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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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圈後我驚豔全網!
夜色深沉。
心急火燎地披上衣服,出門時天還淅淅瀝瀝下著雨,此刻的夏臻方覺自己莽撞,連柏晨在哪家醫院都沒打聽清楚就冒冒失失跑了出來。
“不是吧,阿臻姐……你都不知道人在哪個醫院,怎麽去啊!”韓梅梅舉著一把花傘,看到身旁夏臻茫然的眼神,她一下子傻了。
夏臻隻好試著打電話給柏晨以及他的助理李華,然而他們倆的手機皆無法接通。
“雨這麽大,這樣幹耗著也不是辦法啊……要不,咱還是先回去慢慢等消息吧?”韓梅梅勸說道。
雨越下越大,區區一把小花傘抵擋不住傾盆雨勢,兩人的褲腳都不同程度沾了泥水,肩膀處的衣料亦被雨水打濕了不少。
驀地,身後傳來汽車喇叭的尖銳鳴響,韓梅梅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傘蓋一歪,一輛蘭博基尼自麵前疾馳而過,濺射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巧不巧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哪個沒長眼睛的!”韓梅梅氣瘋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就要上前踹車門。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啊,自己怎麽這麽倒黴?!
夏臻趕緊從包裏摸出紙巾給韓梅梅擦臉,並攔著她讓她不要衝動生事。
蘭博基尼自從濺了韓梅梅一身水之後就停了下來,車門一開,正打算為朋友討個說法的夏臻不禁怔住“賈醫生?”
眼前這輛蘭博基尼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與柏晨私交甚好、長相俊朗卻言行舉止有些不太靠譜的獸醫(神棍?)——賈雲鶴。
“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賈醫生’……”車門半開,賈雲鶴坐在駕駛室內,胳膊肘擱方向盤上朝夏臻招了招手,“愣著幹什麽,你不是擔心他擔心得要命嗎,還不快上車?”
夏臻眼裏一下子亮堂了不少……對呀,她都差點忘了柏晨還有這麽個朋友,他倆那麽熟,賈雲鶴肯定知道柏晨現在在哪兒。
眼看著夏臻二話不說便彎下腰就要鑽進這輛蘭博基尼,韓梅梅一抹臉上的水珠,沒好氣地衝某帥哥抬了抬下巴“喂,你誰啊!”
“鄙姓賈,不姓魏。”賈雲鶴皮笑肉不笑,懟得韓梅梅眼皮一跳。
趁著韓梅梅短暫的愣神間歇,夏臻已上了車,接著轉過身對她解釋道“這位賈醫生正好是柏晨的朋友,他可以帶我走。”
“我再強調一遍,請喊我‘雲醫生’。”賈雲鶴無奈地扶額。
韓梅梅也不管麵前這位公子哥是何方神聖又到底是如何跟夏臻認識的,抖了抖傘麵上的雨水便也跟著往蘭博基尼裏頭鑽。
“誒誒,我隻帶一個,你就不必跟來了……”略帶嫌棄地瞟一眼對方鞋子上的泥,賈雲鶴眼疾手快地將車門帶上。
自己就這樣被隔絕在外,韓梅梅氣得小拳拳直捶車窗“憑什麽?!你這家夥弄了我一身水,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夏臻將腦袋半探出車窗外,衝韓梅梅擺了擺手道“小韓,你先回去吧。我主要是去看看柏晨怎麽樣了,很快就能回來,有什麽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既然阿臻姐都讓她先回屋等消息,韓梅梅無法,隻得咬咬嘴唇“哼”了一聲,終是不情不願地轉身一步一回頭。
賈雲鶴可管不了那麽多,二話不說一踩油門,蘭博基尼如離弦的箭一般“嗖——”一下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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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先生罕見地沒像以前那般聒噪又神神叨叨,一路上神情嚴肅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夏臻竟莫名有點不習慣這個樣子的他,加上這人發了瘋似的飆車,最後,她實在坐不住了才出言提醒對方遵守交規不能超速。
孰料賈雲鶴張口就來了句“超就超吧,頂多把車扣了,把分扣光。”
夏臻覺得這人真是很沒有責任心“你瘋了吧?!出事故咋辦?你自己活得不耐煩了不要緊,別連累無辜!”
