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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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懸壺堂時顏槐正在給病人看病,見他頗為驚訝,“喲,今兒吹的什麽風,把俞大夫您給吹來了?”
“陰陽怪氣!”
說完在懸壺堂裏到處走,到處看,嚴格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懸壺堂。
柳亦對俞弘抱有敵意,防賊一樣防著他。
俞弘覺得沒意思,就在一旁坐著等她忙完。
顏槐麵前有一排人等著她看病,她不會要把這一排人都看完了才理自己吧?
果然,她看完一個接一個的病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過分!他怒氣衝衝的走到她麵前,“顏槐,你真當我閑得慌?”
“不閑得慌你會來我這裏?”
“你!”他感覺喉嚨裏有一口氣咽不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一甩袖子離開。
剛走出懸壺堂的門,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返回,“方才有人拿你懸壺堂的藥去我那兒問是什麽藥,你自己小心些!”
正常人拿了大夫給開了藥不會特意去別的醫館問,會去問的,就有可能是存心找麻煩的!
俞弘說完後就走了,柳亦從櫃子後麵出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問顏槐,“師父,這俞弘,怎麽突然對你這麽好?”
以往俞弘可是想盡辦法找師父麻煩的,今兒要麽就還幫她了呢?
他忽然似是想到什麽,大聲道,“他不會看上你了吧?”
他的聲音很大,引得其他人頻頻往這邊注視。
顏槐一個眼刀甩過來,神情嚴肅,“休要胡說,壞了人家的名聲你負責?”
雖俞弘時不時會找自己麻煩,畢竟算是同門,他又是好心提醒,實在沒理由壞了別人的名聲!
柳亦撇撇嘴,不再提此事。
傍晚時分,病人都走了,顏槐和柳亦收拾收拾後便回家,家中,陳嗲嗲已經備好了飯菜,就等她們回來。
餐桌上擺了五六個菜,三個人吃,有些多。
顏槐問,“陳嗲嗲,今日是什麽好日子?準備了這麽多的菜!”陳嗲嗲莊戶人家出生,一向節約。
陳嗲嗲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今兒什麽日子你都忘了?八月十七,你的生日!”
她一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這破記性,自己生日都忘了,有勞陳嗲嗲您還記得!”
“這人啊,一向是記別人的生日比較好記,現在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幫您記著,以後我這老骨頭沒了,您可怎麽辦啊……”陳嗲嗲憂心忡忡。
顏槐的手一僵,隱約感覺事情不簡單,果然,陳嗲嗲又接著道,“過了今兒,您就二十二,隔壁那姑娘,和您同一年的,孩子都有好幾個,最大的都能打醬油,再看看您,連個夫郎都沒有……”說著長歎氣,愁啊……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柳亦附和,“陳嗲嗲您去年這麽說的時候師父說自己沒錢,養不起夫郎,經過我這一年的努力存錢,已經替師父存下兩千兩白銀……”
“兩千兩?那不少!”
“可不是,我去打聽過,普通人家娶個夫郎聘禮也就十幾二十兩,我手中這些錢,足夠師父娶一個很好的夫郎!”
“夠夠夠,肯定夠,聽聞賀家灣賀老三家的兒郎聰明伶俐,美貌動人,改日我偷偷去瞧瞧,再令人畫個畫像,姑娘你若是滿意,咱們就去提親,這事兒若是成了,就在年底辦婚禮,爭取三年抱倆……”
陳嗲嗲越說越激動,再不阻止可就連孩子娶親的問題都想到了。
她連忙夾長壽麵吃,邊吃邊道,“你們也快吃,涼了可就不好吃!這魚,還是熱的好吃,涼了就不好吃,也就浪費了……”
陳嗲嗲對浪費兩個字頗為忌諱,聽她這麽一說,連忙附和,“對對對,先吃飯,還是先吃飯要緊……”
她剛把那一碗長壽麵吃完,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柳亦去開的門,隻見阿吉從剛開一點的門縫裏鑽進來,因為跑的快而上氣不接下氣,“顏大夫,不,不……”一句話沒說出來倒劇烈咳嗽。
“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阿吉稍微休息了一下,道,“顏大夫,不好了,我家公子中毒了,你快去瞧瞧吧!”
話剛落音,她已經背上了藥箱站在門口,見阿吉不動催促,“還不快走?”
阿吉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陳嗲嗲似乎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剛才那位小公子口中的公子是誰?”
柳亦心領神會,“陳嗲嗲,你可別亂想,那可是皇商顧曹的嫡出公子,不可能!”
陳嗲嗲頗為失望,方才他見姑娘那麽著急,還以為有點什麽苗頭呢!
顧家的馬車在顏宅門口侯著,他們一出門直奔顧府。
到了錦園,見顧淮瑾躺在床上,嘴唇烏青,全身露出的膚色慘白,皮膚下一個又一個的小紅點,神智喪失,呼之不應。
確實是中毒之證。
若是疾病,她手到擒來,藥到病除,可這中毒,就不敢保證,畢竟世間百毒,各有不同,且她隻知道一些常見,容易誤食的毒物的解毒,顧淮瑾中這毒,明顯並非誤食,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是怎麽回事?”
好端端的,怎麽中毒了?
十一答,“今日晚飯時,公子說想吃雞蛋羹,我便吩咐廚房做了一份,廚房送來後公子便吃了,剛吃完便吐血不止,隨即昏迷……”
她記得師父的房屋中,有萬毒全書,上麵詳細記錄了上萬種毒的詳細情況和解毒方法。
可那裏麵記錄的是上萬種毒,從中找出某一種毒,談何容易?
突然,顧淮瑾的嘴裏突然大量吐血,血染紅了被麵,血腥味兒彌漫著整個屋子,她趕緊跑過去看,隻見他皮膚下的紅點越來越大,並融合在一起。
這是皮膚下的血管破裂,血點融合在一起而形成。
她連忙從藥箱裏拿出止血的藥讓十一喂他吃下,“他這毒並不常見,想解毒不容易!”
十一著急道,“那怎麽辦?”
“兩個辦法,一,找到毒王萬赤,讓其替你家公子解毒,二,我來解毒,但還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