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出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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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後日常!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裴玨這才起身出去了。不少人已然入了席,正互相灌著對方,見裴玨出來,紛紛向他道賀。裴玨倒也大方,舉了酒先感謝眾人前來捧場的美意,將美酒一飲而盡後,這才又招呼起眾位賓客來。
而身為唯一一個哥哥,好不容易在一雙兒女滿月那日回到京城的裴璋於情於理也該來應個景。看著裴玨一身喜服立在堂中,他心中止不住的酸泛起來。頭上兩個皇子早夭,他實則才是皇帝的長子,素來也是極為受到重用的。沒成想妹妹做了那樣的事,惹得母妃受到了厭棄,更沒想到去探望妹妹之時,遇到了有過一麵之緣的季珊。
除了季玥,季家剩下的兩個女兒都是花容月貌,季瑤容色明豔逼人,即便是慣於收斂,但仍然掩不住那股子動人;而季珊沒有季瑤的鋒芒畢露,自由清麗,又因為守孝清減,更是楚楚可憐。男人沒有幾個不愛楚楚可憐的女人,那樣能夠激起保護欲,雙方幹柴烈火就勾搭上了。
沒成想,季珊竟然懷孕了,這事還被季瑤利用起來,一狀告到了皇帝那裏。皇帝震怒非常,故此整個鬱貴妃體係的所有人都被牽連了。
端著酒杯,裴璋看著弟弟冷冽的麵容上掛著和素日不和的笑意,更是覺得刺眼了。裴玨的為人他很清楚,這樣的神色不會出現在他臉上,隻因為他娶到的是季瑤。想到初見季瑤之時,她立在白雪紅梅之中,仿佛仙子出塵,裴璋真是想要捏碎手上的酒杯。此次季珊的事,皇帝震怒也在情理之中,但讓裴璋怎麽都沒有想到的,是長平侯府竟然沒有被皇帝怪罪一絲一毫,季延年請求辭官也被皇帝給駁了回來,改作了罰俸。世家大族,誰沒有自己置辦的家業,俸祿之事也並不放在心上。
同樣都是季家的女兒,為何季瑤樣樣出眾,能為京中所有人所稱道,季珊就讓自己被帝父厭棄到這個地步?
季延年還是正三品上同平章事,那可是宰輔,和這樣的人家結親,能給裴玨未來增添多大的助力?況且平南侯霍文鍾是姐夫,河南道大都督王懷之是姑父……轉頭看向抱著兒子的王妃,裴璋心裏不平衡了,王妃雖不差,但比起位高權重、勢力盤根錯節的季家來說,根本就是完全不夠喝一壺的。
裴璋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灌了好幾杯悶酒,轉頭則見一個約莫二十歲的男子起身,端酒去敬裴玨,目光頓時深沉起來——那是安定侯世子褚樂康!
“恭喜晉王殿下。”褚樂康神色沒有半點異常,端著酒,恪守著君臣之禮。裴玨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身材比起往日又健碩了不少,臉龐更是獨顯滄桑,看來在軍中曆練得雖說辛苦,也為他增添了不少男性魅力。不過麵對曾經的情敵,裴玨當然做不到不記仇,淡淡的揚了揚酒杯“褚世子。”
要說這麽久以來,褚樂康不覺得遺憾也是不能夠的。隻是當日也就想明白了,季瑤看來並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她更不是目光短淺之人,自然明白就嫁入天家需要承擔的是什麽,既然她選擇了裴玨,說明和裴玨是真心待對方的,既然如此,他若是橫插一腳進去,豈不是給兩個人恨?
想透了這一點,褚樂康釋然了,隻是釋然歸釋然,心中的苦悶卻不能瓦解半點,轉身就投去西北大營了,通過軍中的揮灑汗水來發泄,婚事也就被擱置下了。
他是個武夫,自然有習武之人的豪邁,此刻肯來敬酒,必然是真心祝福裴玨和季瑤百年好合的。
雙方各懷心思的飲了一杯酒,褚樂康自認了了心願,便要離開。誰知正要沿著抄手遊廊離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啞的笑聲“褚世子委實好雅量,如若是我經曆了如此,不知會不會記恨他。”
雖說是個武夫,但不等於沒腦子,這指向性這樣明確的話,,讓他蹙了蹙眉,轉身間一身袞龍袍的裴璋立在身後,忙拱手施禮道“端王殿下。”
裴璋溫和微笑“褚世子這就要走?”
