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一身反骨，你誇我好聖孫！
    武舉的消息好似插上翅膀一樣，飛一邊的傳遍了大明。
    江湖人士也好，還是戰亂後沒落的大家族也罷，都磨拳擦掌。
    他們都是元末的江湖豪傑，或是紅巾軍的一部分。
    隻不過他們並非是朱元璋嫡係，自然無法成為勳貴，隻能在鄉間隱姓埋名。
    科舉他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他們不缺錢，也不缺好的老師。但他們缺的是能夠考上進士的子孫後代，這些不是砸錢就能砸出來的。
    他們隻能把希望放在武舉上麵。
    江湖上更是熱鬧非凡，大明建立之前混亂的時局，以及朱元璋不斷清洗權貴，都讓江湖上麵的人才輩出。
    最初江湖人士隻是想要活命，但現在他們想要當官。
    武舉！
    哪怕是不懂軍事的人，也自信的很。武舉，靠的不就是誰能打嗎？
    這些走南闖北的人對自己的身手都頗有信心。
    不覺得自己會在比鬥當中失敗。
    “趙老二，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嗎？怎麽又來金陵了。”
    金陵南門，趙禹剛剛進入城門，便被一個熟悉的人影擋住路。
    “我來的是金陵，不是為了門派，是為了我自己。”
    趙禹臉上露出笑容，對他而言，去哪兒並不重要，他在乎的是權利。
    他想要考武舉。
    “武舉沒那麽簡單。”
    來人擋住他，做邀請狀“前麵喝一杯吧。要是囊中羞澀，我們這裏有住的地方，收費便宜。”
    趙禹一時無言“錢還是有的，雖然不多。”
    “有錢的話，不妨去下注。黑市裏麵有人下注，賭名次。這一次你來了，興許能夠那一個不錯的名次。”
    “我隻想混吃飯吃。”
    趙禹實話實說，他現在三十多歲，若非武舉，早就真的金盆洗手了。
    隻是他不甘心就此歸隱山田。
    聽到趙禹的話，那人隻是哈哈大笑，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誰信你？
    比賽這一天，校場上許多人都自信滿滿。
    第一場騎射對他們而言，並非是什麽難事。這年代，走南闖北的人手裏麵都有真功夫。
    大明的武林並非是武俠小說當中的武林，沒有那麽多花哨的招式，有的僅僅是殺人的手段。
    騎馬是走江湖的必備技能，騎射也是走草原貿易必須掌握的手段。不然上一秒還笑嗬嗬的部落，下一秒就會舉起屠刀。
    不是所有部落都會對商人友好，更別提化身馬匪的部落，他們就是為了搶掠財務而來，根本不在乎自己麵對的人是誰。
    無論是大明人，還是草原人，他們都會揮動屠刀。
    “那是許放，人送外號金弓，騎射一絕。”
    不知何時，幾個江湖人也湊來，邊看邊說，他們都是下午比賽，故而早早的便來看看對手水平。
    “原來長這樣。”
    趙禹點點頭，將其視作是大敵的時候，忽的見到數支羽箭更加精準的釘在靶子上麵。
    那是幾張年輕的麵孔，帶著青澀。
    “那幾個人是誰？他們的箭法似乎跟許放不相上下。許放十中九，他們似乎也是十中九。”
    “不認識。”
    說話的那個人呸了一口“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騎射如此驚人。”
    “鬼知道。”
    幾個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泄氣。他們本以為自己還能搏一搏，現在他們明白，這就是神仙打架。
    下午的時候，他們紛紛上場，也被碾壓。
    同樣是被一群不知來曆的年輕人碾壓。
    甚至還有一些人使用火器，在馬背上更換彈藥，熟練地開槍。
    隻一眼，趙禹便知道對方是軍人。
    再一想早上的人也是如此模樣，動作幹練，毫不拖泥帶水。
    一時間，他心情愈發複雜。
    “還好，第二場比賽是格鬥。”
    他低語，這玩意兒他也很擅長。
    早年他早就早草原上呆過，跟蒙古人學過摔跤，手段不俗。
    其他人也紛紛從騎射敗北的沮喪當中走出，不在沮喪，而是鬥誌昂揚。
    他們本就是江湖人士，幹的是刀口舔血的事兒。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休息，更沒有時間難過。
    無論遇到什麽樣的結果，他們都要振奮起來。
    格鬥定在第四天。
    有了騎射的失敗經驗，一想到自由格鬥，許多人一晚上都睡不著，第二天頂著黑眼圈起床。
    他們已經意識到了，騎射自己比不過，若是自由格鬥還輸掉的話，這一次武舉，自己也走到了盡頭。
    “加油。”
    江湖人氣氛凝重，軍士們卻是神態依舊，這樣的生活他們已經習慣，根本不存在睡不著。
    他們在軍營當中都是倒頭就睡，醒來之後更是冷靜。
    上麵的命令隻有一個——贏。
    他們也想要贏，之前四天的騎射比賽不算什麽，現在的自由格鬥才是關鍵。
    他們許多人都在思索，如何才能不殺人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幹掉自己的敵人。
    這不是戰場，沒有殺人一說。
    這是格鬥。
    “開始了。”
    鍾聲響起，格鬥也開始了。
    不斷有人上台，有江湖人士的內鬥，也有大明軍士跟江湖人士交手。
    跟江湖人士往往交手數十息不同。
    大明軍士出手直接了當，往往他們隻需要數息的時間，就會將敵人擊倒，讓他們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趙禹上台，看著對麵的年輕人，心中苦澀。
    這些人不好對付是出了名的，一早上的比賽，這些大明軍士贏了八成，剩下兩成他們輸在出手輕重不對，才會被反擊落敗。
    他看的出來，這些人用的都是殺招，學的都是如何一擊致命。
    這樣的手段，江湖人士根本不會學，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隨著時局變好，大多數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繼續過走江湖的日子，自然不會傳授給他們殺人的手段。
    單純護送貨物，用不著殺人。
    再說了，大明治下，誰敢貿然殺人？學了殺人技巧，錯殺也得賠命。
    這已經不是亂世，一切都有自己的規矩。
    “趙禹。”
    沙場上，趙禹深吸一口氣，剛剛報名，對方便抱拳。
    抱拳之後，對方悍然出手。
    七息，趙禹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