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大夢初醒,絕地反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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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吹過我們的約定!
    青春裏的我們,經曆過太多致命的傷害,
    我們因為太過認真,全身心地投入而遍體淩傷,
    但是,再怎麽失望,都不該放棄愛的勇氣。
    庭院裏的風像是著了魔力般,夾雜著一份份薔薇的香氣刺激著我的神經有說不出來的愜意,大概尋常人看到我這個樣子定會說是犯傻了,但是,我卻知道因為心中有了確定的目標,有了想要努力的方向,所以,就算此刻的受苦,但就當是鳳凰涅槃的重生一場便好了。
    手上的腕珠發出幽綠的光芒,從前的涼意換上了暖暖的感覺,倒不是很難受,隻是膝蓋處已經麻木地開始犯疼了,我瞥向腕間的手表,此時才過去半個小時,而亦夫人說的懲罰,才進行了僅僅四分之一,但我要堅持,這一刻,是要我謹記自己真正該做的事了,我的心緒在寒冷的風中特別地清晰,我思慮著白霜,思慮著亦夫人,思慮著亦沐兩家複雜的關係,我隻是覺得那裏麵又太多我並不知道的事,比如說白霜的瞬間反目為敵,亦夫人急迫將我嫁給沐家的原因,這些事我都要一件件得查清楚。
    亦湛遠匆匆地走出來,尋到我在庭院的時候,一把便要將我扶起來,“小霜你跪在這裏做什麽?這麽冷,快跟我進去。”
    我感激地朝著亦湛遠搖了搖頭,亦夫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一臉的不悅,“湛遠,是我讓她跪著的。”
    亦湛遠這對著他的母親便是斥聲到,“媽,你這是做什麽,小霜她沒有錯!”
    “我知道,可是我這也是為亦家好,現在雖然苦了小霜,但這樣的苦肉計是給沐晨看的,隻要經過了這樣的懲罰再讓白霜明日去沐晨那邊求求情,說不定亦沐兩家的關係就能挽回了啊!”
    亦夫人說得極其自然,似乎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但我卻在這裏瞬間冷下心來,雖然我並非白霜,但亦夫人這樣地利用自己親生女兒的卻過分。
    亦湛遠仍然是步步緊逼,“媽,今天說什麽我要帶小霜回房!”
    亦夫人直指著亦湛遠,臉上是明顯的怒意。
    我快速地扯了扯亦湛遠的衣角,小聲地說,“你別惹你媽不高興,你快回去吧,我沒事的,反正就跪一會的!”
    可是,亦湛遠沒有走,執虐地陪著我一起,而亦夫人卻生氣地快步走開了。
    亦湛遠陪我一起跪下,臉上執著的表情像是在刑場赴死一般,我一下就笑出了聲。
    他驚恐地看向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的眼神看向遍布的薔薇花枝,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這樣,其實也挺好。”
    亦湛遠陪著我跪了兩個小時,他的行為讓我覺得很是孩子氣,但卻因為有人陪在我身邊,感覺很美好,我想這條路縱然再辛苦,但隻要有相信你的人存在,有支持你的人陪你走下去,那麽就不會太糟糕。
    第二天的時候,我本來是要找沐晨說明一切,但出門的時候沐晨卻來到了我家,他朝我笑了笑又向亦夫人問候了一番,我隻是心底覺得不安,沒有緣由地不安。
    亦夫人客氣地留下沐晨吃飯,一大家子的人又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我坐的很是不安穩,不知道沐晨的來意是什麽,但在談話之餘我很快地就明白過來。
    沐晨說,“這次是替她母親的無禮來道歉的,至於亦沐兩家還是世交,永遠不會存在什麽破裂的。”
    亦夫人很是高興,讓亦湛遠和亦楚凡敬了沐晨幾杯酒,又是笑容滿溢地看向他,“那你和白霜的婚事?”
