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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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晚,月色稀疏,華燈乍亮,都市的街燈形成一條條絢麗的線弧。
    小型車輛陸陸續續駛過,偶爾幾輛汽車開來,讓路人投上羨慕的目光,街上一片喧鬧與繁榮,商鋪鱗次櫛比,偶爾可見幾間西餐店,民工不辭勞苦地趕著夜動工,街上的機器的轟鳴聲鋪天蓋地地席卷著這個城市,讓人不得不感歎大江這城市改革開放的新變遷。
    最奪人耳目的是那新建成的天虹大酒店,在這個城市中構成一道嶄新而亮的風景線。
    天虹大酒店紛紛被人說是黑幫蘇老幫老大蘇大春建成的,這個靠打砸搶掠,手段殘忍的家夥,最先成了這城市的萬元戶,再以暴發戶的形象投資建業,混得有模有樣,同時他糾集一些無業遊民,組成一個黑社會性質的團體叫蘇老幫,在大江形成了一股頑強的黑惡勢力。
    另一幫是來到這個城市的外地人,他們因為備受本地人欺負與歧視,所以他們團結起來,漸成的一股新勢力,一個打工仔厲若華憑著他神秘的功夫,被這些人推為老大,他們給自己幫派命名為華虎會,在這幫會不乏臥虎藏龍之人,所以它的壯大之勢如日中天,並很快與蘇老幫成鼎足之勢。
    可是一個突然的夜晚,蘇大春因為勾搭厲若華老婆一事,惹怒了厲若華,結果兩個黑社會幫派血拚了一晚,最後華虎會會長厲若華聯合趙一、王二、張三、李四四人,憑著它神秘莫測的功夫,掃平了蘇老幫,殺了蘇大春與自已的老婆,還殺了蘇大春一家,僅僥幸留下一條小生命,蘇老幫也因此滅掉了。
    漆黑得讓人害怕的長夜離去了,帶著它久久不散的陰霾一齊消去。迎來了讓人企盼的黎明,萬物複蘇,一片生機盎然,大陽冉冉從東邊升了起來,和煦明媚,人們終於可以吐出一口濁氣,呼吸外麵那新鮮的空氣,大江也恢複了原有安寧與熱鬧,似乎一個城市又得到了新生。
    蘇大春被殺的消息傳得很快,不脛而走,大街小巷上無不在傳論著這件事,甚至成為了大江市內的頭條新聞,供著市民侃論。
    “賣報,賣報,蘇大春被人殺了,蘇老幫滅了,這無惡不作的黑社會團夥終滅了。”
    幾個報童拿著報紙興高采烈地走到街頭,不停地搖曳著那報紙,忙不停步地向著街道的人這令人振奮的消息。
    “蘇大春死了,這廝死得好咧,我們外地民工不再受他們欺負了。”那扯著東北嗓子的大漢在街邊的一個小角落裏,向著他一旁的民工高興地說著,他們終於可以喘過一口氣了,不再受到蘇老幫這些所謂‘本地人’的欺負著。
    在遠處,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坐在店裏的小椅上看著報,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不停地說著:“蘇老幫滅得好啊!這些黑社會真是無法不天,早就該讓天來收了。”
    “黑社會害人啊,我們都想他們早點滅。”
    “黑社會滅了,俺老百姓高興。”
    “我早就覺得蘇大春這家夥早該死了。”…
    街上的行人不停地說著,個個都露出久違的笑容,無不為著蘇老幫這個黑惡勢力的覆滅拍手稱快,大家被在渴慕著過上幸福安寧的生活,這次有人把蘇老幫覆滅了,無疑是為他們大大地出了一口惡氣。
    大江開始平靜了下來,多年來被蘇老幫搞得烏煙瘴氣的它,終可以拔雲見日,喚發著它的朝氣與生機。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小男孩走出了一個小居民樓裏,男子將近四十歲了,頭發微白,身子硬朗,笑起來慈祥可親,他就是霍庸。
    霍庸抱起了這唯一幸存下來的兩歲小孩,一手托著他的小腳,一手拍著他的小屁股,眯著眼擠了幾條皺紋出來,帶著安慰地口吻說著:“子暉,霍庸叔叔帶你走了”。
    子暉,這長得精靈可愛,炯炯雙目,肥胖的小臉,此刻,他神情變得呆滯與麻目,道不出話來,全身發著抖,臉嚇著鐵青。
    子暉忘不了自已母親與三個姐姐被華虎會人殺死的那一幕,他母親被人一刀刀地紮進身子裏,血染紅了她全身,她是那樣柔弱,倒在地上,眼還不時看著他,神情是那樣的不舍,還有血淋淋的刀從而他三個姐姐身上抽出時血一下子灑了出來的情境。他一想這情境就感到害怕,心裏還帶著濃重的仇恨,他眼睛瞪大直望霍庸的身後自己的家,是那樣的戀戀不舍。
