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果緣分,換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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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吹過我們的約定!
    夏日的空氣裏彌漫著城市飛舞的煙硝,炙熱的氣息讓人有種近乎崩潰的瘋狂。
    可這裏,偏偏發生著瘋狂的故事。它濃墨重彩卻又細織如水;它平凡卑微卻又轟轟烈烈;它期期艾艾卻又刻骨銘心。它消弭卻存在,奔跑卻緩行,在我們的相遇裏,在我們青春的故事裏,在我們歡笑哭泣的每一個場景裏。
    1。她卻看不清她的臉,除了那串幽綠地森然卻絕美的手鏈。
    街上,熾熱的氣氛、如織的車流、匆忙的人群。
    可偏偏有個女子身穿valento高級定製的白色禮服,珍珠鑲嵌加上鏤空點綴設計,拖遝籠長的羽織塑身長裙在這烈日的晴空下閃耀著高貴迷人的氣息,讓這平凡街道頃刻黯淡卑微到了塵埃裏。
    細看之下,女子在哭,淚水打濕的妝容之下卻並不狼狽,卷曲的長發,美麗的酮體,連哭的時候都美得像是落入凡塵的精靈。
    路人的頻頻駐足,不僅是因為女子那美豔到不可方物的容顏,更是因為她奇怪的行徑,他們會想,這麽迷人的女子怎麽會精神失常呢,可惜,真是可惜啊!
    是的,女子有點瘋狂,她不停地撞倒路人,不停地在人群裏疾走,漫無目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周遭的一切。
    她不停地往前走,高跟鞋踩在柏油馬路上還是那樣不穩,歪歪晃晃的全沒了從前的樣子,她嘲笑自己心裏的疼痛竟會讓自己如此失態,可她卻一點也不在乎了……
    時光就像是個殘酷的東西,或許那裏將信的人變了,或許她醒悟地太晚,又或許,約定從來隻是不存在的謊言……
    她的步子有些晃蕩,抬眼看向前方的時候,瞳孔驟然縮放,入眼隻是一片光芒,還有——
    飛馳的黑色轎車。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忘了該怎樣去移動,忘了該怎樣去逃離,忘了該有的條件反射。
    她聽見自己身體被撞飛的聲音,像是拋物線般墜落,又像是蝴蝶飛舞的弧度。她好像在一大片的光亮裏看見了好多人,好多認識的,熟悉的,陌生的人。
    時光就像是驟然停止的按鍵,天空中突然便烏雲密布下起了小雨,強烈到近乎蒼白的光芒將這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看不見的迷霧中,混亂的人群,飛馳的車輛頓時安靜下來,像是世界真的靜止一般,她看見一個女子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可是她卻看不清她的臉,除了那串幽綠地森然卻絕美的手鏈。那一刻,空白的腦海裏快速地放映著十幾年的片段,飛速地運轉,飛速地抽離,然後周身的疼痛便悠悠地深刻地傳來,她閉上了眼睛,似乎再也沒有任何的知覺。
    2。我叫白霜?
    普羅旺斯的星空熠熠生輝,我高興地指了指蒼穹,對著身旁的男子滿足地道,好美。他的嘴角彎起很好看的弧度,我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臉,可下一刻,男子就突地像雲煙般消失了,我站起身,四顧周圍卻怎麽也尋不到男子的身影。遠處站著一個男子,我高興地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拉他的手,卻被他一把甩開……
    我很不喜歡這種被抽空的感覺,隻是腦海裏的景象飛速地旋轉,然後全部消失不見。頭疼得格外厲害,我悠悠地睜開雙眼,習慣性地抬起一隻手臂附在額頭,勉強可以擋住刺眼的日光,終是發現了手臂上方透明的滴管。
    我睜大瞳孔環顧四周,卻是在醫院!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側頭望向床邊,竟發現一大群人圍坐著,眼裏滿是淚水,估計是見我醒來,由哭泣換上欣喜的表情,他們口裏生生念叨,話語的內容我完全沒心思去聽,因為我發現兩件很奇怪甚至稱得上是可怕的事,第一,他們口中紛紛念叨的是“白霜”這個名字,可我清楚的記得我不是她。第二,我明明不認識他們,卻可以清楚的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還有他們和白霜的關係。
    此刻那個帶著微胖卻又性感的女生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聲音哽咽。我的意識告訴我,她是我大學最好的閨蜜及死黨,小薇。
    小薇半帶著哭腔說我出了車禍,當時那輛車開得飛快,我根本躲不及,她還說看見那場車禍的人都嚇壞了,馬路上滿是血,所以人都以為我必死無疑,但很奇怪明明傷得很重卻能醒過來,我完全不記得為什麽會發生車禍,為什麽自己的靈魂會跑到這個叫白霜的人的身體裏,我更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忘了原來的記憶,卻可以肯定自己不是白霜,明明我好想有她的記憶,一切都好亂,我是誰,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
    3。因果緣分?是因產生了果還是果促成了因?