“是,祖父祖母年歲大了,沒能前來,臣原該回去陪伴。”對於皇子之見的相爭,沒有臣子不明白的,以皇子之尊,也不必親自來叫住一個臣子,隻怕是有什麽別的緣故。
“世子孝心可嘉,令人動容。”裴璋盈盈含笑,又看向了堂中燈火通明,“還是覺得留在此處難堪?”
好麽,果然還是出來舊事重提的。這京中有很多不算是秘密的秘密,譬如褚家曾向季瑤提親的事。季家並未應允,褚老夫人也不覺得有什麽,隻像往日一樣疼愛季瑤,但褚樂康到底有個心結,這才負氣去了西北大營之中曆練。
念及此,褚樂康含糊道“晉王殿下的大喜之日,臣為何會覺得難堪?殿下並未給臣難堪。”
裴璋朗聲笑道“是否覺得難堪,隻有世子才知曉了。畢竟如今的晉王妃,早些時候興許是安定侯世子夫人。”
他故意提出這一點,想讓褚樂康對季瑤和裴玨生出恨意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又是個哪兒哪兒都好的世子,卻被那樣拒絕,若能對這兩人生出恨意,必將成為自己的助力。畢竟褚家在軍中的影響力絕不遜於王懷之這個河南道大都督啊。
然而褚樂康看著他,半晌後才道“三姑娘和晉王殿下心心相印,理應結為夫妻。君子不奪人所好,臣又何必當個惡人?況且祖母素來疼愛三姑娘,自臣此次回京,隻將三姑娘當做妹子看待,何來殿下所言的難堪?”說罷了,又施了一禮,“臣還急著回去照料祖父祖母,便不陪殿下說話了。”
不料他竟然對自己的這份示好全然不放在心上,裴璋挫敗得不成樣子,看著褚樂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牙都咬緊了。此刻正值賓客出來,他就是有怒意也不能發作,又見端王妃和乳母抱著孩子過來,梗著脖子斥了一句“怎的現在才出來?”
端王妃不明就裏,又給他這樣的語氣唬了一跳,雖是委屈,但也不敢和他鬧,隻好忍了“孩子方才鬧,我哄了一哄。”
看著兩個孩子或是偎在端王妃懷中,或是偎在乳母懷中,皆是怯生生的瞧著他,裴璋稍微找回了些神智——好歹是他的發妻,更為了他接受了不屬於自己的兩個孩子,視如己出。“是我話重了,咱們回去吧。”
端王妃雖說難受,但也無奈,隻好去了。
裴玨送了要緊的幾人去了,又見自家嶽父臉色鐵青的瞪著自己,尋思了一陣,似乎自己並沒有做什麽讓嶽父不滿的事,正要上前詢問,誰知他一甩袖子,走了。
裴玨無可奈何的回了喜房,進門愣了,三公主正和季瑤說話,霍柔悠則立在季瑤身後,她的鳳冠早就去取下了,如瀑的青絲正在被霍柔悠梳成辮子。
見裴玨立在門口,霍柔悠率先紅了臉,小手也不知道該不該從季瑤頭發上拿下來“四表哥……”
見她局促至此,季瑤不免好笑,按著道理,新郎進來,陪新娘說話的小姑子或娘家人就該走了“不必理他,梳完了再走。”
霍柔悠忙應下,頂著裴玨的目光硬是將季瑤的長發梳成了辮子,三公主笑得直不起腰,待梳完了兩人結伴而去。裴玨順勢擁了季瑤在懷“好端端的,怎想著取了鳳冠梳辮子?”
“往後就沒有時候能夠梳辮子了。”季瑤施施然笑道,將臉埋入他胸口,“你說是不是?”
