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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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通情達理的這番話讓公瑾百感交集,這些日子,娘的頭上落滿了歲月的霜雪,她為兒子的婚姻大事始終深感歉疚和擔心,娘的日子過得不舒坦啊!還有,漪兒,得知自己拋棄她走入婚姻的殿堂,該是多麽傷心,以前對她說的那些山盟海誓竟然被自己當作鴻毛一般放棄,這是對她感情的極大欺騙和傷害,她能夠理解自己的一片冰心嗎?
他敢對天盟誓:就是天崩地裂,挫骨揚灰,也決不改變對她的情感。雖然,他謹遵禮法,但是情感之根卻從來沒有枯萎,如同沙漠中的一種植物,外表低調,但是根係發達,充滿生命活力,隻不過公瑾嚴格約束這種情感之根,不至於失控罷了。
他也很不容易,他要看母親的臉色,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惹母親生氣,氣壞身體,又不忍傷了劉瓊,她確實是個賢淑的女子,自己沒有理由讓她受委屈,還有,一日夫妻百日恩,劉瓊舍生取義,中箭慘死,無異於在他心尖上捅了一刀,他常常在夢中驚醒,深深自責不能救結發妻子,盡管她與他近在咫尺……這些複雜的情感摻和成一鍋熱油,簡直要將他煎熬致死。唉,有幾人能理解體會他是怎麽熬過來的啊!往常這時候,小喬應該忙碌著疊被洗衣,燒水做飯,灑掃庭除。爹爹巡視書院學子們早課回來後會在院中的樹下練五禽拳。
而張晗卻懶在床上,不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今天早晨小喬感覺家中格外冷清,她毫無食欲,呆呆地站在房內,形單影隻,她越想到公瑾對她的好,想到他釋放給她的溫暖的愛,就越感到現實環境的冷酷和難以忍受。
今天雖然沒到日上三竿,但是張晗被噩夢驚醒,她夢到一條粗大的毒蛇昂著三角形的頭,吞吐著紅紅的信子,發出嗞嗞聲,向她襲來。
張晗趕緊後退,不料被雜物絆倒,凶惡的蛇猛地咬了她一口,張晗嚇得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於是一下子驚醒過來,身上冷汗涔涔,她定了定神,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忽然她想到小喬,可是一看,身旁空空的沒人。她嚇得趕緊起床,生怕夢中見到的蛇就在床上。
她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地下床,眼睛一刻不敢離開地麵,生怕不小心踩到蛇身上。她哆哆嗦嗦地來到小喬房中,看見小喬站在那兒,於是大叫起來:“鬼丫頭,你什麽時候起床的,將娘嚇死了,家中有蛇,你不知道嗎?你怎麽閑在這裏,你應該將蛇找出來打死啊!要不然,它們會咬死人的,不是咬我,就是咬你,有可能會將我們兩個人都咬死的,快呀!你這丫頭,你究竟是怎麽啦,被蛇嚇蒙啦?”
張晗走到小喬麵前,拉拉她的手,感到像冰一樣涼,她說:“你怎麽不說話,漪兒,你替娘看看昨晚的傷口,要不要換藥?”
小喬仍然無動於衷,張晗從她的眼神中讀出鄙視、仇恨等複雜的成分。她不禁尷尬起來,自己同張薔的事情被她發現,她對自己的態度發生變化是正常的,可是張晗明顯感到小喬現在比昨晚的態度又要冷淡一些,她的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射出的寒光讓她不寒而栗。
她心想:難道這鬼丫頭嗅到什麽特殊的氣味,覺察到我要謀害她?難道不是嗎?她的眼神如同匕首一樣,這是麵對死敵時應有的眼神。
張晗心想:壞了!自己同小喬已經結下不共戴天之仇了。這仇恨像萬丈堅冰一樣,十個太陽也難以融化掉啊!不行,趕快想辦法,要不,麻煩可大了。
於是,她自言自語道:“你不捉蛇,我去找人捉!”說完,立即轉身出門找張薔商量對策去了。
一路上,張晗心想:老喬幾天後就要從皖城回來,他看到寶貝女兒反常的表情,即使小喬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他也會產生懷疑,也肯定會刨根問底的。
事情很容易水落石出,到時候,自己肯定麵臨被休的下場,不,很可能被扭送官府問罪。
