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蔣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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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蔣瓛被朱高煜一問就跪地,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朱高煜皺了皺眉,忽然抬手。對裴玄吩咐。
    “裴玄,事情既然已經查清楚了,不是你泄密,那你就沒事了。”
    “先回去休息吧!”
    朱高煜直接趕走裴玄,隻留下錦衣衛指揮使蔣瓛一人。
    裴玄是聰明人,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了。但對於皇太孫殿下的吩咐,他卻不敢違背。
    隻要洗清了自己身上的罪責,那就是好事。
    “臣告退!”
    裴玄拱拱手,就此退出,沒有在繼續追究。
    至於他有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那就無人知道了。
    等裴玄一走,蔣瓛也渾身無力,癱軟下來。跪在地上涕泗橫流,發出嗚嗚的哭聲。
    朱高煜不由輕聲一歎,心中無語至極。
    “唉!”
    “蔣瓛,你也是跟隨皇爺爺,幫助我許多的老人了,怎麽能……”
    “其實那野道人,押的並不是一個考題吧?”
    “隻押題東唐,是你自己說的,是也不是?!”
    等到主考官裴玄走了之後。朱高煜看向錦衣衛指揮使蔣瓛,道出了真相。
    既然真正的考題隻有他和裴玄兩個人知道,而兩人又都沒有泄露,那野道人大大概還真的是主要靠押題。
    可能結合了一些內幕情報,但絕對沒有必然的把握。
    一口咬定最後考題是東唐的,反而是眼前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
    被朱高煜一口道破,蔣瓛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隻是在地上不斷扣頭,懺悔自己的罪過。
    朱高煜見此,反而更是生氣。
    “蔣瓛!”
    “你為何要如此!”
    “竟敢欺瞞與本殿下,居心何在?!”
    “莫非以為你是皇爺爺留下的老人,本殿下就不敢殺你!”
    朱高煜聲色俱厲,眼神中透露著冰冷的殺氣。、這一次,  他是真的憤怒了。
    一直很信任的蔣瓛,竟然在關鍵問題上,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影響到了他的判斷!
    這種錯誤,幾乎是不可原諒的。
    雖然也可以說,講話並沒有說謊,隻是對野道士的話,進行了一點點加工。去處了其他選項,一口咬定了押題東唐。
    但這已經是極大的問題了。
    敢在自己麵前因為私心而用話語引導,讓裴玄背上最大的嫌疑,差點讓朱高煜直接一刀砍了戶部尚書裴玄,這罪過太大了。
    “殿下,臣……”
    蔣瓛支支吾吾半不出任何辯解之詞。
    他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在皇太孫殿下麵前,從來都不會辯駁。
    朱高煜卻更加生氣,都這樣了還不肯說,是知道自己罪大莫及,還是什麽?
    “蔣瓛,你到底為何要陷害戶部尚書裴玄?”
    “今天若是不說清楚,你過去立下的功勞苦勞再大,本殿下也不敢留你了!”
    “要知道,本殿下身邊可不是隻有錦衣衛,還有太監!”
    “有的是人願意出頭,幫本殿下幹髒事!”
    錦衣衛要是不好用,那就別怪朱高煜啟用東廠太監了。
    這群沒有了子孫根,沒有了家族親人的宦官,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皇帝。所以他們會比誰都聽話,比誰都無恥狠毒!
    隻要朱高煜一聲令下,什麽樣的事情太監們也是肯做的,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人。
    蔣瓛聽到這裏,全身冒出冷汗,將衣衫都濕透。
    他既有無限的恐懼,有夾在著濃濃的驚喜與趕緊。
    因為。
    皇太孫殿下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肯人他說話,恰恰說明不想放棄他,給了他一個機會!
    要是再不抓住,死了就誰也怪不得了。
    “殿下,臣有罪!”
    “是臣因為一時私心,用話語誤導了殿下,臣罪該萬死,請殿下責罰!”
    蔣瓛先是砰砰砰的不斷磕頭,直到額頭都見血了,才聲音哽咽,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原來,朱高煜的猜測沒有半點錯誤。
    最初審問野道士的時候,他的確說了好結果押題,斌哥有確定。而蔣瓛稟報的時候,卻看到了主考官裴玄被召見責問,便動了心思。
    直接忽略了其他押題,一口咬定是東唐!
    押題東唐確實是他自己猜的。並且被他猜中了。
    而這一下,考題泄露成為事實,裴玄身上的罪責,差點洗刷不掉。
    錦衣衛因為是幫朱高煜做事最多的機構,所以他也最了解朱高煜的心理。
    猜中考題也就不足為奇了。
    若是朱高煜的脾氣再暴躁一點,在憤怒失控一下,當場將裴玄處死,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至於他為何,要陷害裴玄,想要置他於死地,那就更不難猜測了。
    朱高煜冷著眼,望著蔣瓛。對他的心理,一清二楚。
    “蔣瓛,是不是主考官裴玄,曾經得罪過你,跟你有仇?”
    “是你們上一代父母之間的仇恨,還是裴玄說你鷹犬走狗,不入流之人。”
    “所以想要借此機會,打擊報複,將裴陷害至死?”
    蔣瓛與裴玄之間的死仇,原因並不難猜測。朱高煜知道,很大可能第二個。
    錦衣衛的名聲,早就在朝堂中爛大街了,人人畏之如虎,恨之如蛇。
    不極盡貶低,將其罵的一文不值才怪!
    而錦衣衛指揮使,則是虎狼毒蛇的頭頭,更是被人厭惡到骨子裏了。裴玄作為老臣,不知罵了他多少。
    兩人私下結仇,再正常不過。
    朱高煜在乎的,並不是這個。錦衣衛是替他辦事的,跟再多的人結仇,也無關緊要,反而恰恰說明他們的事情做得好!
    要是錦衣衛與朝官們親切和睦,反倒說明他們已經靠不住,徹底廢了。
    所以,就算是蔣瓛想對裴玄打擊報複,也不算什麽。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話語誤導朱高煜,想要借用他的手,來除掉仇人!
    這是不可原諒的大罪!
    “殿下,臣之罪,臣罪該萬死!”
    “不論殿下要如何責罰,臣都一力擔之,不敢有任何二話!”
    蔣瓛不住磕頭,連求饒也不敢了,甚至情願受罰而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朱高煜這才稍稍滿意幾分,沒有那麽生氣。
    “你的腦袋,就先記掛在脖子上。”
    “先罰俸一年,以儆效尤,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今天的事,本殿下記下了,若有私心再犯,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