賈雲鶴微微側頭,嗬嗬冷笑“閻王要你三更死,哪會留你到五更。酒駕無證違規至今還好端端的例子多了去,規規矩矩駕駛卻慘遭飛來橫禍車毀人亡的例子也不乏。放平心態吧,如果真是個命薄無福的,再如何規避也是無用功。”
夏臻簡直要被這仁兄的話震碎三觀,高度懷疑對方今天不是喝了假酒,就是精神受了不小的刺激。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就在她三觀盡碎之際,賈雲鶴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腳踩緊急刹車,同時向右猛打方向盤。夏臻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了右側車窗上,疼得她嗷嗷叫。
發瘋的蘭博基尼總算是停了……
“對不起,我今天……情緒不太好。”將車停靠在路邊,半晌後,賈雲鶴打破了沉默。
兄弟,你這叫“不太好”?那你情緒“很不好”的時候又是個啥樣?
夏臻實在不敢想象。
“嚇到你了吧……我就是這副德性,動輒發發神經歇斯底裏,是不是挺可怕的?所以像我這麽豐神俊朗、瀟灑倜儻的美男子,這麽多年身邊怎麽可能連個女生都沒有,隻有小晨晨這麽一個朋友……”賈雲鶴還在自說自話,可夏臻卻從他的話中品出了一絲自嘲的意味,一時間也沒了下文。
每個人心底都掩埋著不同程度、不為人知的傷痛,或許他也是如此吧。
至於朋友,好像自己身邊稱得上朋友的人也寥寥無幾。
“罷了,你也是擔心柏晨才情緒失控……”夏臻牽掛著柏晨的情況,倒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與人置氣,“我看他狀態的確不太對勁,網上的消息說他直播結束之後被救護車拉走了,究竟怎麽回事?”
微博的整個娛樂版麵都在熱議這件事,粉絲焦心,路人吃瓜,黑子陰陽怪氣,營銷號看熱鬧不嫌事大。夏臻刷了一圈下來隻看到幾張急救車的模糊照片,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但是作為柏晨身邊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賈雲鶴肯定知道真實情況。
“還能怎麽回事?急性胃出血,挺凶險的……已經住院了。”賈雲鶴說道。
“怎麽會那麽嚴重?!”夏臻儼然吃了一驚,擔憂之意溢於言表。
“本來就有胃潰瘍,加上長期生活無規律。我早就告誡過他30歲之前有一場命劫,生死攸關的那種,平時要好好保養身體,凡事悠著點不能急於求成,結果呢?根本不當回事,尤其最近還變本加厲,像打了雞血似的整天連軸轉,生怕自己活得長……”
“少在這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眼看對方越講越離譜,夏臻忍不住打斷道。
什麽命劫……什麽生死攸關……雖然賈雲鶴在她眼裏與那些招搖撞騙的神棍也差不離,對方那套奇談怪論也沒什麽可信度,但是夏臻仍然聽不得任何不吉利的話。
賈雲鶴驀然轉身,向她湊近了幾分,微微眯起眼睛“怎麽?終於真情流露,肯承認自己擔心得要命了?”
夏臻莫名其妙“我本來就擔心他呀……”
否則我吃飽了撐的非要上你的車,一路上戰戰兢兢看你飆車發瘋?
“擔心就對了。你擔心他,他掛念你,這就是獨屬於你們之間的羈絆。很多遺憾都歸於未能早一點宣之於口,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來日方長,喜歡就要說出來,想見就要去見,有他在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賈雲鶴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又話鋒一轉,“待會見到人之後,就多陪一陪他吧。他的命劫太凶險,而你是他此生唯一的變數,他能不能過這個坎就全看你了。”
語畢,沒等夏臻追問,他又猛地發動汽車,蘭博基尼原地車頭調轉,再次疾速衝上了公路。
不出意外的,車內再度傳出夏臻罵罵咧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