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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校董召集外包團隊整理流水席。
    林晨是個特例，被召集回來純粹是看他們怎麽工作。
    “林廚子，你看看怎麽樣！”
    江夢汐指著操場上的擺放桌子椅子，上麵鋪著塑料袋子，以防弄髒，最離譜卻是擺放旺仔飲料紮個粉色蝴蝶結。
    這該死的儀式感。
    林晨忍住不笑…
    “校董，你可真是英明，怎麽想到舉辦流水席？”
    江夢汐自豪道：“因為教育水平裏有個問題，如何讓小學生自我動手。”
    “你看民辦那些學校，經常讓學生自力更生，軍訓的軍訓，春遊的春遊，而我不一樣，舉辦流水席！”
    林晨鼓起手掌：“厲害。”
    話鋒一轉：“你怎麽會想到預製菜，你這純粹想要學生健康問題？”
    將心底話說出去比較好，畢竟預製菜簡直就是坑人，謀害小學生健康可不說，家長同意嗎？
    江夢汐努努嘴，語氣淡然：“主要考慮支出問題，家長也同意預製菜。”
    “他們也不可能給這麽多。”
    林晨瞬間覺得校董智商被泥巴裹成水泥漿。
    “那平時學生在食堂吃飯，花的錢也夠買飯，需要預製菜嗎？這玩意有什麽好的。”
    江夢汐輕聲歎氣：“這都是家長說了算，你也知道食堂的事，有些家長不放心。”
    林晨扯了扯嘴角：“我覺得最近食堂名聲挺好，不少學生進來。”
    “林廚子，你要知道一個人說話是沒用的，家長群有實力說話的人大把人在，我是聽從你還是聽從家長？”
    江夢汐的話林晨聽得迷糊，家長權利這麽大的嗎？
    辦一所學校也不容易。
    這麽多流程，惹得頭皮發麻，全是私人小學，她家這麽牛逼嗎？
    林晨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你要是看不慣可以做。”
    江夢汐讓他加入預製菜行列，林晨擺手拒絕：“要做肯定做新鮮的，預製菜，狗都不吃。”
    江夢汐竟無力反駁。
    “沒準小學生自己是大廚，壓根吃不上預製菜呢！”
    “不過預製菜該有的還會有，該放在桌上都會放。”
    江夢汐怎麽能看著一群小可愛自力更生不行，餓著肚子躲在角落嚶嚶嚶呢。
    林晨看著流水席，這間私人學校也挺多人，就跟軍訓時候，偌大食堂，裏麵堆滿了人。
    “場麵很壯觀。”
    林晨腦海中想象到畫麵，到時候一群小學生不會做菜，直接吃預製菜。
    看不下去會幫忙嗎？
    林廚子也不是那種不幫忙的人，隻是該鍛煉還得鍛煉。
    吃自己做的糊菜也不要浪費食物。
    很快，時間來到周一。
    林晨焦灼抖了抖腿，還差四個小學生好評，吃五次才算薅到羊毛。
    流水席即將開始，一些外包團隊正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畢竟隻是加熱預製菜就行。
    而林晨走上山看著一群小學生正在炒菜。
    這場麵……
    林晨來到方小雲麵前，低頭問：“你在殺魚？還是被魚殺？”
    方小雲納悶聽著這話。
    “哥，你看不出來嗎？我是在敲魚。”
    “所以，你要當和尚？把魚當做木魚敲打？”
    林晨蹲下來，哭笑不得：“我都能聽得出b——box！”
    方小雲：“……”
    你太能聽了吧？我這敲得也不像啊。
    “你要學高啟強那樣殺魚才行！不然別人等你這條魚弄好，什麽時候開飯都不知道。”
    林晨給他實操方法，很快將魚鱗刮掉，開肚子去魚鰓。
    “這是我第一次實踐。”
    方小雲捧著魚，嘴角止不住上揚，越來越熟手了，今天要殺好多魚。
    林晨才恍然大悟，原來每個年級做不同菜品，分工合作，完成十二道菜。
    清蒸鯉魚，蛋炒青瓜，番茄炒蛋，紅燒肉，清水雞……
    林晨晃悠一圈，一二三四年級做這些菜，五和六做八道菜。
    他們還分班級，挨個班級製作不同菜品。
    “校董真英明。”
    這樣一來保證所有菜做完上桌。
    林晨加入隊伍當中，江師傅也過來幫忙。
    隻不過這群小孩太難教了。
    “你是廚子還是我是廚子？”
    小胖墩叉著腰看林晨。
    “你都糊了，雞蛋開大火焦，誰吃到誰倒黴，再說你這樣會浪費食物。”
    胖子嘟囔道：“我媽說番茄炒雞蛋，糊一點才好吃。”
    林晨抿嘴：“你媽媽是不是不會做飯啊？”
    胖子點頭：“糊著也挺好吃，她的火開的很大。”
    “哎。”
    林晨想不到家長還不會做飯，也是，誰會做家長一定要學會做飯，生下來不讓你吃預製菜就很好了。
    “我教你做菜吧。”
    記得上次蛋炒飯明明把蛋弄得這麽好，這次番茄炒蛋純粹聽母親的話。
    言傳身教，教的都是黑暗料理。
    胖子乖巧點頭，目光放在他手上裝著的塑料盒子，裏麵是一塊塊糖葫蘆。
    “哥哥，你手上是什麽？”
    “咕咾肉，等會給你們吃。”
    胖子把頭湊過去。
    “糖葫蘆吧。”
    林晨一隻手搭在他頭頂上，否認：“這是肉，待會你們就知道。”
    “哦豁，哥哥是要跟我們吃流水席嗎？”
    “是也不是吧。”
    林晨純粹一個打工人，聽從領導吩咐來學校，盯著小學生做菜。
    胖子搓搓手，嘴角壓製不住上揚。
    “那你幫我做菜，我幫你吃！”
    胖子如意算盤打到林晨臉上。
    林晨忍無可忍，讓你們自力更生，還讓我給你開掛？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武功叫做從天而降？”
    啪啪啪三聲，胖子腦袋受到一股外力衝擊。
    “你吼我！你打我！”
    “打你是讓你長記性。”
    “況且我也不輕。”
    胖子冷哼兩聲，委屈巴巴眼睛看他。
    林晨看他眼神，氣打不出說說道：“你不是要減肥嗎？你不能吃肉，也不能吃我手上這道菜。”
    “憑什麽……”
    “因為是肉！”
    胖子突然抱住林晨大腿，哭訴道：“不行，我偏要吃。”
    林晨看他死纏爛打樣子，說道：“給你五個，前提是你要做好番茄炒蛋。”
    胖子鬆手，堅定道：“嗯，我知道了！”
    有好的吃就好說話。
    林晨在旁邊指點，切西紅柿不漏汁水的辦法，在番茄切米字，側過來切塊。
    胖子照做，當切出來的時候驚了。
    “哦豁，這樣切還真是不漏汁！”
    “行了！”林晨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邁開腿走去別的灶台。
    看見一個小學生切土豆絲。
    “我教你……”林晨忍不住開始教學。
    土豆從側麵切小片，將殘缺的土豆貼案板，這樣就不會來回滾動。
    把小片貼到菜刀上，這樣土豆片就不會黏在刀片上，土豆片平鋪疊著，一隻手壓著一隻手切絲。
    “懂了嗎？”林晨揉了揉王秀秀腦袋。
    “蕪湖~哥哥，你超厲害！”
    廚房生活常識，不會就不配當廚師。
    林晨看著他們。
    一個個喊著哥哥這個怎麽切，這個怎麽煮…
    學校食堂沒我得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