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科學修仙法力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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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
    “昭姬,你來了啊。”
    片刻功夫,卸下男裝,換好紅妝的蔡琰,穿著一條淡紫色襦裙的出現在了蔡邕的書房中。
    她身段纖細,身上的襦裙以淺藍色絹為麵,中納絲棉,袖端接一段白色絲絹,盡顯少女的嬌柔與清麗。
    “父親為你相中一人,是出身河東衛氏的青年才俊,歲及弱冠,表字仲道……”
    蔡邕心情極好,回歸故裏的他,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小女兒的終身大事。
    他膝下隻有二女一子,長女貞姬已嫁給南陽太守羊續之子羊衜,小兒子蔡襲尚且年幼,因此唯有二女兒昭姬,最讓他放心不下。
    “可否讓女兒考慮一些時日?”
    “好好,都依你。”
    望著女兒姣好的麵容,蔡邕心中一軟,沒有繼續逼迫,倒是有些好奇:“可是看上了哪家俊秀?”
    蔡琰嘴唇微抿,語氣羞赧道:“父親,女兒才剛回來。”
    蔡邕依舊是不死心:“真的沒有心上人?”
    不知為何,蔡琰想到了總是喜歡說些怪話,但相處起來卻讓人倍感舒心的王景,便明眸微閃:“倒是認識了一個處得來的朋友。”
    “能被昭姬你看上之人,想必才華不俗,可有詩賦問世?”
    “倒是留下了幾句名句。”
    “哦,說來聽聽。”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果真是好句,當浮一大白!”
    蔡邕聞言喜不自勝,隨後又好奇道:“此人是哪家的俊秀英傑?有如此才華,為何方才不肯在眾人麵前博得彩頭?”
    蔡琰想起了王景那憊懶的模樣,柔聲一笑,打趣道:“他自稱是王豫州府中次子。至於父親的話,方才女兒也問過了,而這便是他的回答。”
    “啊?”
    蔡邕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有意思,不曾想王子師能有子若此,看來太原王氏後繼有人啊。”
    而在此時,王家大宅。
    “二弟,你這是想我們王家後繼無人嗎?”
    “大哥,不是還有你麽?你才是家中的頂梁柱啊。”
    “這就是你偷懶的理由?”
    “非也非也,俗語有雲,做人當靜水流深,張弛有度,如此日後方能成就一番功業。這等至理名言,大哥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沒有!而且我隻見著‘張’卻未見著‘馳’!”
    此時王景正手拿一隻烤好的羊腿,吃得滿嘴流油,而他腳下,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羊骨頭,每一根都被啃得光禿禿的,真是狗見了都要流淚。
    “大哥,有沒有一種可能,吃就是我練功的方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種事我聞所未聞!”
    王蓋目光不善,主要是王景太能吃了,一口氣吃了五頭羊啊!
    而且光吃肉不幹活,這誰頂得住啊?
    身為兄長,王蓋覺得自己還是有責任要好好督促一下自己這位個性憊懶怠惰的二弟的,畢竟家族拿出了那麽多珍貴的修煉資源投注在他的身上,總不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吧?
    王景也很無奈,關於他已經修成《真陽九煉》第一煉之事,目前家中唯有王允和王宏兩人知曉。
    為了保守秘密,顯然對家中的其他人都隻能選擇隱瞞。
    而王景為了提升修行的效率,第一煉選擇的便是煉化了自己的消化係統,因此日啖五羊,不過等閑而已。
    他是吃得越多,修為增加越快。
    “繼軒,元旭,你二人因何事爭吵?”
    “伯父。”
    王蓋和王景向王宏行禮,隨後王蓋就忍不住向王宏告狀:“二弟好吃懶做,我便忍不住說教了幾句。”
    王宏看向王景,卻是一臉柔和:“能吃是福啊,夠不夠吃?若是不夠,家裏可以再采買幾頭羊回來。”
    “暫且夠了,吃多了侄兒怕消化不良。”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王蓋人都麻了,對眼前的這一幕簡直難以置信。
    怎麽回事?
    家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是我這個嫡長子不知道的?
    王蓋十分心塞,有種被排擠在外的苦悶和疏離感,對此他隻能用幽怨的目光看向王景。
    “怎麽,大哥你也想吃羊腿?”
