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帝王般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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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大楚王朝最西邊的一個州,它北靠龍首山,南臨祁連山,地形狹長,在兩山夾峙之下宛如一條華美、頎長的玉帶,緊緊地係著王朝的西部疆域。
它還西通西域,東連中原,是東西方交通往來的咽喉要地,是貿易通商的必經之道。所以這裏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掌握了這裏就等同於掌握了中原與西域商貿往來、文化交流的命脈,戰略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為了加強對這塊兒要地的防衛與管轄,加強對這條咽喉要道的控製,大楚王朝在雍州最西端,與西域伊列國接壤的赤穀關駐紮了一支精銳的騎軍——赤穀騎軍,形成了保衛雍州的第一道屏障。同時在雍州的首府武威城派駐了一支精銳的步軍,形成了第二道保衛屏障。這兩道屏障猶如兩道鐵閘牢牢地扞衛著大楚王朝的西部門戶。
在這兩道屏障建立之初,赤穀騎軍和武威城歩卒的規模與王朝北疆鎖狼防線上的騎軍及軍鎮戍守歩卒的規模是相當的。
隻不過王朝西部的鄰居伊列人很明顯與北部的鄰居狼克人是不一樣的,這是一位知禮、友善、睦鄰友好的好鄰居。伊列人建立伊列國百年以來,從未與大楚王朝爆發過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僅有的幾次小摩擦也都在兩國坦誠的溝通下,及時消除了誤解。
所以這裏的局勢也與鎖狼線那邊的血雨腥風、劍拔弩張明顯不同。這裏商賈雲集,客商旅人往來不絕,呈現出一派歌舞升平、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正因為如此,出於縮減軍費開支的考慮,後來赤穀騎軍和雍州歩卒的規模便一縮再縮,一減再減,不過這對於守護這塊已經和平安穩了近百年之久的地域來說已經綽綽有餘。
雍州的腹地有一片狹長的平原,這裏的風光雖比不上王朝南部的秀麗,氣候也不如那裏宜人,但因為夾峙在山陵之間,得天獨厚,環境和氣候倒也舒適悠然,溫潤養人。雍州的首府,同時也是王朝西部最大的城市——武威城,就坐落於這片美麗平原的中心。
因為扼守著東西商貿的要道,同時氣候適宜,武威城便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往來商旅的聚集地和物資的集散中心。這自然給這座城帶來了源源不絕的財富和商機,所以武威城素來繁榮、富足,甚至得到了“塞上泰安城”的美稱。
武威城內有一座滿城皆知的酒樓——馥華樓,這馥華樓也是城內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在這裏,你可以吃到天南海北各式菜係、各種菜肴。而且這酒樓的服務也堪稱一絕,與其他地方的酒樓不同,這間酒樓為顧客提供服務的皆是清一色的美女佳人,而且不光有溫婉秀麗的楚國女子,還有大膽火辣的西域嬌娘。隻要你舍得砸錢,在這裏你可以享受到在別的酒樓絕對無法享受到的周到服務。
傳說這馥華樓是雍州州牧薛懷仁的私產,州牧大人僅以此就能月入白銀無數,而且這還是他生財之道中的九牛一毛。據說州雍州所有的鹽鐵生意以及大部分的物資中轉貿易都是他在幕後掌控,他家中的金銀珠寶都堆積如山了,是貨真價實的富可敵國。不過這些皆是在街頭巷尾傳播的流言,其中真實情況如何,怕也是沒人說得清。
此時此刻,在酒樓最高層的一處奢華的包廂內,擺著一桌極盡豐盛的珍饈佳肴,“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各種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三位貴客正開心地繞桌而坐,觥籌交錯,歡快的暢飲著。
三人身邊各坐著一位身材火辣、嫵媚動人的西域佳人,她們正千嬌百媚地招呼著身邊的貴人,熱情地為他們夾菜、倒酒,甚至還識趣地親自將食物送到貴人的嘴裏,將三位貴人伺候得眉飛色舞、心曠神怡。
三位貴人一邊享受著可口的佳肴,一邊隔著絲滑柔順的薄衫貪婪地撫摸著佳人的身體,直惹得佳人嬌笑連連,撒嬌不止。
帝王般的享受恐怕也莫過如此。
這三位貴人居中而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泰安四少”之首,當初和李元吉發生衝突,一起被逐出泰安城的膠東王世子——楚宗寶。
坐在世子左手邊的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看起來頗為英俊瀟灑的公子哥。
這公子哥名為薛啟武,是雍州州牧的幼子,他常年混跡於賭場酒樓、煙花柳巷,在武威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於是老百姓便送了他一個響當當的名號:“煙花公子”。
坐在世子右手邊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大漢,他五大三粗,身材健碩,皮膚粗糙黝黑,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很不好惹。他還穿著軍服鎧甲,一看就知道是軍武中人,正是赤穀騎軍都尉錢大用。