嫁為人婦,自然是不能再梳辮子,而是隻能挽髻。裴玨心中一暖,將她擁得更緊了,細密的吻落在她發頂“瑤瑤,你肯說這話,我很歡喜。”
季瑤……所以你是覺得,就差最後一步洞房了,我還不承認是你老婆?
被裴玨的態度激發出了吐槽屬性的季瑤掄起小拳頭垂了垂他,順勢滾到床上“我今日好累,想要休息了。”
見她慵懶如同小貓,裴玨勾起笑容,輕輕躺在她身邊,用手肘撐著自己,另一隻手將她攬在懷裏“要不要吃些東西?我吩咐他們給你做。”
他喉中薄荷清冽的香氣混合著酒的醇香噴在臉上,季瑤有些醉了,微微側過身笑道“不吃了,大外甥。”
這話可是捅了大簍子,裴玨現如今最深以為恨的就是不知自己的心意而稱她為“姨媽”的日子,怎麽想怎麽奇恥大辱,一口咬在她的麵頰上“小東西,仗著我疼你,你就敢這樣揶揄我?”
季瑤笑得厲害,就勢摟住他脖子,撒嬌起來“好裴玨,好夫君。”一聲“夫君”將他心都叫化了,眼睛都彎了起來,一隻手也不安分的解了她衣帶,柔聲哄她“瑤瑤,咱們安置吧?”
然而季瑤今日是打定主意好好欺負他,佯作驚惶“你……會那個麽?”她聲音漸次低了下去,說不出的羞赧,秋水似的眸子略略遊移,似乎並不相信。
實則裴玨比她還不相信自己,曆代皇子到了十二三歲,最遲十三四歲,房中都會放上幾個家世清白模樣上乘的小姑娘,用來教導並實踐那回事。然而架不住四皇子是個奇葩,並不好這一口。
後來因為和季瑤定親,總要經曆這一步,奈何沒有半點經驗,一向冷麵冷言冷語的四皇子沒臉去問別人,隻好自己鑽研了一些房中術,香豔的圖畫讓他麵紅耳赤,那活兒總是不爭氣的昂首挺胸,逼得他不得不自行紓解,久而久之,他也就棄了那□□。
現在季瑤這樣問出來,未免麵子上過不去,裴玨還是嘴硬道“自然會。”臉卻不自覺的紅了,將季瑤萌壞了——這人大多時候冷冽,偶爾暴虐,這萌萌噠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褪去了衣衫,季瑤第一次在他麵前不著寸縷,全身都染上了紅暈,扭動著身子不讓他看。抬頭輕撫上裴玨的臉,見他臉比自己還燙,更是好笑。深深地吻了一番,略帶幾分薄繭的大手遊移過她的身子,帶來幾分微妙的感覺。季瑤臉上緋紅,私密處漸漸濡濕。
當那團碩大的火熱擠進甬道之時,刺痛還是讓季瑤蹙起了眉頭,輕輕的叫了出來。他因為也是初次,神經本就繃得緊,聽了這低低的痛呼,忙道“我先退出來。”
見他生怕傷了自己,季瑤好氣又好笑,哆嗦著說“你傻,難道不知初次本就疼?”見他臉上愈發紅了,疼痛之中還想去捏他的臉,“進來吧,我忍一忍,疼一次總比疼兩次強。”
裴玨輕輕啄了啄她的額頭“好,若真的疼得受不了,就咬我,無礙的。”說罷,一個用力,將自己盡數沒入了她的體內,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隻覺得舒爽,但見她痛得身子都弓了起來,忙攬住她“瑤瑤乖,瑤瑤乖……”
季瑤勉強笑道“當我小孩兒呢?”
聽這曾經的對話,裴玨啞然失笑揉著她的發“怕還不如小孩兒呢。”又輕輕吻著她全身幾乎每一寸肌膚,每親吻一處,那一處便紅起來,可愛得很“瑤瑤,你要把我絞斷了……”
這話太露骨,季瑤沒好氣的拍了拍他“少來拿我玩笑。”又抱著他,“你動一動吧,不要緊的。”
裴玨本就是勉強按捺住衝動,此刻聽了這話,還是承諾道“我會輕一點,別怕。”
龍鳳金燭正燒得正旺,燭焰點點,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