    王景舉著被啃了一半的烤羊腿,有些心疼,但想起孔融讓梨的感人故事,他還是忍痛遞給了王蓋:“兄弟一場,伱想吃就說嘛。”
    我吃你個頭啊!
    這是一隻羊腿的事情嗎?
    雖然味道聞著確實挺香的,讓自己很有食欲,可都被你給啃了一半了,讓我怎麽下嘴啊?
    我可是嫡長子啊!
    我不要麵子的嗎!
    王宏看了一眼院子裏,沒發現王淩的身影,便問:“對了,彥雲何在?”
    王景啃著羊腿,隨口回了句:“哦,他回來後就一直在屋裏打坐練功呢。”
    王蓋則是在一旁吐槽道:“哼,看看彥雲,再看看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愧麽?”
    “為何要羞愧?我說了啊,吃就是我練功的方式。”
    王景眨了眨眼,表情頗為無辜,可手裏的羊腿依舊不曾放下,畢竟他現在已經進化成了大餓人,身體每日都要被丹羽聖炎掏空,急需大量補充營養。
    要不是吃牛犯法,他一天能吃掉一頭牛!
    很快,王淩也被叫了出來。
    王宏開始關心起三人的課業:“今日在飛白經館,你們可有收獲?”
    第一個開口的自然便是王蓋,隻見他麵露崇拜之色:“伯喈先生不愧是海內名士,學富五車,博聞強識,能聽他講課,蓋實是三生有幸啊。”
    說完便展示了一番聽課的成果,尤其是幾處關於煉神的小竅門,竟是連太原王氏都沒有收錄過的珍貴知識。
    讀書可以養氣,懂得這一道理的人不在少數。
    可要讀什麽書,要如何養氣,養哪種氣,如何與自身的思緒和心誌相結合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卻都是很有講究的,甚至屬於不傳之秘。
    不得不說,王蓋聽課聽得非常認真。
    王宏考較了他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看來你確實非常用功。”
    得到長輩的誇獎,王蓋心中喜不自勝,麵上卻還是強行裝出一副謙虛鎮定的模樣:“伯父謬讚了,蓋還差得遠呢,日後定當再接再厲,絕不墮了我王氏的威名。”
    見王蓋能這般老成持重,王宏十分欣慰,又勉勵了他幾句,隨後才把目光投向王景:“元旭,你呢?”
    王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伯喈先生的講課內容過於艱深,許多地方一時半會兒間,實在是難以吃透……”
    王蓋一臉無語,他當時親眼看見王景和一個叫羊瑄的年輕士子聊得火熱,根本沒認真聽課,正準備向王宏告狀。
    此時王景卻是話鋒一轉:“幸好我記性不差,將伯喈先生說過的話,都一一記下了。”
    “什麽?你都記下來了?”
    王蓋顯然不信,畢竟這太駭人聽聞了。
    當時蔡邕講課的內容可謂包羅萬象,涉及的內容太多了,怎麽可能全都記下來?
    甚至能記住三分之一,都可以稱得上是天縱奇才了。
    然而縱使王蓋再怎麽難以置信,當王景真的背出了一部分蔡邕講課的內容後,他還是徹底服氣了。
    王宏倒是沒有多少意外,畢竟王景的法身有過目不忘之能,此事他早已心中有數,便耐心地給王景解釋了一些疑難問題。
    王景隨後又提及一事:“伯父,伯喈先生的《凰羽仙音》神妙非常,不僅對於煉神頗有助益,同時還與我太原王氏的祖傳神功《真陽九煉》十分契合,給侄兒的感覺,就像是同一門功法的不同部分。”
    此事並非王景胡言亂語,而是他根據已有的事實進行的合理猜測,《真陽九煉》和《凰羽仙音》極有可能來自相同的源頭。
    畢竟太原王氏的祖傳神功《真陽九煉》乃是先祖王翦所創,而王翦在創出這門功法之前,究竟參考了哪些經典?
    王景雖然不知道,可丹羽聖炎就是鳳鳴岐山之時的神鳥鳳凰所留,這點卻是確鑿無疑。
    而《凰羽仙音》是楚國的鎮國神功《天維九歌》的殘篇增補刪改而來,繼續往上追溯,其源頭是楚人所尊奉的神靈九鳳。
    都是“鳳”,難不成隻是一個巧合?