屋內的四個角落各放著一個熊熊燃燒著的大火爐,將房間內烘烤得暖如春夏,甚至有些熱意撩人。
三位佳人皆身著絲質的薄衣薄衫,將火辣的身材大方得展現在三人眼前,看得三人如饑似渴,心癢難耐。
楚宗寶一下將旁邊的這位異域風情的美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瞪著噴火一樣的眼睛,貪婪地掃視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沒一會兒,簡單的手眼之欲又無法滿足他狂躁的衝動了,當即站起身,拉著這美嬌娘的手腕直奔向隔壁的廂房。
這西域美人任由著楚宗寶拉著,不過臉上卻露出一副不知所措又害羞不已的模樣,嗲嗲地喊起來:“公子,這是要幹什麽?公子,你弄痛人家了,輕些。”
看著世子拉著美人進了廂房,薛啟武和錢大用相互看了一眼,均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微笑,然後也各自起身拉著身旁的美人匆匆離去,隻留下一桌尚沒怎麽動過的美味佳肴。
半個時辰後,楚宗寶領著薛啟武和錢大用意猶未盡的走出了酒樓,在下台階時他小腿一軟,“呼”得向前栽倒下去。
正站在台階下彎腰恭送三位貴客的年輕小廝見狀,趕緊衝上去扶住已經失去平衡的楚宗寶。
不過楚宗寶這身體哪是他這細胳膊細腿能抗得動的,“噗通”兩人當即一起撲下樓梯,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下可將薛啟武、錢大用嚇得不輕,兩人立即衝下來,將楚宗寶攙起來,而且還逮著好一陣“噓寒問暖”:“殿下,您沒事兒嗎?”
“嘿嘿,沒事兒,一點也不疼。”楚宗寶打了個飽嗝,吐出一股濃濃的酒氣。
他確實沒事兒,下麵的小廝可就倒了黴了,被他砸得半天都沒緩過一口氣。
“他娘的,你們這些王八蛋看什麽看,小心小爺挖了你們的狗眼。”見路過的行人紛紛看著自己,楚宗寶立即惱羞成怒地破口大罵。罵完仍覺得不解氣,抬手便在這小廝的臉上狠狠來了一下:“他娘的,笨手笨腳的,連個人都扶不住,簡直就是廢物。”
這小廝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就聽“啪”的一下,自己的臉便已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然後又“噗通”一下砸在地上。
小廝躺在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這個穿著華麗的貴公子。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仗義出手,甚至悲慘地當了一回墊背的,怎麽還要挨打?
見這小廝露出一副呆愣的傻樣子,楚宗寶更是來氣,又對著他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才悻悻然地接過另一名小廝牽過來的馬匹,翻身坐上去,抽打著氣憤地離去。
等三名公子哥都離開了,牽馬小廝才敢跑過去扶起正蜷縮得像個蝦米一樣的小兄弟,然後焦急地問道:“小飛,你沒事兒吧。”
被稱作小飛的小廝,一邊忍著肚子裏傳出來的劇痛,一邊憤憤不平地抱怨道:“這人怎麽如此蠻橫,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我好心幫他,他還打我。”
牽馬小廝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抬起腦袋四下看了一下,見沒人才輕聲說道:“小聲些,你沒看見連那‘煙花公子’都得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麵,唯他馬首是瞻嗎,這人的來頭肯定大得不得了,這可不是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能招惹得起的,你就自認倒黴吧。”說著扶著他慢慢地走向這座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酒樓的後門。
楚宗寶三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縱馬狂奔,正在趕路的商旅行人聽了動靜紛紛向兩邊躲閃避讓,而那些躲閃不及的路人隻得慌忙撲倒,連滾帶爬地才堪堪躲過戰馬的衝撞和踩踏。
整條街轉瞬間被折騰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真是好不熱鬧。
見這些人在自己馬蹄下連滾帶爬地逃竄,楚宗寶倒是覺得很是好笑,樂得合不攏嘴了。
衝出武威城西門,三人這才慢慢停下來,楚宗寶猶自開心地對薛啟武、錢大用說道:“你們看到沒有,剛才那些人簡直跟猴子一樣,太好笑了。”然後又肆無忌憚地開懷大笑。
薛啟武、錢大用很配合地笑了笑,不過卻有些皮笑肉不笑,剛才的一番橫衝直撞他們現在仍感覺有些後怕。當然,他們並不是害怕撞傷了人,惹來麻煩,他們是誰?一個世子,泰安城來的強龍;一個是州牧公子,本地的地頭蛇;還有一個是手裏尚且握著些兵權的赤穀騎軍都尉;在這武威城內哪有他們解決不了的麻煩,他們主要還是害怕把自己摔著。
等笑夠了,楚宗寶這才帶著錢大用依依不舍地離開武威城,往赤穀騎軍大營的方向快速奔去。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薛啟武不禁嘀咕了一句:“他娘的,真是瘋子。”
楚宗寶的癲狂、任性讓他這武威第一公子都感覺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