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小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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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處風大,黃蘭在風中搖曳了許久,池免的目光一直看向卞舞華,夙溪餓了太長時間,這時候肚子開始沒有氣節地咕嚕叫了一聲。
    池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夙溪覺得自己很丟人。
    可能是她的臉太麵癱,即便羞愧也隻表現的很冷淡,導致她好似一副渾然不覺卻又理直氣壯的樣子,反而讓池免笑得更大聲了。
    夙溪心裏朝天翻了個白眼,大哥感情你沒餓過?有那麽好笑嗎?
    池免笑夠了呼出一口氣道:“罷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或許是池免這時候看上去和善許多,臉上掛著的也不全然是假笑,渾身沐浴春風的模樣,真有鄰家大哥哥的感覺。如果他一直都是這樣,可能是個很值得深交且讓人安心的人吧。
    夙溪站了起來,跟著池免準備去吃飯。
    剛要離開黃蘭堆,便覺得背後一道冷冽的視線刺了過來,頓時讓她心頭發涼,再回頭時,卞舞華與宿無逝還在交談,隻是不知剛才那視線是從何處來的。
    夙溪跟著池免到了用飯的大廳才發現,桌旁就隻坐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淺紫色的羅衫,頭發盤起,頭上戴著玉飾,耳上墜著珍珠,柳葉彎眉,丹鳳眼,小鼻子小嘴,體型稍微有些豐韻,不過也算不上微胖,整體看上去,就是很小家碧玉的美。
    夙溪已經猜到,這恐怕就是那個婚姻不幸福爹娘死了老公心裏還有別人的苦逼卞弄影了。
    除了卞弄影,也沒有其他人上桌,僅兩個丫鬟在一旁布菜。
    池免帶著夙溪走到了桌邊,給她安排好了座處後,自行坐在了卞弄影的身邊,對夙溪說了句請後,便自顧自的吃飯,完全吧身旁的卞弄影當成空氣。
    夙溪心裏湧起了同情之意,這也是個苦命的人,生在女尊文中,注定是被炮灰的。
    “默默呢?”卞弄影也沒吃飯,見到池免張口就問。
    池免頓了頓,道:“被二叔帶走了。”
    “你知道二叔一定會對她下狠手的,為什麽就這樣看著她被帶走?”卞弄影的臉上已經掛了淚水了,聲音帶著哭腔的顫抖,夾著怒意,卻不歇斯底裏。
    “默丫頭犯了錯,她應當受到懲罰,這是弑父,說句不好聽的話,殺了她也不為過。”池免麵色冷淡。
    “殺了默默不為過,那西廂房的那位,又憑什麽好吃好喝的供著?”
    夙溪夾著香菇的手頓了頓,隨後有很自然地往嘴裏塞,西廂房的不就是卞舞華?
    “吃飯吧。”池免懶得和她說了。
    卞弄影抿嘴,忍了片刻,還是站起來丟了句:“你自己吃吧。”轉身就走。
    夙溪覺得很尷尬啊,本來上人家飯桌上吃飯就已經很怪異了,更何況對方還是夫妻,夫妻就算了,她還和這對夫妻不熟,如果不熟不是最尷尬的話,那最尷尬莫過於這對夫妻感情不和而且還當著她的麵談家事吧。
    架是沒吵起來,不過男的冷臉,女的哭泣,怎麽看都不是個好場景。
    夙溪就指望自己快點兒吃完,然後早點兒回南廂房等宿無逝去。
    吃完飯後,池免很紳士地送夙溪會南廂房,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則是卞家太大,小徑又多,天黑了,沒有人指路她對這裏又陌生,很難不走錯路。
    等將夙溪送到了南廂房院子前,池免便停下了。
    他說:“夙姑娘好好休息。”
    夙溪心裏百感交集,這一天碰到的人都和書中描述的有些差距,雖然知道池免黑化了,他已經做了惡事就不可能成為善人,但又難免為他唏噓。
    所以在池免走後,夙溪看著他一人提著燈緩步朝外走時的背影,歎了口氣。
    宿無逝站在南廂房的門口,背對著一室燭光,麵向夙溪的身影,叫人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夙溪轉身正往回走,突然聽見宿無逝的聲音:“夙溪。”
    她抬頭,看見宿無逝手中提了一盞燈,正笑盈盈地站在南廂房的門口等著她,那一瞬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想到了等待晚歸的丈夫的妻子,一般都會給丈夫留燈。
    想到這一場景,她心裏就一陣惡寒。
    不過師兄笑起來是真好看,眼睛彎彎的,隻是這笑容似乎與平日裏的又不太一樣。
    等到夙溪走到宿無逝跟前了,他才問:“去哪兒了?”
    夙溪回答:“吃飯。”
    宿無逝的目光又深了幾分:“和誰一起?”
    夙溪抿了抿嘴,說和池免……會不會太詭異?這畫麵怎麽想都不對勁啊。
    見夙溪沒有回答,宿無逝才輕笑著拉她進屋,道:“夙溪就是不會說謊,一問便啞了。”
    冤枉啊師兄,她真的去吃飯了!難道還要她張嘴朝你哈口氣,以證明晚上吃了的菜裏有大蒜嗎?
    “身上還帶著黃蘭的香氣,你去後院了?”宿無逝將提燈吹滅,坐在桌邊給夙溪倒了杯水。
    夙溪心底咯噔一聲,乖乖,不愧為師兄,這都能聞出來!
    她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口,並沒聞出什麽味道,隻聽宿無逝又問:“那你有沒有在後院看見什麽?”