    王景顯然不信。
    而王宏聞言亦是眸光一震,驚訝道:“竟有此事?”
    “伯父一試便知。”
    隨後王景試著回憶了當時蔡邕的發聲技巧,以思能之力震蕩心弦,發出了類似的特殊音波。
    刹那間,一陣鏘鏘和鳴之聲,如天音,如神籟,如歌如泣,衝擊著眾人的心神。
    在場諸人,聞得此音,無不心神俱震,識海激蕩,內心仿佛被高亢的鳳鳴之聲衝刷洗滌了一遍,頓覺透徹空靈,安寧喜樂,忘記了憂愁和悲傷,思緒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清明。
    王宏甚至感覺到自己停滯不前的煉神修為,都鬆動了些許,仿佛原先困擾他的瓶頸,已然消失不見。
    “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山海經》中對神鳥鳳凰的記載,果非虛言!”
    王宏忍不住發出讚歎,因為他確實從中感受到了一股與丹羽聖炎近似的力量。
    雖然兩者一為神火,一為天音,存在的形式有所差異,但明顯能夠察覺得出來,這兩種力量都有其相同的特質,顯然來自同一個源頭。
    而王宏很快便將此事告知王允,引起了王允的重視:“《凰羽仙音》竟與太原王氏的《真陽九煉》如此契合?”
    “準確來說,應當是《天維九歌》與《真陽九煉》極為契合,這兩門功法極有可能同出一源。”
    王允聞言沉默良久,隨後看了王宏一眼:“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向伯喈討取這門功法?”
    他與蔡邕不過泛泛之交,顯然拉不下臉皮去做這種事。
    王宏當即提起了一件他從王蓋那裏聽來的事情:“我曾聽繼軒提到過,元旭似乎頗為仰慕蔡家二娘,此女出身名門,兼之驚才絕豔,當為良配。”
    “這……”
    原本還想拒絕王宏提議的王允,此時卻是有些心動了。
    蔡邕是海內名士,巧取豪奪不可為,但兩家若是結為姻親,討要一門功法作為嫁妝,卻是合情合理的。
    太原王氏好歹也是當世第一流的門第,更何況《凰羽仙音》並非蔡家祖傳,乃是蔡邕自己搜羅補全而得。
    單單是此前蔡邕講課之時當眾展示的部分,就可知道這門功法絕不簡單。
    畢竟是當年楚國的鎮國神功,哪怕流落到蔡邕手中的僅為殘篇,威能卻也足夠非凡。
    思量再三,王允還是決定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此事不可急躁,暫且先想個法子去探探蔡伯喈的口風再說吧。”
    “嗯,還是子師你沉得住氣,此時就去上門提親確實有些孟浪了。”
    王宏也同意了王允的決定。
    對於高門鼎貴之家而言,聯姻絕非小事,一旦結親,就往往意味著兩家從此要氣數相連,同氣連枝,共同進退了。
    最主要的是,萬一王家派人登門求親被拒絕,那可是很丟臉的一件事,到時候兩家怕是結親不成,變成結仇了。
    翌日清晨,天清氣朗。
    還不知道家裏已經開始準備給他安排親事的王景,正樂嗬嗬地準備出門一趟。
    貂蟬對此頗感詫異:“郎君,你不是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
    王景回過頭來,刮了刮貂蟬可愛的小瓊鼻,笑著解釋了一句:“怎麽,就不許你的郎君我在外頭認識幾個至交好友嗎?”
    “至交好友?”
