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掌櫃的心思轉動，白砂糖並非是生活必需品，價格自然昂貴。
    若是單純出售，價格自然沒有多大的滑頭，但要是東唐來的，價格高一點也正常。
    隻是那是出售價，如果是自己購入的話，這價格恐怕還要有些變化。
    他心中很是清楚，這些白砂糖在好，買得起的人也不多，真要出售的話，還得看那些有錢人。
    有錢人有錢，但也不是傻子，不會購買高溢價的糖霜，白砂糖。
    除非自己私底下能夠與人達成合作，從中小賺一筆。
    大明開國到現在，許多國公侯爺家中都有不少財富積蓄，他們對物價也不敏感，賬本上麵很容易做假。
    更別說內外勾結，那賬本將會真的不能再真。
    給白砂糖加一個海外的名號，價格高一點，品質更好一點，也不難。何況大明之大，真沒幾個人知道這玩意兒的差別。
    “單說這白砂糖質量，在我大明那是頂尖的，在下實在是找不到什麽不好的對方。”
    掌櫃的先揚後抑，他一臉為難的道“但要是價格高過糖霜太多，隻怕是市場不認。貴客也是做生意的，隻怕是知道這糖霜在大明價格不菲，銷售量卻是極少。”
    “在下負責的店鋪，一年充其量也就百斤，看似不少，實則是一些不差錢的大戶買去的。就算是紅糖，眼下也沒多少人買的起。”
    “我大明如此富庶，不至於吧。”
    朱高煜搖搖頭，認真道“這一批的貨是來試試水的，價格可以談，但不能低於糖霜。若是可以的話，我現在便能做主簽下合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若是不行的，我還會找其他人談。”
    他擺明車馬，道“攏共五千斤，不算多。若是掌櫃的要，全都拿走。若是不要，那就算了。今日拜訪，主要是交給朋友。”
    朱高煜說的灑脫，在場的人卻是沒那麽輕鬆。
    人人都知道，紅糖不便宜，糖霜更是價值不菲。
    整個大明一口氣能夠拿出五千斤的數目，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唯獨掌櫃的心中癢癢，五千斤的數目不算多，對大明而言更是杯水車薪。
    京師賣不完，還可以去成都，去洛陽，去濟南，揚州，荊州。
    大明那麽大，五千斤的數目，他非但不會覺得多，還會覺得少。
    這筆生意做成了，立馬血賺。
    什麽價格貴，買的人少，都是壓價的方式。
    別的不說，單單是白砂糖的賣相就足以碾壓紅糖以及糖霜，價格就算不能碾壓糖霜，也能翻倍。
    不過這樣的話，他是不能告訴朱高煜的。
    “五千斤。”
    半晌，好似一直都在考慮的掌櫃的這才勉強開口“量太大，一時間賣不完。貴客您雖然說得是五千斤，那那兒都能賣，可真要四處協調，賣出去之後，也不剩什麽利潤了。”
    “價格沒的談。”
    朱高煜搖頭，錢這一塊他非常敏感，更明白什麽叫物以稀為貴。
    眼下雙方之間的爭鬥，無非是為了那紙麵上的利潤。
    若非這家店在坑自己的行列的話，朱高煜連門都不想進來。
    這隻是某種報複。
    在了解大明民生同時的小小的惡趣味。
    “走吧，老李。”
    李芳聞言險些一個踉蹌，他堂堂一個大太監，已經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身份，現在被稱之為老李。
    雖說現在司禮監並無實權，但自己也太監當中，權利巔峰的那個人。
    “貴客稍等！”
    朱高煜一起身，那掌櫃的也明白了，對方在欲情故縱。
    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點頭，滿臉堆笑的將朱高煜攔下來。
    必定對方有這樣好的貨色，自然是不愁賣的。
    自己現在插手，還能保證一定的利潤，不然日後糖霜跟紅糖不好賣了，利潤何出？
    “這筆生意我做了，不過進價的話，隻能按照糖霜來算，太高的話，小店吃不消。太低的話，貴客也不滿意。”
    他心裏清楚，這些人從進門之後，便隻有那個帶頭的年輕人開口，餘下都是奴仆。
    這樣身份的人不自報家門，要麽是家門太高，要麽就是太低。排除太低，他相信眼前人非富即貴。
    這樣的人來賣東西，自然不會是一錘子買賣“這一次咱們姑且按照這個價格來。明年再議新的價格如何？”
    在商言商，這一次他並未表演，而是在認真的思考長遠的交易。
    這樣的白砂糖哪能隻賣一次！
    五千斤之後，還得有下一個五千斤。
    “可以，就按照現在糖霜的價格出手。不過五千斤的話，明日一早在碼頭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
    “全聽貴客的。”
    掌櫃的連連點頭“在下商會信譽極佳，貴客可以多多打聽。這大明做長久生意，還得選我們這樣背景大的。”
    朱高煜隻是一笑，沒有追問對方的背景是啥。
    反正自己想知道的話，錦衣衛會隨後送上來，現在知不知道，並不重要。
    “希望還有機會合作。”
    朱高煜笑笑，第二天並未出現在碼頭上，而是由著李芳全權處理。
    李芳去的匆匆，回得來也十分匆忙，他道；“陛下，那商賈倒是守信，該給的銀子，一分不少，還說日後想要出售，盡管找他們。”
    朱高煜隻是道“不能逮著一隻羊薅羊毛，得分次來。名單上麵的，你都帶人去聯係一下，朕不好隨便出宮，一切就交給你們去做。”
    “奴婢領命。”
    李芳見說，立馬想起昨天挨罵的樣子，心中倒是沒有多少委屈，反而因為做了陛下要做的事情，長舒了一口氣。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都是朱元璋留下來的人，名義上屬於朱高煜，可有些事情還得稟告給太太上皇才行。
    不然的話，神仙一個鬥法，自己立馬得死。
    “好好去做，這一次的賺來的錢，加上嚴查禁宮花銷抄家來的銀子，日後還得你掌管。”
    朱高煜並未一味打壓，或是隻用人，不給賞賜，權利。
    “大明官員俸祿不高，遲早得調整，宮裏麵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