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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躺在床上，把這幾天搜集到的線索又串聯了一遍。思考一番之後，覺得方琨買的“禁品”是問題的突破口。那天跟蹤方琨，之所以沒有立即進藥店裏麵去問，是怕打草驚蛇，暴露行蹤。但是什麽也不做，那就等於坐以待斃。
    兩相權衡之下，她決定行動。
    為了不引人懷疑，她特地換上了破爛的衣服，假裝是貧民區的居民。
    第一天，她一邊咳嗽著一邊走近那家破舊的小藥店。藥店不大，一進去就是高高的放藥的櫃子，有中藥有西藥。中藥放在木櫃裏，西藥放在玻璃櫃裏。再往裏有個掛簾擋著，掛簾後麵，應該是老板的休息室。
    店裏隻有老板一個人，沒有多餘的幫手。
    “小姑娘，要買什麽藥啊？”
    說話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個子不高，背有些駝，麵容清瘦。似乎，貧民區裏的居民都是這般形態。
    “咳咳——”若若又假裝咳嗽了幾聲，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我咳嗽，喉嚨還痛。”
    “張嘴我看看。”
    “啊——”
    “哦，這喉嚨紅的，發炎了。”老頭一邊說一邊走向藥櫃，“我給你開點消炎的藥。”
    她的喉嚨當然紅，這幾天不知道啃了多少辣椒。趁老頭拿藥的功夫，若若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發現這人隻是略略懂點醫藥，並不精通。接著不經意問起他每年的營收，老頭並未露出半點破綻，隻是說，開這個藥店賺不了多少錢，貧民區的人生病了也不治，他的生意隻能勉強讓自己不餓死。
    若若點點頭，拿了藥便走了。
    半個月裏她來了三次，都沒有什麽發現。
    月底，她第四次來的時候，發現櫃台前沒有人。她慢慢往裏走，叫了幾聲老板。
    “來了來了。”
    老頭掀開掛簾，從裏麵走出來。若若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斷定屋子裏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
    拿著藥離開藥店，若若心生一計。
    一個禮拜後，若若特地去銀行取了現金，拿著一遝紅彤彤的鈔票，來到貧民區，找來二十多個貧民。
    隱蔽的牆角處。
    若若把鈔票拍在掌心，拍得“啪啪”響，問他們：“想要嗎？”
    看到錢，那些人眼睛都直了，甚至還有人口水流了下來，點頭如搗蒜：“想要！”
    若若說：“這些錢，見者有份，前提是，你們得幫我做一件事。”
    “可以，沒問題！”那些人甚至問都不問是什麽事，異口同聲地說可以。
    “好。”若若對他們的態度很滿意，“現在我跟你們說一下具體怎麽做。”
    說完之後，她就把手裏的鈔票分了出去，跟他們保證：“事成之後，還會有另外的報酬，到時候你們還是在這裏等我。再確認一下，都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二十多個人瘋狂點頭，說“知道了”。
    九點鍾，破舊小藥店準時開門，剛開門，就有一幫感冒咳嗽的，說感染了風寒的貧民擠進去，要買藥吃。
    老頭沒辦法，隻能接待他們，替他們開藥。
    若若在門口躲了一會兒，找到機會進了老頭的裏屋。
    屋內很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台電風扇。
    若若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地方，會藏有禁品嗎？
    她也是抱著找找看的心理，把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幸運的是，她最後在床底找到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她拿出紙巾，抓了一點點包起來藏進口袋，悄然離開。
    若若有點激動，回到家，立馬鑽進空間實驗室裏，把帶回來的粉末拿出來，認真做檢查。檢查完畢，她心裏又多了一個疑問。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包括這禁品也是。幾乎所有人都是談“禁”色變，但這禁品，其實在某些方麵，也是有用的藥材。
    方琨，作為一個製藥師，花錢買這個東西，大概率是他自己要用。既然是他在用，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本身身體就有什麽問題呢？
    她正思考著，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打斷。
    看了眼手機屏幕，是顧千琛打來的。
    想起那天在院子裏的事情，她又開始尷尬起來，不想接顧千琛的電話，就任由手機這麽響著。
    鈴聲響了幾分鍾，終於停歇了。若若鬆了一口氣，以為能夠“躲過一劫”。沒想到，重重的拍門聲響起。
    她從空間實驗室出來，跑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臉黑得像鍋底的霍褚旭。
    “三、三哥？你怎麽來了？”若若有些茫然。
    霍褚旭把手裏的手機過去給若若，“你未婚夫找你，說打你電話沒人接，有些著急，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就打到我這裏來了。”
    呃……未婚夫？
    若若起了雞皮疙瘩，她對這個稱呼很不習慣。
    “若若，你在家？”手機裏傳來顧千琛性感的聲線，“在家幹嘛不接我電話？”
    “呃，我剛才睡著了，沒聽到。”她隨便扯了個謊。
    這個借口，也太爛了吧。
    霍褚旭雙手交叉環在胸前，輕倚在門框上，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若若。
    也不知道顧千琛信不信，不過他沒有去深究，隻是柔聲跟她說：“若若，你可以來我家一趟嗎，我媽想見你。”
    若若這才想起來，她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查方琨的事情，都沒有去看阿姨。於是很快答應下來，“可以啊，我換個衣服就出門。”
    顧千琛的聲音很平靜，似乎還帶著一絲寵溺，他說：“好，我現在已經在你們家樓下了。”
    若若驚了一瞬，說了聲“嗯”，便草草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霍褚旭。
    霍褚旭拿回手機，看著若若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你倆都有婚約了，怎麽打電話還是這麽正兒八經的？”
    若若皺眉，伸手去打他：“三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霍褚旭躲開，嘻嘻地笑著：“本來就是！對了，下次他再打電話，可別不接了啊，要不然他又把電話打到我這裏，煩死了。”
    若若不想理他，重重地關上門，還能聽到霍褚然在門外說：“跟老公打電話還這麽害羞……”
    她頓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