    貂蟬歪著腦袋,一臉迷糊。
    王景卻很認真:“在見到子孝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會成為生死之交。”
    恰巧今日也隨王景要一同出門的王淩聽得此言,耿直的他忍不住疑惑道:“二哥,我記得當時你見到子孝兄在鬧市中策馬奔騰,曾言他如此粗鄙無禮,必定是暴發戶出身,上不得台麵……”
    “你肯定是記錯了。”
    “不會的,淩的記性一向很好。”
    “彥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請重新組織語言。”
    王淩抬頭看了一眼王景高高舉起的拳頭足足有砂鍋那麽大,當即害怕地縮了縮腦袋,認慫道:“二哥說得對,興許是淩記錯了。”
    王景這才收起拳頭,露出欣慰的笑容:“嗯,孺子可教也。”
    貂蟬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覺得郎君霸道的模樣也很帥氣呢。
    兩人出門後,便動身前往東門,那裏新開了一家酒肆,正是王景與曹仁和‘羊瑄’約定好要碰麵的地點。
    去到時,兩人都已經喝上了。
    “哎呀呀,是我來得最遲,自罰三杯,自罰三杯啊。”
    王景朝兩人打了聲招呼,便上去為自己倒酒,隨後舉觴而飲。
    化名羊瑄的蔡琰此時嘴角噙著笑意,頓時便調侃起來:“子孝,我總覺得元旭是故意遲到,然後來騙酒喝的。”
    “昭明此言差矣,你與子孝都是騎著馬來的,我與彥雲則是腿著來的,因此才會慢了一步,實屬情有可原啊。再者而言,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如何能說是騙呢?”
    直到三觴新醅的綠蟻酒下肚,王景這才潤了潤幹渴的嗓子,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畢竟大熱天的出門,一路上都被太陽曬得夠嗆。
    這時候來上幾杯冰鎮的啤酒,真是身心都為之酣暢。
    不過眼下啤酒喝不上,喝點發酵的米酒也是極好的,雖然度數不高,可滋味醇厚,酒香四溢,作為解渴的飲品卻是恰到好處。
    “子孝兄,看來元旭不止想騙酒喝,他還想騙咱們的馬。”
    蔡琰眉眼彎彎,笑吟吟地看向王景,又打趣了他幾句。
    曹仁聞言則是豪爽大笑:“哈哈,元旭想要一匹好馬而已,這有何難?待我修書一封,寄回家中,必為你討得一匹上好的百裏良駒。”
    “還有這等好事?子孝大氣!來,滿飲此杯!”
    有人要送自己馬,王景當即舉著酒觴笑納下來。
    王淩在一旁見狀,卻是皺眉,忍不住勸道:“二哥,都說無功不受祿,百裏良駒至少價值百金,此事是否不妥?”
    王景聞言,回頭便瞪了王淩一眼:“誰說我無功不受祿的?筆墨伺候!”
    待店中小廝取來紙筆,王景便捋起衣袖在上麵寫寫畫畫,寫完之後,將紙卷起,一把遞給曹仁:“若是旁人,此法萬金不易,可贈予子孝,景卻是分文不取。”
    羊瑄頓覺好奇,眸光閃亮地看向曹仁,一臉期待:“元旭可是寫下了什麽千古名篇?”
    曹仁看完之後,麵色古怪,卻連忙將手中的宣紙快速卷起,藏入懷中,隨後才歎氣說道:“隨非千古名篇,卻是真正的萬金不易。”
    不說還好,這一說,卻是讓羊瑄更感好奇了。
    王淩也很驚訝:“二哥你究竟寫了什麽?”
    王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沒什麽,不過是區區粗鹽提煉之法而已,我與子孝一見如故,相逢恨晚,互贈些禮物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粗鹽提煉之法!?”
    王淩直接被震驚得說不話來了,粗鹽的價格與精鹽的價格何止相差百倍?
    有此提純之法,哪怕是窮得身無分文的布衣白身,恐怕要不了多久也能掙下巨萬家資,富甲一方了吧。
    縱使譙郡曹氏本就以巨富而聞名於世,王景送出去的這份禮物,也足夠稱得上是一份分量十足的重禮了。
    這下輪到曹仁對王景刮目相看了,甚至學著他方才的模樣笑著舉起酒觴:“元旭大氣,這酒,敬你我的情誼!”
    王景見狀,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粗鹽提煉之法固然值錢,但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若是能因此而換來曹氏一族的友誼,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畢竟送禮講究的就是一個燒冷灶,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的效果好啊?
    更何況配方送出去了有不代表自己不能用,無非是做不成獨門的生意罷了。
    可整個中原的精鹽市場本就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吃得下的,與其吃獨食還不如和曹家搞好關係,然後接著譙郡曹氏的人脈和渠道,大家一起合夥,愉快地割韭菜賺錢。
    這事兒無論怎麽算,自己都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