她越想越害怕,她一路走,一路緊張地思考:要不,同張薔私奔,不,不,這不可能,張薔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內心十分清楚。他是個紈絝子弟,浮浪之人,到處拈花惹草,喜新厭舊,他的妻子的娘家財大氣粗,他絕對不會為了我舍下百萬家產去私奔,也絕對不會娶我的。即使他本人同意,他的醋壇子老婆也絕對不會同意。
張晗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必須趕在老喬回來之前將小喬擺平,因為隻要小喬不將他們的陰私和罪惡說出來,老喬就會一直蒙在鼓裏,也絕對不會休她。
他隻是個老書蟲,隻要自己紅杏出牆之事不被他查實,懶點、饞點或者使使小脾氣,老喬是完全不在乎的。
張晗到了張記最大的藥堂——立仁堂——張薔常在那起居。她進入堂內,裏麵的病患很多,比較嘈雜,她借口身體有恙,讓藥堂的一個夥計稟報張薔為她診治。這個夥計正忙著,但他認識張晗,也耳聞她與掌櫃之間關係曖昧,因而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活,進去通報。
張薔恰好在藥堂後麵的房內,他剛起床,睡眼惺忪,連連打著哈欠,不用說,昨晚不是眠花宿柳,就是豪賭狂飲——這是他夜生活的全部內容。他聽說張晗找他,立即叫夥計請她進來說話。
張晗進屋後,張薔鬼鬼祟祟地朝門外張望了幾眼,然後趕緊關上房門,迫不及待地問張晗:“昨晚怎麽樣,大功告成了嗎?”張晗灰頭土臉的樣子已經令他猜到了事情不順,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張晗苦著臉沮喪地說:“你的那個毒蛇計,聽起來很美,可是做起來完全行不通,實實在在是個餿主意,昨晚我按照你說的去做,將蛇放到死丫頭的房中,可是不知為什麽,蛇非但沒有咬她,反而將我咬傷,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些話讓張薔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像一塊白手帕落到爛泥地裏被汙染了一樣,他懊惱自己弄巧成拙,擔心醜事讓老喬知道,弄不好會吃官司,搞得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見他一言不發,張晗焦急地說:“現在不知道那幾條蛇究竟去了哪裏,假如它們藏在家中,晚上出來咬人怎麽辦?究竟怎麽對付小喬?你總得拿個主意。”張薔聽後,皺著眉頭,轉過身背著手來回踱步。
張晗眼巴巴地看著他走了幾個來回,終於,他停下腳步,對她說:“蛇很好辦,待會我將一小包雄黃以及驅除蛇蟲蜈蚣等的藥放入杜康酒中,你帶回去在屋內灑一灑,就能將它們趕出去。”
張晗一聽,心中的緊張有所緩解,但是,小喬的事情還是讓她不安。她催促道:“小喬怎麽對付?”張薔聽了,眯縫著眼,臉型扭曲,臉色陰沉,他湊到張晗耳畔,小聲地耳語幾句,張晗聽後,如釋重負,心花怒放。
她一把抱住張薔,喜出望外地說:“親郎,你簡直是張良再世啊!”張薔聽了,得意洋洋……張晗整整衣衫,用包裹裹著張薔給她的酒呀、藥呀以及陰謀詭計心滿意足地回家。她不管蛇還在不在屋中,到家後,立即將藥酒在院中以及房間各處角落灑了一遍。
張晗點燃的東西其實是一種迷魂藥,燃燒速度快,氣味很淡,不容易被察覺。
張薔說正常人被這東西每日兩個時辰連熏三日,會感到有些恍惚,會淡忘掉過去的一些事情;如果每日兩個時辰連熏十日,記憶力就被大大損傷,連親朋好友都認不全,要回憶大半天才能勉強叫出他們的名字;
如果連熏二十日,則這人的記憶力徹底遭到破壞,從此連話也不會說了。如果被連熏一整天,則會窒息而死。他們心想:小喬沒了記憶,心智如同嬰兒,即使活著,也不可能說出他們的陰私,也就不構成威脅,他們也無需冒險將她熏死。
張晗感到很俄,她出門到街上買了一些糍粑、米糕之類的食物,吃著吃著,突然感到一陣惡心,開始嘔吐起來。
張晗懷疑食物有毛病,就帶著剩下的糍粑和米糕去找攤主算賬,攤主又高又胖,整天笑眯眯的,人很和氣,人送外號黃胖子。
見到黃胖子,張晗拉長臉,將食物朝他攤桌上使勁一扔,一口咬定他的食物有問題,不幹淨,黃胖子見她這樣,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他感到很生氣,大聲反駁:“我的食物絕對可靠,早上那麽多人吃了都沒事,怎麽單單你吃了就鬧肚子,顯然是血口噴人,是來找麻煩的!”
“誰血口噴人啦?誰血口噴人啦?我說的是事實!你是不是男子漢?你賣的東西有問題,怎麽不敢承認?”張晗像個潑婦一樣,橫眉怒目,披頭散發,樣子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