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在蕭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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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這是打錯電話了吧,找人找到我去這來了”。
溫和平靜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林木懸著的心稍稍歸位,葉洛失蹤使他方寸大亂,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一下飛機手機上不是已經給了線索,他和蕭景之間除了葉洛還有什麽值得聯係的。
“她……還好嗎”。
蕭景本想譏諷幾句,可是林木的話裏透著的小心翼翼,怕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微歎口氣,沉著聲說,“不是很好,你來了再說”。
電話掛斷,林木直接出門,後麵幾個人自然知道是已經找到人了,緊跟其後。
陳真先行上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待林木進去後打開駕駛室的門,坐進去。
楊秘書和其他人坐另一輛車。
陳真問了地址之後,油門輕踩,直奔目的地。
好在蕭景家離‘啟園’不遠,不到20分鍾車就開到樓下。
林木打開車門,徑直上樓。
下了電梯,剛到門外,剛抬手,門就從裏麵打開。
蕭景一身深灰色長款睡衣,慵懶的站在門邊,不帶情緒的說,“她睡著了,小聲點”。
說完轉身走到廚房。
林木脫了鞋進來,小心的帶上門。
蕭景從廚房出來,手上端著兩杯咖啡,眉頭一挑,“書房談”。
林木是第一次來他家,當看到書房的擺設時,眼底不由詫異。
空蕩的房間,一張躺椅,一個矮桌,一把椅子。
落地窗前是厚重的遮光窗簾,不過此刻被人拉開,外麵的月光盡情地灑在地板上麵。
蕭景放下一個杯子在矮桌上麵,走到落地窗旁,眼底是被墨染成的黑,聲音悠遠寧靜,“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她是在哪裏嗎?”。
明明是問句,可是問話的人卻不等人回答,直接給了答案,“是在她們學校的人工湖旁邊”。
那年葉洛才讀大三,他是受學校邀請作為講課老師去上一堂心理教育課,上完課他沒有讓校領導陪同,而是一個人在學校散步,自小家族給了太多壓力,特別是他私自的成為了一名心理醫生,和家裏的關係頓時劍拔弩張,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放鬆了。
他不熟悉學校的路,不覺得走到人工湖附近,因為還沒有完全開發,這邊一般沒有人來,他正享受難得的寧靜時,突然聽見東西落水的聲音,奔能他聞聲看去,就看到一個人慢慢沉入水裏,不做任何掙紮。
他沒有多想,直接跳下去把人救起來。
林木從沒有聽葉洛說過這些過往,他以為就像她說的那樣簡單,不過是心理有些問題,並不嚴重。
原來是已經到了自殺的地步了嗎?。
他聲音低啞,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好不容易說出話,“後來,你就一直在給她做心理輔導”。
蕭景點頭,端著咖啡的手微抬,苦澀進了空腔,“她對醫院有莫名的恐懼,所以我就在家裏給她治療”,他視線移到窗簾上麵,“每次治療的時候,隻有漆黑的環境能給她安全,同時也是她最恐懼的”。
他轉過身,盯著半站在黑暗的裏的人,一字一句的說,“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才讓她看起來像正常一樣的生活”。
兩年。
這麽久嗎?
她一筆帶過的難熬原來有兩年那麽長時間。
放在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將心裏的不解問出來,“什麽叫看起來”。
“她會笑,會說話,會像正常人一樣有思考,可是就像一個被人期待的人一樣,她沒有太多的情緒,笑意從未到達眼底”。
“你覺得這是一個正常人?”。
林木被質問的渾身一顫。
記憶裏的她不是這樣的,她會笑,笑起來五官都會變得靈動,她還會發脾氣,不過不會太久,隻要他哄一哄她就馬上又是笑嗬嗬的。
可是為什麽蕭景口中的她那麽陌生。
蕭景不怕把話說的重些,不然有些人得到珍寶隻會讓其蒙灰,“可是你不一樣,她見到你會情緒波動,哪怕是崩潰的大哭,那也是我想看到的”。
想看到她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而不是死死的壓在心裏,慢慢積累,直到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整個人倒下。
“所以,我才會讓她放下以前的事情,順著自己的內心走”。
“可是如果我知道她跟你在一起會重新回到以前的狀態,那我當初一定讓她離你遠點”。
葉洛與他而言不僅僅是一個病人這麽簡單,在她難熬的那段時間他,他何嚐不是頂著家裏的壓力停滯不前,語氣說是他在給葉洛治病,不如說是兩個不被理解的在相互療傷。
所以當他看到她眼睛裏麵星光熠熠的時候,他是真的為她開心。
蕭景的話就是像是晴空萬裏突然炸開的驚雷,燒的林木渾身刺疼,眼裏聚集的火焰灼的人酸疼,說出的話也是到帶著顫栗,“那她……現在還好嗎?”。
寂靜的房間沒有人說話,隻有外麵被風吹得樹枝搖搖作響,然後是男人輕聲的回答,“我不知道,她連我也不肯多說,我去的時候她一個人倒在門邊,手臂上……是被刀割傷的”。
林木狠狠的一愣。
他發現的那些血跡……
那一定很深把,流了那麽多血。
一定……很疼吧。
“是她……”林木抬眸看到蕭景眼底的擔憂,話還沒問出就有了答案。
如不是她自己弄得,蕭景何須說這麽多,何須擔心。
如果這次割傷的不是手臂,而是手腕。
如果蕭景沒有及時趕到……
他不敢去想,那些結果是他承受不了的,他連想著都覺得心裏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
莫了,他堅定的說,“這次我會陪她一起,再苦再難熬我都會陪著她”。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再離開。
蕭景盯著他半晌,似是在審視。
外麵的風還在刮,無力開著暖氣,一點都感受不到刺骨的寒風。
“她在隔壁房間,手臂上的傷口感染了,需要每天輸液消炎”。
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