    “……沒有。”她才不會傻到承認自己去了後院,還看見他和卞舞華卿卿我我,且與池免在黃蘭叢裏偷窺了半晌呢。
    宿無逝端茶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片刻,目光一直盯著淺黃色的茶水,停止呼吸許長時間,才將那一杯茶喝下肚。
    好苦澀的味道,似乎從來都沒喝過這麽苦的茶。
    “我的夙溪是不會騙人的。”宿無逝放下杯子的時候眉頭也同時皺起來了:“即便不什麽都與我說,卻也從來不會騙我。”
    夙溪聽他這話,總覺得怪異,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卻又捉不住不好在哪兒。
    “如果有一天騙我了,那一定是被別人給帶壞了。”他說完,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夙溪,這一眼讓夙溪忘記呼吸,隻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在胸腔突突作響,越來越快。
    她還是頭一次被宿無逝用這種眼神著看,好似自己是一隻被圈養的羔羊,卻突然被狼給盯上的感覺。
    “師兄怎麽了?”夙溪問。
    宿無逝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了一塊油紙,然後將包著東西的油紙遞給了夙溪,轉身便掀開珠簾,往自己床鋪那邊去了。
    夙溪慢慢打開懷裏的油紙,隻見幾塊做的精致的綠豆糕擺在裏頭,一層油麵看過去煞是美味,還發著綠豆的清香。
    夙溪沒來由的一陣自責。
    自己跑去和池免吃大魚大肉了,宿無逝還餓著肚子從外頭給她帶了幾塊綠豆糕回來,她怎麽覺得自己是冷落了家裏小媳婦兒在外頭不停有飯局的暴發戶啊?
    夙溪坐在桌邊,拿起綠豆糕就往嘴裏塞,等到所有的綠豆過都吃完了,她才打了個噎嗝,順了口茶水,拍拍手後,悻悻地回到自己床鋪那邊。
    後半夜,她的肚子開始痛了,冷汗冒了一身,可整個人像是置身在夢魘之中怎麽也醒不了,翻來覆去了許久,索性痛了半夜,又好了。
    好吧,這身體的外掛功能不可小覷,可能拉肚子都在她忍個一刻鍾後,也就自愈了。
    次日清晨,夙溪就醒了,醒來的時候盯著床頂的蟬翼紗有些失神,等到扭頭,便看見宿無逝鬆了口氣的臉。
    夙溪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他怎麽會在自己床邊,三秒鍾後她猛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身體,還好被子裏麵的自己是穿著衣服的!
    而且昨天晚上除了後半夜肚子痛之外也沒任何其他記憶,想來應該是沒發生什麽。
    反倒是宿無逝,見到她突然收縮的瞳孔和胡亂在被子裏動彈的手嚇了不清,立刻掀開蟬翼紗一手撐在她臉頰旁的枕頭上,一手摸著她的額頭:“怎麽?還疼嗎?”
    夙溪搖了搖頭:“師兄怎麽會在我床邊?”
    宿無逝坐在床側,幫她捋了捋她額前的發絲,道:“昨天夜裏我聽見你翻來覆去的聲音,過來看了看,你臉色很白,一直在流汗,桌上那油紙包著的綠豆糕又空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都吃光了。”
    夙溪覺得臉上有些熱,這聲音輕輕柔柔的,一點兒也不像解釋,反而像情話似的。
    宿無逝眉頭微皺:“怎麽已經吃飽了晚飯還要吃那麽多糕點?即便買回來了,嚐一片就好,全吃了胃怎麽受得了?”
    夙溪抿嘴,將被子往上拉了點兒,遮到了下巴。
    她輕聲道:“師兄不是說我撒謊嗎?”
    那一瞬夙溪清晰地從宿無逝的眼神中看到了自責,異常明了,他啞然失聲,眉眼之中盡是溫柔,隻聽他歎了口氣道:“是我的錯。”
    “師兄哪裏錯了?”
    “是我沒相信你說的話。”
    可是他也的的確確看見夙溪與池免兩人手牽手去黃蘭叢中,笑盈盈地仿似在談什麽有趣的事情。
    那一刻宿無逝覺得自己幾乎要忍不住衝過去殺了池免,也不知說了什麽讓他笑成那樣,夙溪從來沒與自己說過好笑的事。所以他問夙溪是否有去後院,夙溪回答沒有時,他立刻就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甚至覺得定然是池免教壞了她。
    夙溪聽見宿無逝道歉,心裏瞬間美滋滋了。
    其實她肚子痛也不能怪宿無逝,畢竟那一包綠豆糕是她自己選擇吃下的嘛,況且以她這開掛的身體素質,別說綠豆糕吃多了,恐怕吃兩粒□□,也就是疼個幾天,死不了。
    “現在呢?還疼嗎?”宿無逝問。
    夙溪搖了搖頭,宿無逝便道:“那就起床吧,今日堂審卞小姑娘。”
    夙溪一驚,立刻坐了起來:“堂審?”
    宿無逝點了點頭:“今天早上舞華姑娘已經過來與我說了這事,卞小姑娘恐怕會被處死。”
    夙溪聽見宿無逝叫卞舞華舞華姑娘,心裏閃過一絲不紊,不過很快便被卞芙即將要被處死的消息給衝散了。
    她立刻起床,披了外衣像是要趕在堂審之前過去一般。
    宿無逝道:“急什麽?”
    “師兄答應過她一件事吧?”夙溪一邊係腰帶一邊問。
    宿無逝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頓:“是,不過……也沒什麽重要的。”反正卞芙死了,夙溪身上的追蹤蠱自然而然也跟著死了,索性結局與他本來的目的也不衝突。
    夙溪皺眉:“答應的事,就是要做到才行。”
    宿無逝輕輕地笑出聲,點頭道:“夙溪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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