    霍庸回過頭,看著蘇大春家破人亡的境況,雖然很痛惜,但想到蘇大春的所作所為,他隻能喟然長歎,想這麽多年來,蘇大春組織起一個叫蘇老幫的黑惡勢力團夥,打砸搶殺,越貨無數,什麽樣罪惡的勾當都幹,大家都痛恨他,都恨不得他早點死,現在他想來,蘇大春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啊!隻不過苦了他的家人,無辜地死去,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子暉,無依無靠的,孓然一身。霍庸抱起他,兩人的身影愈來愈模糊,最後消失在夕陽的街道中去。
    此刻,又一個中年男子手裏牽著另外一個小男孩徘徊在街上,兩人執手走著,低著頭,不敢正視那和煦的陽光,他們隻好躲縮在陰暗的樹影下,兩個的臉色都顯得相當沉重。
    那中年男子,身材中等壯實,外表粗獷強硬,有軍人的幹練。他的臉輪廓分明,尖銳的目光咄咄逼人,還有一張堅毅的嘴,他就是華虎會會長厲若華。
    被厲若華牽著手的那個小男孩大概七歲,頭發粗長又黑髒淩亂,臉黑兮兮的幾天沒洗過,手腳滿是汙泥,身上的衣服髒遢破爛,多處被人打傷的痕跡,殘留著很多血跡在那裏,讓人看起來很是可怕,他就是淩少坤。
    淩少坤臉色凶戾,樣子非常可怖,他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樣,有著快樂的童年,而像著一個流浪孤兒一樣,流離街上,居不定所,他的父母因為欠人賭債而被債主逼得自殺,隻剩他與妹妹兩人,而他為父母討回公道,親自到債主家裏鬧,結果和那債主扭打了起來,結果那債主把他打得重傷,可他一點也不害怕,拿起一個花盆砸在那債主頭上,把那家夥砸得頭破血流。
    事後,淩少坤和自已的妹妹一味地在逃,生怕著那債主把他逮住,再對他進行痛打毒揍,他終逃到大江市裏來,縮在街頭上和向著路人乞討,還多次被一些乞丐毆打欺負。
    一次,淩少坤看見路上有塊被人吃丟下的麵包時,想撿給自已饑餓的妹妹吃時,卻被另一個乞丐搶了那塊麵包,結果他和那乞丐扭打了起來,幸得遇到剛殺掉蘇大春家人逃竄在外的厲若華,厲若華欣佩著他的那種狠勁,同時感同他的身世,兩個就這樣有了種特殊的情感,可能同病相憐的緣故吧。
    厲若華自從殺了蘇大春一家人後,整日心事重重的,如惶如恐,猶如喪家犬一樣,生怕警方有一天把他給逮住,他就會被蹲牢子或打靶子。而淩少坤同樣是這樣,整天擔心著那債主再找到他,把他痛打毒揍,因為這樣,他老是畏縮在厲若華的身後,眼裏總是閃爍著寒顫的目光,那是對著一樣東西的害怕。
    厲若華把淩少坤帶到一檔茶餐廳,這家餐廳很小,剛剛開張,生意非常的火爆,老板待客極為熱情,在這裏吃的人一般都是小學生或到工廠上班的工人。
    厲若華倆人來到了餐廳,坐了下來,這時老板娘很熱情地為他們斟茶倒水,並為他們推薦餐廳裏的東西。厲若華點了一籠蒸餃,淩少坤狼吞虎咽地,很快吃個精光,厲若華不得為他點多幾籠。
    這時,厲若華突然想到這餐廳隔壁處有個算命佬,人人都說他算命非常的準,厲若華也為最近做那麽多事揪一把心,想到這,他就想找一下這個算命佬測一下自己的未來。
    “少坤,你在這裏慢點吃先,我過對麵算個命去。”安慰好淩少坤,他徑自去找那個算命佬去了。”
    厲若華走進那個算命佬的家裏,算命佬的家很簡陋,還是一個小樓房,裏麵東西放得丟七八糟的,還有一陣奇怪的臭味。
    算命佬是一個七旬多的老人,頭發斑白,身子很瘦弱,還讓他的媳婦扶著走。看見厲若華來了,他就熱情地邀厲若華進來,並讓厲若華坐在一張木椅上,上下打量著厲若華的全身。
    “老先生,我最近覺得做事情不太順,請你算一張命。”厲若華輕聲地問道。
    那位算命佬很認真地掐著手指,冥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最近是不是犯殺戮。”
    厲若華頓泛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算命佬,輕輕說:“是啊,不知這次我能逃得過警方的緝捕沒有?”
    算命佬拿出一個竹筒,筒裏裝滿了簽,他搖動著那竹筒,直到掉下了一支簽,他撿起來,仔細地在看那簽。
    “老先生,這是什麽簽啊。”厲若華疑問道。
    那算命佬認真地說了起來:“此簽坎卦,你暫時沒有什麽事,隻要你離開這裏避下風頭就行了,但是你命犯煞星,且殺戮過重,所謂因果循環,你種下惡因,必得惡果。你殺了蘇家人的時候,就有一條新生命誕生了,此人雖與你無怨無仇,他雖生在普通人家,卻能讓你性命與事業毀於一旦,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你這老不死亂說什麽”厲若華生氣地指著那算命佬罵道,怒地離開了算命佬的家裏,頭也不回,樣子神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