這樣,為了別人,總是不顧自己的安危。可如今,她卻因為救人而染上了重病,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疼?
“咳咳……”林黛玉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賈逸站在床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轉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