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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抓著筷子，看著父親，父親的表情不容商量。她知道抗議無效，可還是想抗議。
    “爸……”
    若若剛開口，霍雲宸就不悅地打斷了她的話，憤怒地說：“咱們家把錢都給了顧千琛家做了投資，沒人嫁過去，錢也沒回不來，我們可就賠大了！所以這事不容商量，若若——”
    霍雲宸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若若，說道：“你也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你能理解父親，以大局為重，好嗎？”
    父親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若若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隻是低頭，漫不經心地啃三明治。
    一個三明治沒吃一半，她就說飽了，禮貌地跟大家說了聲“慢慢吃”，就從餐廳走了出來。
    但剛走出來沒幾步，霍雲宸也跟著走了出來。
    “若若——”
    父親喊她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若若轉頭，臉色有些蒼白，看著父親，無力地問他：“爸還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
    霍雲宸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跟若若說道：“若若，你也別怪爸，爸這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若若點點頭說：“爸，我知道的，你也不容易，要養我們這一大家子。隻是……”
    她欲言又止，她的苦衷，連作為婚約當事人的顧千琛都不能說，又怎麽能跟父親說呢？
    她是一個不知道哪天就消失的了人，怎麽跟顧千琛在一起呢？真要命！
    “若若，你是有什麽事情，要跟爸爸說嗎？”霍雲宸看著若若的臉色，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若若搖搖頭說：“沒有，我可能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爸沒事了的話，我就先回房去休息了。”
    “若若，等一下！”霍雲宸又叫住了若若，他的表情有些難過，緩緩地說：“若若，你好像不信任爸爸了。小時候，你話可多了，什麽都跟爸爸說。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開始偷偷藏著事，人也安靜了不少。可能你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有事也不喜歡跟大人說了……”
    若若皺眉，有些摸不著頭腦：“爸，你到底想說什麽？”
    霍雲宸說：“我自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我養了你十幾年，你喜歡顧千琛這件事，我看得出來的。現在我讓你嫁給他，也算是成人之美。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不開心？嫁給自己喜歡的，家境身世也好的人，難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多少人要麽有婚姻沒愛情，有愛情沒婚姻，亦或是婚姻愛情都沒有。若若，你真的該知足了。”
    所以，他這是在批判她不知足嗎？
    若若苦澀地笑了笑，說道：“爸的話，我牢記心裏了，我會知足的。”
    她說完轉身就走。
    霍雲宸又問起媽媽的事：“若若，你最近還有在找你媽嗎？”
    若若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他，笑了笑：“所以爸爸，你還會關心她嗎？我以為，你早忘了你還有個妻子，你的孩子們還有個媽。”
    霍雲宸垂了垂眼皮，有些尷尬，問她：“你媽媽，真的還在嗎？”
    若若想了想，明白過來，現在父親跟耿冬樺不清不楚的，如果媽媽真回來了，還不知道如何自處。
    她嘲諷地笑了笑，果然人都是會變的，她之前以為父親裏麵永遠隻有母親，可是她忽略了一個事實，活在回憶裏的人，遠遠比不上朝夕相處的人鮮活。
    “爸，你跟耿阿姨的關係，已經沒有那麽簡單了吧？”
    她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但霍雲宸還是立馬就領悟她的意思。
    若若要走，霍雲宸解釋說：“若若，你別誤會，我跟你們耿阿姨沒什麽，我隻是把她當親人，一直很注意分寸和距離，你們都看得到的。”
    若若追問：“可是，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呢？”
    霍雲宸有些無奈，“若若，爸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麽不相信爸爸呢？”
    “嗯。”若若隻略略點了點頭，說道：“我還在搜集信息，等我找到媽媽的消息再說吧。”
    今天，若若跟四位哥哥們一起坐一輛車，在去學校的路上，她好幾次想把夢的事說了，但每次話到嘴邊，都說不出來。畢竟，那隻是一個夢，說出來總有些荒唐，哥哥們也不一定會信的。
    “若若，早上吃早餐的時候，你是有事要跟我說嗎？是什麽事啊？”霍褚宇想起早上若若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我……”若若又糾結起來，要不要說呢，再不說就到學校了。
    “沒事，我隻是想問一下，我們什麽時候去第二個地點找媽媽。”若若還是沒有說夢的事情。
    霍褚宇點點頭，說道：“先不著急，一步一步來，等我再捋一下，跟你幾位哥哥商量一下，再打算。”
    若若乖巧地點點頭，說：“好。”
    正在校園裏走著，有人在背後拍了一下她的背。
    若若轉身去看，沒人。
    “我在這裏呀。”原來是楊子墨，趁她轉身的功夫，已經跑到她的前麵去了。
    若若無奈地看著她，問道：“墨墨，你又要幹嘛？”
    楊子墨把手裏的芝士蛋糕遞出去，“若若，這蛋糕好好吃哦，給你嚐一下。”
    若若搖搖頭：“我已經吃飽了。”
    楊子墨執意要給她：“那你拿著當下午茶。”
    若若無可奈何，隻好接過來：“謝謝你。”
    看了看周圍，她問：“大飛呢？怎麽沒有見到他？”
    在若若的記憶力，楊子墨跟大飛是形影不離的，今天卻沒有看到大飛，有點奇怪。
    楊子墨捂著嘴，笑了笑說：“他馬上就來了，你要找他嗎？我們可以在這裏等他一下。”
    若若睜大了眼睛：“他去哪裏了？”
    “去買吃的了呀。”楊子墨笑得大聲了些，“去買功夫醬餅了。”
    不一會兒，大飛果然拿著醬餅回來了，香味撲鼻，他大方地分給若若跟楊子墨吃。
    若若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倆：“墨墨，大飛，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
    “老大，你說。”兩人認真地看著她。
    “現在交給你們一個重要任務，查查方琨把錢花哪裏去了。”若若說。
    兩人一齊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