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朱棣:爹!我tm真的是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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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自朱高煜的宅子裏離開,朱元璋父子倆坐在馬車上,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今日裏這興之所至的旅途,對他們父子二人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僅僅是來見個民間長大的朱家私生子而已,怎麽就拐了個大彎轉到造反身上去了。
朱棣此刻心情更是複雜。
朱高煜可是自己正兒八經的長子。
雖然這些年父子倆還沒相認,但血脈感情可還在呢。
更何況,當年跟朱高煜這孩子他娘,朱棣可是真有感情。
少年慕艾之時的初戀,最是讓人刻骨銘心。
更何況,朱高煜的母親,可不是什麽青樓之類風塵地的下賤出身。
她的娘家可是規規矩矩耕讀傳家的,不然也不會跟朱棣這麽個皇子相談甚歡。
而且二人當年的感情是真的好,朱棣到現在都常常午夜夢回之時,想起當年二人你儂我儂的場景。
正因為如此,朱高煜對於自己來說,已經不僅僅是長子這麽簡單了。
這孩子還是朱棣當年那段感情的結晶,是真正無關於權勢、身份而誕生下來的兒子,而不是如今燕王朱棣的兒子。
可機緣巧合之下,好好的長子,卻隻能藏著掖著,不能相見、不能示人。
這孩子受委屈了。
可偏偏,如今咱家長子受了委屈不抱怨,反而幫著咱謀劃起來了將來。
而這一切甚至都沒告訴咱!
這可是一顆赤誠之心呐!
想到自己大兒子今日裏的種種表現,朱棣難得的在朱元璋麵前悄咪咪的挺直了腰杆,耿直了脖子,還偷偷看了老朱幾眼。
可誰曾想,老朱好像壓根沒注意到自己一般,瞅都不瞅一眼,就當自己不存在?
其實朱元璋怎麽可能沒看見?
甚至連朱棣剛剛那怪模怪樣的是個什麽情況,朱元璋心裏都清清楚楚。
無非是得了個好兒子,心裏驕傲唄。
可是老四,你怕是忘了。
咱今天裏裏外外被那小子給拿捏了,差點沒能回家。
這可都是托你大兒子的福。
咱不能衝孩子撒氣,尤其是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自己也沒辦法處罰。
但咱這個當爹的,收拾收拾自家不聽話的兒子,沒毛病吧。
老四,走著瞧!
朱元璋心中冷笑了兩聲,明明眼角的餘光都看到朱棣那嘚瑟的模樣了。
可結果卻裝作沒看見不說,反而偷偷給朱棣記了一筆。
朱元璋這人,固然雄才大略,但心眼小、記仇這點,是怎麽都抹不掉的。
這不,二人輾轉來到朱棣那早就準備好的,商人李四的宅子後,朱元璋就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朱棣。
錦衣衛當先進入裏麵探查,同時還要在周圍布控。
直到確認後麵沒有任何人跟蹤後,朱元璋和朱棣才下車。
可剛進門,朱元璋就叫過蔣瓛吩咐道。
“咱之前去的那地方,你安排人,給咱好好照看著!”
“但是,給咱仔細了,千萬別把人給驚動了!”
“不然的話,仔細你的皮!”
“喏!”
蔣瓛毫無波動,就當沒聽見那威脅一般的稱喏領命。
畢竟,在老朱手底下當差,幹的還是錦衣衛這等要命的差事,些許威脅蔣瓛早就習慣了。
等到蔣瓛快步離開後,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朱棣。
看著自家老爹那笑容,朱棣本能的心裏一慌。
“父皇…你這是?”
朱元璋這會兒既有心欺負欺負自家老四,同時也是把自己在朱高煜府上收到的憋屈氣,撒一撒。
故而,繼續保持著臉上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陰陽怪氣的感歎道。
“唉呀,咱這會兒就是在感歎!萬萬沒想到,咱家老四還有這個本事!”
“以前總有人跟咱說,老四能打仗、有本事,咱不應該給老四那麽多兵將、糧草。”
“還有人說,咱不應該把老四放在燕地那等戰略要地,不然的話,老四必反!”
“當時咱咋說的?”
朱元璋裝作一臉堅定的喊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四是咱的好兒子!他怎麽可能造反!”
朱棣越聽越迷茫,這是什麽路數,同時心裏有點慌了。
聽老爺子說的,句句說自己不會造反,但句句話裏的意思都是諷刺自己呢!
朱棣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朱元璋麵前,委屈的喊到。
“爹,兒臣可從未想過造反啊!”
“真的,你還不了解兒我?”
“我就是喜歡帶兵打仗,從小就喜歡這事兒!”
“不然當初你給我定藩燕地,我也不會那麽高興了!”
“爹,你仔細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
朱棣這話說得可謂是委屈到了極點。
朱元璋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道。
“哼,你倒是喜歡打仗、喜歡當個藩王,還琢磨著封狼居胥。”
“可架不住你有個好兒子啊!”
“瞧瞧你那好兒子給你計劃的多好!”
“咱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這還沒啥動靜呢,就開始琢磨著幫你準備人手了。”
“標兒這才剛走,你那好大兒卻連將來的國策都幫你琢磨得差不多了,就等著你上位了!”
“唉,咱想了想,到底還是咱的錯啊!”
“咱之前隻顧著培養標兒,忽視了你!”
“好在你有個好兒子啊!瞧瞧,這多好啊,什麽都替你想好、安排好了!”
“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已經樂開花了?”
“老老實實等著就是了,啥都不用幹,隻要等著老子一走,你便能在兒子的擁護下,榮登大寶啊?”
朱棣聽到這話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會兒朱棣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畢竟剛剛那些事兒,他爹也在場,親耳聽到、親眼見到自己大兒子說的造反的事兒的。
此時此刻,之前朱棣心中那股子有兒如此的驕傲、喜悅早已煙消雲散了,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恐懼和寒意!
而他此時能說的,卻隻剩下了一句。
“爹,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