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在哪兒？”郭英提起一杆火槍，看也不看身後的長弓。
    有了威力更大，射程更遠的火槍，長弓已經變成軍事愛好者的玩具，隻有喜歡玩弓的人，才會購入弓箭。
    “在這邊！”
    夜不收指引，在相隔還有二三百步的草原上麵，郭英看到了迄今為止最大的獅群。
    獅群並非是一公一母的兩頭獅子，也不是郭英等人下意識認為的獅子這樣的猛獸，跟大明的猛虎一樣，都是一山不容二虎。
    那是數目超過二十，有兩頭雄獅，七八隻母獅子，還有許多小獅子構成的族群。
    母獅子們在曠野當中舉目四望，警惕著周圍，公獅子則是忙於啃死倒地的野牛屍體。
    不時的咆哮聲證明獅群並無多和諧。
    郭英半蹲在草甸子上麵，一手舉著雙筒望遠鏡，一手提著一杆槍。
    “這麽多獅子，把長大的殺掉，把小獅子帶回去怎麽樣？聽說陛下正在籌建野生動物園，說是給我大明百姓看看世界上的珍奇異獸。”
    郭英目光幽幽，新皇帝有新的喜好，上行下效，不管是喜不喜歡，他都想要為朱高煜做一些事情。
    討好也罷，諂媚也好，都是事實。
    “眼下遇到這些獅子，不管送回去是死是活，現在抓幾隻回去，終歸是一樁功勞。”
    “總督英明。”
    隨行的幾個軍官紛紛拱手，心也癢癢的。
    沒人能夠拒絕狩獵猛獸的機會。大明的老虎，他們大多數都打過，不算多稀奇。
    但雄獅也好，母獅子也罷，在大明根本就不存在。
    “英明個屁，自己挑選目標，第一時間把成年的獅子都給幹掉。那隻雄獅子是老子的。”
    郭英一陣劈頭蓋臉的喝罵，倒是為自己掙搶到了最好的目標。
    那是一隻通體金黃的雄獅，至少體重數百斤，這樣的龐然大物一旦狩獵成功，回到南京能吹一年。
    更別說將小獅子送回去之後的功勞。
    “砰！”
    步槍射擊的聲音打破晨曦下的祥和，無數走獸驚走，並非是他們知道什麽是槍，而是對未知的恐懼，一直縈繞在野獸心頭，他們哪怕聽到任何動靜，都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獅群是警戒，母獅子們舉目四望的時候，已經晚了。
    隨著郭英開槍，餘下的眾人紛紛開槍。
    一發發子彈穿透獅子的身體，鮮血直流。
    慘叫著的母獅子想要驅趕小獅子離開，卻已經晚了。
    她們知道自己的生命可能即將到達盡頭，但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已經步步緊逼而來。
    “夜不收包抄，自由射擊吧。”
    他吩咐，立馬有夜不收縱馬狂奔，戰馬呼嘯而去，將獅群包圍。
    嘶吼不斷，卻又不肯主動進攻的獅子們遭受了從未有過的慘烈打擊。他們不知道自己如何掙紮，迎接自己的都是一發發冰冷的子彈。
    不久之後，郭英改變了主意“這小獅子老子雖然認不出他娘的公母，反正我要一對，夜不收多去找找，多抓捕一點。”
    副將撓頭“總督，您是把這玩意兒當小貓養啊？”
    “是啊，老子愛狸奴。趕緊的讓幾個會製皮的人來，把皮給老子剝了，送回去。”
    郭英麵部紅心不跳，喜歡貿易又怎麽了？能是壞人嗎？
    再說了，這些獅群本就是猛獸，讓他們在營地附近徘徊，不如現在直接幹掉他們，保證軍隊的安全。
    更重要的是，這些都是戰利品。
    趙楫是一個夜不收，他早早地便起床，發現獅群之後立馬匯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獵物被上麵的人狩獵。
    他心中羨慕，但更清楚自己的職責是偵查，將一切情報上報，除非不得不戰。
    “長角羊！大角牛！”
    大部隊還在海邊的時候，他已經深入腹地，看著河流邊緣無數正在喝水的牛羊，心中歡喜之餘，還有幾分好奇。
    說真的，他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牛羊。
    哪怕是草原上跟蒙古人作戰的時候，他都沒有見到如此多的牛羊。
    “小旗，開槍嗎？”
    有人拉長聲音問詢。
    趙楫想了想，還是搖頭“回去問詢，若是吃的不夠了，喝的不夠了，此處都可以取用，也能減少隨行所需。記錄下來，把地方標記一下，就繼續向前！”
    “馬，長著斑點的馬！”
    一路上，不時有人湊過來稟告，在高大的喬木孤零零的草原上麵，到處都是河穀，以及灌木叢。
    夜不收行軍速度快不起來，不是他們不想，而是越往前，無數野生動作踩出來的路便越難走。
    “記下來，上麵好像說過這邊的確有個東西，叫斑馬。”
    趙楫嘀咕，默默記錄之後，便讓人送回去。
    也不收的小隊伍人數一直恒定，一直都在隊伍所在的十裏之外警戒。
    通過這些天相處，他也明白自己的目的是多看，避免上麵問起來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小旗，咱們隊伍裏麵老是有人去河邊。”
    有人稟告，讓一眾目光聚集而來。
    “河邊有什麽？這裏動物雖然不少，可跟咱們大明不一樣，生水喝不得，水也下不得，裏麵萬一有什麽水猴子，老子隻能見死不救了！”
    先是一陣狂噴，他又才看向被指認的家夥，饒有興致的走過去，看著他濕漉漉的褲腿，問道“水裏麵有什麽？”
    那夜不收幹笑一聲，還沒笑完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臉頰瞬間腫脹起來“直娘賊，這裏是非洲，是軍隊。老子看你們一半都是新人，在船上也不好管你們。”
    “現在上岸了，老子殺你跟殺隻雞沒區別。這裏是軍隊，說，你他媽的去水邊作甚！”
    眼見小旗發怒，老卒覺得理所應當，他們所見一切，對大明而言，都是大明的。
    這不是某種壓榨，而是為了保證軍隊利益的關鍵。
    夜不收必須互通有無，軍隊必須上下一心。
    看到什麽就得匯攏，該稟告就得稟告。
    “不說是吧！”
    短刀被拔出來，小旗目光如刀，知道對方藏了某些心思，便更不想放過。
    自己放過他，誰放過自己？
    “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