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還真是造孽。
    小助理睡眼惺忪，握在手上的粽子差點露餡，林晨看不下去了。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熬不住，當粽子放下那一刻，跑去打字，倒是活過來了。
    “你這樣打工的話，遲早會被扣光工資。”
    “不怕，我家裏馬上拆遷。”
    林晨嘴角僵硬扯了扯。
    原來是個暴發戶。
    難怪沒有打工人覺悟。
    林晨低頭忙碌包粽子。
    傳統的東西不應該被亂搞。
    紅豆水晶粽子，鹹口蛋黃粽子，八寶粽子、板栗粽子。
    林晨漸漸發現，好像什麽東西都是萬物皆可包。
    但還是遵守傳統，畢竟這些粽子都是要上電視。
    將粽子放進鍋中煮。
    隨著水煮開後，整個廚房飄散粽子葉氣味，貪吃的小助理趴著睡覺，忽然抬起頭。
    “天亮了，開飯了。”
    “想多了。”林晨無語。
    現在是淩晨一點，天還沒亮，小助理說粽子太香了，打瞌睡做了個夢，夢見追著粽子跑。
    林晨不禁嘲笑。
    伸手揭開鍋蓋，粽子熬煮出來的水全是綠色，因為包紮結實，不會發現漏。
    而水麵上泛著油光，這是裏頭的豬肉經過高溫的烹煮之後散發出的油。
    肉餡的粽子煮出來泛著葉子香氣，而隨之而來有糯米香。
    甜粽子在另個鍋煮著，整個廚房全是粽葉子香氣。
    林晨邊包著邊等待出鍋。
    小助理被氣味香醒了。
    一點睡意也沒有，看著時鍾正在倒計時。
    “哥，你整那麽多，誰吃的完？”
    小助理打個哈欠問道。
    “能，這不明天有人來到嗎？本店推出新的粽子。”
    “過端午節啊？”
    “不一定是過節才吃。”
    林晨見她這麽精神，於是將剩下的粽子葉包著，一開始不情願，又說到畫餅。
    小助理實在聽不下去。
    “我都說你很有潛質做一名廚師。”
    林晨嘴巴絮絮叨叨，小助理明白他的套路，當初給校董的提醒報應在自己身上。
    說什麽林廚子名聲太大，他會收學生當大廚。
    這不，受害者就出現了。
    他下一步肯定將所有學生收徒，將學生收徒讓他們自力更生，緊接著紅太陽小學就變成。
    “職業技術廚神小學。”
    小助理越想越是後脊發涼。
    校董的貴族小學竟然變成廚子學院。
    到時候家長豈不是想要將對方撕開兩半？
    小助理用一雙“可恨”眼神看向林晨。
    這會，第一批粽子出鍋。
    小助理眼神放下仇恨。
    目光投向粽子，清幽幽的粽子香讓人挪不開視線。
    葉子被煮成深綠色，肉粽子表麵泛著油光，將繩子揭開。
    煙霧繚繞，香氣呼之欲出，小助理貪婪地深呼吸，試圖將糯米的香氣吸進肚子裏。
    最後一片葉子掀開。
    一股鹹香的粽子撲鼻而來，露出醬紅色的糯米，互相黏在一起。
    “這是肉粽子。”林晨指著肉粽子說道。
    “哥，我長這麽大還沒吃過肉餡粽子。”
    “嚐嚐吧，鹹口還是會很好吃的。”
    小助理拿起筷子，三角形的粽子，從中間弄開，軟爛的鹹蛋黃以及裹滿香料的肥豬肉，肉餡油潤香氣撲麵而來。
    每一層閃爍著光澤，難以抵擋誘惑。
    誰說粽子一定要吃鹹口的，咱就是誰的香氣好聞誰就好吃。
    黏糊糊的肉和糯米吃在嘴裏，糯米飯的軟糯混雜五花肉醬香，再配上沙沙鹹蛋黃。
    層層遞進的香味，品嚐之下還有清新的粽葉香，滿滿的鮮美黏糯。
    小助理嘴角咧起來。
    “我好像在吃糯米飯似的。”
    但是又跟糯米飯不一樣，多了一份清香的粽子葉味。
    林晨再次打開甜粽子。
    “哇！”
    “好白！”
    “好透明。”
    小助理一驚一乍，林晨心說什麽虎狼之詞。
    “這個糯米這麽白的嗎？”
    “西米紅豆粽子。”
    “哈！我說為什麽會是透明的。”
    西米紅豆粽子晶瑩剔透，清甜香味自然純粹，西米裏頭的紅豆餡安靜躺著。
    “好清香，安靜的想吃上一口。”
    小助理用夾過肉餡粽子的筷子夾住甜粽子。
    林晨看得眉頭緊皺。
    “你還不如一整個抓起來吃呢。”
    “太燙了。”
    “沒出息，做廚師怎麽可以怕燙呢。”
    小助理不想反駁。
    因為吃人家的東西吃到嘴軟。
    一大塊送到嘴裏，滿口醇香，不過換來的是燙。
    “燙啊！”
    豆的東西似乎比肉還要燙，在嘴裏翻炒一頓，西米散發出淡淡粽子清香，而裏麵的豆沙絲滑綿密。
    這種甜並不是齁甜，而紅豆粒還有顆粒口感，嚼在舌根香味縈繞。
    西米不像糯米被醃製，它的味道很淡，配上紅豆餡綽綽有餘。
    “好吃是吧，你覺得哪個最好吃呢？”
    林晨喝一口水問道。
    小助理舔了舔舌頭。
    從鹹口再到甜口，實在是難舍難分。
    “要不我多吃幾個？我還是分不清哪個好吃。”
    林晨“”
    “我勸你別吃太多，這個時間點吃的都會長肉。”
    小助理‘’
    曾經誇下海口說要勵誌減肥，哪知道在減肥的路上越走越遠。
    她默默地放下筷子。
    現在淩晨四點。
    要不出去跑步？
    “去吧，小學的保安為你敞開大門。”
    小助理罵罵咧咧說減肥，跑到小學，去操場跑步。
    四月份接近五月份，天氣逐漸變熱，天空泛起魚肚白。
    粽子香氣吸引著附近居民。
    小學生起的比雞還早。
    尤其是那位自閉症小孩。
    “你這麽早過來做什麽？”
    “上學。”
    “今天不是周末嗎？”
    “要上。”
    “好吧。”林晨搞不清楚小學的規則。
    “那你還不去上學。”
    顧小北低著頭不看人，小聲嘀咕“餓。”
    “沒吃早餐是吧？”
    “是。”
    林晨折騰回到廚房，將不同口味的粽子拿出來。
    “要哪一種口味？”
    顧小北看顏色都一樣，還分什麽口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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