    是夜,我在醫院的病床上睡著了,星光灑在白色的地板上,窗外的風時不時吹進來,我蜷縮在被子裏,睡得極不安穩,夢中,強烈的日光下,馬路上躺著一個女孩,周圍都是血,我的心跳很快,那女孩掙紮了幾下就沒氣了,我上前一看,那女孩的臉竟是自己……夢中驚醒,我抹去臉上的冷汗,平複著加快的心跳,光著腳丫便下了床,站在窗邊,半遮的白色簾子遮住我的右眼,在我的左眼裏泛出美麗的星光。“好美……”我不禁脫口而出,有一瞬的恍惚,仿佛那裏傾注了我特別的時光。
    我走出病房,來到醫院的天台,那裏能更近地看到星空,夜晚的空氣裏都帶著陣陣寒意,我環著雙臂,慢慢走向天台的一角,卻發現那裏站著個女孩,很少有人會在淩晨這個點出來看夜景的,除了心煩意亂的自己。我有點害怕,這是真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在白霜的身體裏這麽可怕的事都存在了,我突然又有了勇氣,也許隻是自己多想罷了。我走向天台的欄杆,倚靠在那裏,我想或許是習慣的緣故,我並沒有搭訕,隻是,我沒想到,女孩卻開口說話了“你好了啊”女孩的聲音清脆而又好聽。
    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一聲蓋過一聲的心跳,我很奇怪女孩為何會說這句話,隻是當我看見她的臉時,我的心口越發難受,我一隻手撫著心跳,一隻手則抓著欄杆以支撐自己的重量。她皺了皺眉,似乎很緊張,想要過來扶我,手指觸碰上我的一刹那卻又收回了。她眼裏滿是掩蓋不住的憂傷與難受。她的臉在我的麵前越發清晰,我支撐著自己慢慢站起來,望向她,眼神堅定卻帶著一絲疑慮“白……霜……”之前在喝水的時候我便看了自己現在的這張臉,真的一模一樣。
    我從前聽過因果緣分這一說,隻是,是因產生了果還是果促成了因?其複雜程度堪與‘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所相提並論,一個關於佛道精神,一個關於生活,但我實在不敢奢望自己能思考出個大概。
    我看向眼前的女子,她的眼裏似乎帶著無奈,笑著望了望我,“你真聰明”,女孩的眼裏充滿著深邃的迷人,讓人難以把她和已死之人聯係到一起,她望向遙遠的星空“小亦,我大概是死了吧”。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我能感受到的哀愁,淒淒婉婉繞轉在心頭。
    看著落寞的她,我並不知道怎麽安慰“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既然你的魂魄還在,為什麽不回到自己身體裏呢?”
    “你不知道,小亦,我根本就不能觸碰自己的身體,你在我身體裏昏迷的時候,我試過想進去,可是一碰就疼得厲害。”
    “小亦,你叫的是我?”我疑惑著,剛聽她叫著也沒多注意。
    “嗯哪,發生車禍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你了,我聽到有人叫你小亦,不過奇怪的是,我不記得為什麽會發生車禍了……”
    關於車禍的記憶我們都忘卻了,不同的是,我把自己的記憶也一並丟失了。
    原來我是小亦,可我真正的身體在哪,我到底是誰,看著白霜,我很難受,命運為什麽會這樣對待我們,我的心裏泛出各種的感情,對占用白霜身體的愧疚,為自己身世的迷惘,還有以後,該怎麽辦。
    白霜看著我,吞吐著“其實,……我之所以以這種形式存在著,大概是因為在我死前有心願沒完成,我想,或許,你的存在也是這樣吧,……我希望,你能替我完成完成心願,我……我不奢求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隻是希望你能幫幫我……”
    白霜的頭低著,我看著,心裏越發難受,卻彎了彎嘴角:“從現在開始,我便是白霜!”
    白霜高興地點點頭,瞬間便像得到了鼓舞,想要上前抱住我,幸好及時刹住了。
    “你說吧,是什麽心願啊?”
    白霜的眸子裏滿是美好的色彩,“林槁楓,我……我還沒來得急向他告白……”
    白霜的笑容很美,我看著她也笑了,隻是,天真的我們哪會知道,這世間的存在並不是單純的幻想加自以為的認知,之後所有的事遠遠比想象更加複雜,我要是早知道這一點,就不會輕易地答應,輕易地允諾。
    我躺在病床上,腦海裏消化著一大堆的事,我們都隻是世界某個角落裏平凡而安靜的塵埃,命運的捉弄,讓我們兩個毫不相關的人綁在一起,奇妙卻又悲傷。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是真的,簡直比出現外星人來得更不真實。其實,看到白霜,才知道原來靈魂的外在跟正常人是一樣的,隻是聽她說,對死者強烈的思念和現實有強大羈絆的人,可以看見所謂的靈魂。而我,顯然是後者。隻是,林槁楓,為何聽著竟有種熟悉感,我搖搖頭,隻是該怎麽幫白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