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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著一袋袋砂鍋回到食堂，鴨子店老板可焦急了。
    “哥！你今天不做早餐，幹嘛去了。”
    他可比其他攤位的老板還要焦急，這小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沒，手上還提著一大袋東西，又是做什麽新菜式。
    聽林晨說，弄煲仔飯。
    鴨子老板傻眼了，搖搖頭表示沒聽過這種飯。
    林晨笑話道：“等會你就知道。”
    “那需要我幫你逮個仔仔嗎？”
    “不用！”
    看來這裏的人根本不懂煲仔飯，鴨子老板倒是挺好奇，說什麽都要幫忙，當然他沒有一點壞心思。
    這可是關乎學生的胃。
    為了那些所謂勾心鬥角，害了學生，下半輩子可要缺德。
    林晨按耐不住對方熱情，對方又幫忙洗鍋，擦鍋，好像自己的打下手，難不成鴨子老板今天賣不出去燒鴨瀨粉？
    這話他也沒說出口。
    自然也阻擋不了對方一直擦鍋，就好像做錯事的人在認罪。
    林晨沒管他，將大米倒出來，淘洗幹淨浸泡。
    “牛肉煲仔飯。”林晨犯嘀咕。
    最經典的煲仔飯一般是臘腸，而那邊是偏甜口，手工製作費時費力，於是用牛肉代替。
    牛肉滑蛋飯，買好的裏脊肉順著紋路切薄片，放進生抽，老抽，蠔油，米酒，生粉，鹽，抓拌均勻，最後用油鎖住水分。
    拌飯汁水就用生抽，蠔油，糖，香油，薑水，攪拌攪拌放置一旁。
    “鍋給你擦幹淨了！”
    鴨子老板鉚足幹勁，砂鍋擦到底子都亮了，差不多能照鏡子。
    “我去！大哥，多謝你！”
    林晨本來就忙，沒人打下手都不知道洗多少鍋。
    “這有什麽的，我這個人一旦閑下來就渾身癢，不做事不行的！”
    “嗯，總而言之，今天多謝，等出鍋後給你來一份！”
    “那，那就多謝了！”鴨子老板昨日明明有壞想法，但是今天又覺得愧疚，壞事還沒做，就已經對他產生贖罪心理。
    他人還怪好呢，頭等飯還請我吃。
    鴨子老板差點感動要哭了。
    林晨表情納悶地看他，這大男人做多了做哭了？
    要不給他錢安慰一下？
    想了想還是算了，頭等煲仔飯給他就行。
    半個小時後，米浸泡過後些許膨脹泡發，水倒出來，砂鍋中刷上一層油，再將米倒進去，水沒過米即可，放太多隻會黏糊糊。
    中小火煮熟米飯。
    砂鍋咕嘟咕嘟，蓋上冒著煙。
    鴨子老板靠在一旁看著這個鍋，米飯在經過火烤逼出麥香味，這跟電飯鍋所煮的完全不一樣。
    小時候農村生活，媽媽經常在大鐵鍋中煮著米飯，飯上擺放紅薯，而最重要是飯底下有鍋巴。
    鴨子老板剛剛在網上查閱，煲仔飯竟然是一種砂鍋製作米飯，焦香的鍋巴，嫩滑的雞蛋以及香噴噴的肉。
    約莫十分鍾，林晨拿著濕布放在蓋子上拎起來，揭開鍋後，米飯並未完全熟，用筷子給米飯戳洞，讓氣排出來。
    夾著一片片醃製牛肉鋪放在邊邊，中間留個位置打蛋用，再蓋上蓋子燜煮五分鍾，期間，拿著油壺在蓋子周邊淋上一圈。
    做這個法子是不讓鍋底糊了。
    燜煮五分鍾，牛肉變色，這會單手敲一個雞蛋放進去，再燜兩分鍾。
    這會米飯已經恰到好處，粒粒飽滿，牛肉燜煮過程，汁水落在潔白米飯上，鍋底發出“滋滋”聲音。
    鼻子沒有失靈都聞到一股焦香味。
    林晨輕輕地吸氣，他也沒嚐過煲仔飯，那濃鬱焦香味，不禁想起小時候用鐵鍋燉煮的鍋巴飯，焦脆裏香。
    “真的很香啊。”鴨子老板直接走出來，去到他的窗口。
    看見林晨抓著砂鍋的柄子，微微斜著放，讓米飯受熱均勻，貼在鍋邊的米飯豈不是都焦了？
    “很快就好了。”
    “我不急！”鴨子老板掏出相機拍照，等林晨揭開鍋時候，淋上醬汁，再撒蔥花。
    將這一幕美好時刻記錄下來。
    “煲仔飯好了！”
    林晨關火將鍋放在碟子上。
    嫩滑牛肉圍著中間荷包蛋，白嫩蛋黃顫巍巍的，用筷子一夾就破，上鍋後也能聽到米飯在砂鍋中滋滋作響聲音。
    翠綠的蔥花作為點綴，提出香味，醬油淋上一圈，芬芳馥鬱。
    “吃煲仔飯也有講究。”
    林晨對著拍照的鴨子老板說道。
    “有什麽講究呢？”
    “先將蛋給戳開，食物跟米飯攪拌均勻上色，最後再將鍋巴攪碎。”
    “哦，我還以為該吃哪個就吃哪個。”
    想不到吃個飯也有這麽多講究，那邊的人也是這麽吃嗎？
    一口一個仔，一口一個香。
    鴨子老板攪拌著，嘴裏邊碎碎念，醬汁很多，過程中還聽到鍋巴聲，林晨讓他用小碗裝出來，最後來一塊鍋巴送進飯裏。
    油光閃亮的米飯，戳開後的蛋黃融入到米飯當中，隻剩下蛋白，聞著醇香。
    “我先吃一口！”
    鴨子老板趁熱吃上一口，米飯浸潤牛肉汁水，香糯軟綿，唇齒間留有蛋黃香，濃鬱醇厚滋味瞬間席卷口腔。
    米飯雖然增加一層油，但不油膩，反而更加美味。
    再吃上一口牛肉，滑嫩不柴，燜煮時間不長，就在剛剛熟的那一刻，無比鮮香，醃製過還特別濃鬱。
    就連蔥花裹著米飯都是香濃。
    當吃飯金黃焦酥的鍋巴，哢嚓哢嚓，巨香無比。
    “好吃，就是小時候的味道。”
    鴨子老板吃上頭了，嘎嘣脆的鍋巴在嘴裏響著，最底下它有鹹甜味，並不是那種純粹撒點鹽的香。
    林晨也摻和進來，吃上一口。
    砂鍋中的鍋巴也沒完全挖通透，米飯不濕，火候剛剛好，牛肉也去他所說的，熟的是時候。
    “這個煲仔飯！我越來越愛了。”
    鴨子老板說完後，又舀上一勺，根本停不下來。
    搶不過的林晨隻吃上一口。
    “哎，等我今晚回去就做！”
    “哥，一口一個仔，還真香啊！”
    鴨子老板口不擇言，林晨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仔！被人聽到還以為殺人呢。”林晨哭笑不得說。
    這會，雙胞胎大寶牽著小寶走進來，聽到吃仔，慌亂逃竄。
    “哥哥，跑什麽！”
    “弟弟啊，食堂裏有人吃仔仔，咱們得把消息告訴其他同學，讓他們今天不要去這裏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