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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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門前,興安太監已經等候多時,看到氣呼呼的郕王,躬身道:“郕王殿下安好。”
    “好,好,孤很好。”
    朱祁鈺不耐煩地揮手,隨後就坐上轎輦。
    說到早朝,除了明初那幾個工作狂,早中晚都有朝會,到現在,那位戰神皇兄,早朝那是什麽時候想,就什麽時候上。
    不過現在遇到這等大事,聚齊開開會是必要的。
    也是因為如今皇帝不在家,以往在奉天殿的早朝換成了文華殿。
    朱祁鈺算是來得比較晚,此時朝堂上已經站滿了人。
    因為有禦史的存在,沒什麽人交頭接耳。
    當看到郕王朱祁鈺出現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最上首被一道珠簾所遮擋,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婦人的身影。
    朱祁鈺走到上首的側方,與珠簾隔了幾個台階站定。
    “上朝!”
    珠簾前,一個太監扯著嗓子高呼。
    “上朝,上朝!”
    隨後一傳二,二傳四,小黃門高聲呼喊著。
    堂中大臣聞聲朝著珠簾垂首立定。
    朱祁鈺站在最前方,百無聊賴。
    前線戰敗,天子被俘,恐慌的情緒似乎凝聚成肉眼可見的薄霧。
    畢竟那些以前站在朝堂上的大臣,有挺多都死在了土木堡,也讓大殿顯得有些空曠。
    寂靜的朝堂上,站在朱祁鈺身邊不遠處的興安高呼:“有事啟稟~”
    拖著長長的尾音,減弱之後停頓。
    “臣翰林院侍講徐珵,觀天象有變,應南遷避刀兵之禍。”
    徐珵第一個站出來,就拋出南遷的議題。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不少大臣支持徐珵的提議。
    朱祁鈺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似乎在打瞌睡。
    突然一聲怒喝把他嚇了一跳。
    原來是剛才那大太監興安大喝道:“妄敢言遷者,斬。”
    至於興安為何突然大喝,是因為朝臣之中,一人出列,駁斥道:“京師乃天下之根本,若效仿南宋,大明將亡。”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那珠簾之後的人,而大太監興安也因此駁斥了徐珵。
    按理說,這裏應該由朱祁鈺發聲,但是奈何此時的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定調之後,朝議就轉變了方向。
    被那一聲驚醒的朱祁鈺,也打起精神聽了起來。
    “臣以為,當速召天下兵馬勤王,取兩京、河南備操軍,山東及南京沿海備倭軍,江北及北京諸府運糧軍,亟赴京師,方可安天下人心。”
    開口的還是那渾身正氣的男子,聲音鏗鏘有力,也體現了他的決心。
    “臣吏部尚書王直附議,奏請殿下勤王令。”
    “臣學士陳循附議,奏請殿下勤王令。”
    隨著一個個大臣出班,開口的對象正是朱祁鈺。
    此時朱祁鈺雖然還未監國,但是整個朝堂似乎已經有了共識。
    轉身朝向那位正氣男子,朱祁鈺開口道:“你是於謙?”
    “回殿下,臣正是兵部侍郎,於謙。”
    於謙朝朱祁鈺再次行禮。
    砸了咂嘴,朱祁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於謙的身上,許久之後,轉身看向珠簾,又看向一旁的太監。
    環首看了看滿朝文武,朱祁鈺開口道:“孤不通軍事,如今兵部尚書一職空缺,便由於侍郎擔任,總領京師防務。”
    “臣領旨。”
    於謙叩首,身為兵部左侍郎,沒有意外的話,升遷尚書是遲早的事情。
    “於尚書請起,對於京師防務,可有計策?”朱祁鈺問道。
    聞言,於謙一絲不苟道:“軍機大事,還需廟算廷議。”
    所謂廟算,就類似後世的推演,召集懂軍事的人,商量著辦,之後得出結果,再廷議上奏皇帝裁決。
    朱祁鈺有些恍然,這些事情,他都經曆過,隨後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大基調有了,朝堂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由於皇帝不在,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到處都是議論聲。
    站在最前的朱祁鈺知道,文官們甚至那珠簾後的人,要在自己監國前定下大部分的事宜,之後再將自己推上去。
    輕咳了一聲,瞬間朝堂就安靜了下來。
    雖然是在議論,但是不少人的注意力依舊在朱祁鈺身上。
    “臣稟太後,臣近日頭疾反複,奏請太後,乞一休養之地,最好是冬暖夏涼。”
    現在說出來顯得很無恥,很懦弱,但是相比往後的遭遇,那些流言蜚語又算得了什麽呢?
    朝堂中似乎回蕩著朱祁鈺的聲音,安靜的讓他有些臉紅。
    珠簾之後的老婦一臉吃驚,沒想到這郕王這麽不要臉。
    頓了一會兒,這位孫太後才開口道:“郕王要以國事為重,如今特殊,正是需要郕王的時候,豈能如此?”
    “臣請太後,召襄王入京主持國事。”
    朱祁鈺再請,反正自己就是不蹚這渾水了。
    聞言,孫太後皺眉,她昨晚就已經書信襄王,讓他來京城了,但是書信也是要時間的。
    襄王朱瞻墡在諸藩王中年齡較長,又是宣宗胞弟,還富有賢名,是最好的人選。
    當朱祁鈺提議之後,不少朝臣也心動了起來。
    “殿下,襄王殿下距京城千裏,如今戰事吃緊,還請殿下以國事為重。”
    不合時宜的聲音,不用多想,朱祁鈺就知道是於謙這貨,難怪沒有朋友,難怪當禦史當了二十年。
    朱祁鈺挑眉,回頭看了一眼於謙,就不再多說什麽。
    “郕王頭疾,哀家會讓禦醫上府醫治,此事莫要再提。”
    孫太後見機,一錘定音。
    直到早朝散會,朱祁鈺沒再多言,就充當一個木頭人。
    當孫太後離開之後,朝臣也依次退離文華殿。
    “於尚書,可有空?孤王府有瓶好酒,想與於尚書共享。”
    抓住於謙的袖子,朱祁鈺笑盈盈說著。
    當初你也是這樣抓著我的袖子的。
    在朱祁鈺的記憶中,自己剛監國,那群大臣就在午門活生生打死人,自己想走,而於謙就這樣拉著他的衣袖,跟他說那罪人該死。
    看著郕王直接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抬頭就看到一張笑臉,於謙無奈點頭道:“那便依殿下所言。”
    說實在,現在一個兵部尚書,和一個即將監國的親王接觸,並不是什麽好看的事,但是於謙就這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