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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夜玄還是喚出來早前從原始帝路起始點拿回來的人皮。
    人皮似的物件漂浮在夜玄麵前，上方是祖道塔在滴溜溜的旋轉著，鎮壓著人皮。
    人皮四周灰霧湧動。
    “此地可有黑暗侵染？”
    夜玄緩聲問道。
    灰霧湧動更加迅猛，浮起兩個古字：“曾有。”
    “曾有？”
    夜玄眉頭一皺：“是說在上一段歲月的時候？”
    灰霧再次湧動，古字浮現：“那段歲月的遺留。”
    夜玄眉頭皺得更緊了。
    “帝路已斷，萬道崩滅……”
    灰霧上再次浮現出先前浮現過的古字。
    夜玄揮手，祖道塔將人皮重新鎮壓起來。
    既然原始帝路無恙，那是該重走原始帝路了。
    下界的事情，夜玄一點也不擔憂。
    除了小烈他們的實力在飛速恢複之外，他另外幾位弟子不曾現身，若是真到了危機時刻，那幾個小家夥肯定也會露麵。
    他要去盡頭看看。
    嗡————
    伴隨著夜玄邁步前行，原始帝路上的種種大道，開始環繞著夜玄而動。
    原始帝路之初，孕育萬道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最終又凋零在原始帝路，反哺原始帝路。
    這之後，原始帝路之上便蘊含著諸天萬道的力量。
    世間一切大道，都能在這裏找到對應。
    當年夜玄行走在原始帝路之上，萬道起舞，仿佛在歡呼他們的主人歸來。
    這一次，依舊如此，環繞著夜玄飛舞。
    大道是虛無，無處不在。
    但此刻卻仿佛化作一個個活潑的精靈。
    隻是在靠近夜玄的時候，這些‘大道精靈’卻不再像當年那般親近，反而是帶了一種生疏和一絲敬畏在其中。
    夜玄緩緩停下腳步。
    ‘大道精靈’一哄而散。
    萬道不再隨著夜玄而起舞，變得沉寂。
    原始帝路，在夜玄的眼中，變成了一條平凡的大道。
    不再如當年那般神秘莫測。
    種種變化，夜玄清晰感知到了。
    “道體，超脫……”
    夜玄心中明悟。
    這是因為他現在所走的路，與當年截然不同。
    他現如今本身就擁有著超脫的力量。
    如果說仙帝是超脫凡俗一切。
    那麽道體甚至已經超脫了原始帝路。
    難怪會有這種變化。
    “這正是我當年想要的。”
    夜玄心中低語。
    道體的誕生，本身就是夜玄對未來的一種展望。
    隻是那時候還沒來得及實施。
    黑暗之戰過後的自殤，再加上葬帝之主對他的出手，讓他看到了一個契機，於是便布局了原始囚籠，讓自己磨礪道體。
    而今，道體早已成形。
    當年種下的因，現如今已經結果。
    夜玄張開雙臂，咧嘴一笑：“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轟！
    夜玄再次邁動步子，這一次沒有慢慢行走去感悟萬道，而是宛如一隻獵豹，在原始帝路之上奔跑。
    疾如閃電！
    一路向前。
    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比當年走原始帝路更加迅速。
    可有得就有失。
    當夜玄能夠在原始帝路之上肆無忌憚奔跑的時候，他也無妨再像當年一樣，從原始帝路上獲取萬道的力量。
    但這一切，早在當年夜玄就已經擁有。
    現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再去重新感悟這些。
    夜玄猶如一道黑暗中的光芒，貫穿整條光陰長河。
    一路前行。
    勢不可擋！
    短短半年光陰。
    夜玄便走完了當年走到了最遠處。
    又是三月過後。
    夜玄已經看到了在遙遠的盡頭，那巨大的口子，黑暗魔海不停灌下！
    那裏，正是當初夜玄道體蛻變之時，神魂飄忽之後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裏，就是黑暗魔海的源頭？
    夜玄看到那一幕，眼神平靜。
    沒有廢話，繼續前進。
    十日之後。
    黑暗魔海近在咫尺。
    磅礴的黑暗魔海滾滾而下，沿著帝路兩側流下，形成從天而墜的黑暗海瀑。
    也就是之前夜玄與老鬼見麵的地方。
    不過那時候，夜玄是在黑暗魔海之中仰望海瀑。
    現在。
    是俯瞰。
    夜玄收回目光，仰望著原始帝路上方的那道巨大的口子，那裏才是黑暗魔海灌入的源頭所在。
    如果堵上那個口子，黑暗魔海將無法再流入此地。
    隻是……
    夜玄眸中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如果說黑暗魔海的源頭來自這裏，那麽現如今吞天魔尊鎮守的那座黑暗邊荒，那裏的黑暗魔海，又是從何而來？
    這中間可是相隔著整個浩瀚諸天億萬域，諸天億萬域兩頭四麵八方，都是茫茫混沌。
    相隔茫茫混沌之後，才是分局兩頭的兩座黑暗邊荒。
    夜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不成在原始帝路起始點的後麵，還有一個口子，那裏還有黑暗魔海灌下來？
    看來到時候得去看看了。
    壓下心頭的疑惑，夜玄看著眼前黑暗魔海的‘誕生地’，一語不發，邁步走入其中。
    轟！
    當夜玄觸碰黑暗魔海的瞬間，便有著超乎想象的衝擊力襲來，似乎要連帶著夜玄衝向下方。
    轟隆隆————
    海流中，有著龐大無比的界域殘骸撞擊而來。
    轟轟轟！
    夜玄不動如山，當那些界域殘骸撞到夜玄的時候，直接被震成粉碎，隨後順著海瀑砸落到黑暗魔海當中。
    不過從此地流到黑暗魔海，恐怕還需要漫長的歲月。
    這裏可是原始帝路。
    往下的距離宛如深不可測的黑淵。
    夜玄適應了一下黑暗魔海的衝擊力，開始邁步前行。
    也是在夜玄踏入黑暗魔海的那一刻。
    在上方巨大的口子上空。
    懸空盤坐的老鬼，猛然睜開了雙眼，那雙邪詭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怔然，祂低頭望去。
    一眼便看到了扛著黑暗魔海磅礴的衝擊力前行的那道身影。
    那位黑袍少年，正在黑暗魔海中前行，似乎要穿過黑暗魔海，去往更深處。
    老鬼心中倍感詫異：“這家夥不去找清道夫的麻煩，居然跑到這裏來了？”
    旋即，老鬼眯了眯眼，對手中的那株黑色小柳樹說道：“你的老朋友來了，去見見吧。”沉睡恢複實力的老鬼柳樹聞言，睜開眼睛，恭敬道：“謹遵主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