    沐晨虔誠地看向我,“如果白霜不嫌棄,那婚禮之後照常進行。”
    亦夫人似乎對這話很高興,雖然不能喝酒,但還是陪著沐晨多喝了幾杯。
    我並沒有說什麽話,因為知道這台麵的事不過裝腔作勢罷了,若是我公然拒絕說不定會引來自身的麻煩,所以,還是一時隱忍以便蓄勢待發的好。
    我上樓去找亦夫人的時候看到亦雯同沐晨,他們拉扯著似乎在說些什麽,亦雯一會便甩手轉身離開了,沐晨轉過來落入我視線的時候,他的眼裏像是有失落閃過,我吃驚地無法思考,但願隻是我的錯覺,沐晨走過來見了我隻是僵硬片刻才笑了笑,我順便地喊住他問道沐菱的情況,他的步子一怔像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沐菱被他母親送去了國外。
    我吃驚沐菱被如此地安排了,但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結局,遭遇了那樣的事,這裏恐怕是呆不下去了,換一個地方生活也許是新的開始。
    我朝著沐晨笑了笑,也許是心有所感,也許是真心祈願,“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被迫地經曆一些遭遇,但無論好的壞的,我們想要的,我們厭惡的,它都是時光裏饋贈給我們的最好的禮物,因為這些,我們都學會了成長,學會了寬恕,學會了理解不同的人生。我希望在國外的沐菱可以忘記過去,好好地生活,這場遭遇對她來說或許殘酷不堪,但我還是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
    沐晨點了點頭便匆匆離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很是困惑,我記得他的眸光裏閃了閃,卻又黯淡下去,他的僵硬與疏遠再怎麽掩飾我卻還是發現了,到底怎麽了?
    但現在卻不容我多想,我敲了敲亦夫人的房門,直到她說了聲‘進來’我才集中了注意力。
    亦夫人從大批的文件裏抬頭看我的時候,眼裏的神情很是淡漠,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待我這個‘親生女兒’。隻是她雷厲風行的處世能力卻不得不讓人佩服的,我從前便聽人說過,我的父親這幾年在國外主打一個品牌的合作案,需要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因此亦家大樁的生意都交給亦夫人處理,雖然亦家的公司由亦湛遠負責,但董事會的決策權卻全部在亦夫人的手裏。
    這個亦家的女主人確實很厲害,但這個雖然是我從小長大的家庭裏卻有太多我並不知道的複雜。
    “母親”我喊了一聲,抬頭的眼神裏格外地堅定。
    亦夫人放下手裏的文件,走在我對麵坐下。
    她喝了一口茶又看向我,笑道,“找我有什麽事麽?”
    我點了點頭,鼓起了勇氣說道,“母親還記得嗎,你曾說過隻要是我想要的你都會給我?”
    “嗯,是有這麽回事。”亦夫人的神情裏總是有種說不清的疏遠與莫離,雖則臉上存在笑容,但卻給不了人親近的感覺。
    “我想要自由,我不想嫁給沐晨。”淡淡的語氣清晰地在在空氣裏傳遞著。
    亦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我,良久才緩緩說道,“小霜,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亦夫人走到辦公桌前,將一份合同遞給我,“隻要你讓沐晨簽下這份合同,你同他的婚事便可作罷,現在,沐晨作為沐家的唯一繼承人,已經開始掌管各種公司事項了,他已是法人的存在了。如今亦沐兩家決裂,這個損失你也是清楚的吧,所以,挽回這場世交除了聯姻就是這份合同了……”
    我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亦夫人手中的合同。
    離開的時候,亦夫人喊住了我,“小霜,不是媽媽對你太狠心,我隻是……沒有辦法。”
    輕若無聲的歎息聲伴著暖氣環環地將我包圍,那一瞬,我覺得命運真是無限殘忍,不知名的悲傷卻漫漫而來。
    這個世道總是公平地可怕,你想要得到些什麽就必須得付出點什麽。果真是萬年不變的真理,就算在這個所謂親母女的身上也讓我好巧不巧地見證了一回,或許換做無比平凡的尋常人,我倒是可以發揮撒嬌發嗲兼並哭鬧上吊的戲碼,一說不定母親就會被我這副楚楚動人,可憐兮兮的表情給同化了,但這裏是亦家,我麵對的母親又是亦夫人,所以,絕對,不,可,能。
    鑒於這份合同竟然可以同我的婚事相抵消,我想它的重要程度就毋庸置疑了,我懷揣著無比沉重並且虔誠的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像是捧寶一般地殷殷切切地研究著這份合同,雖然我算得上是個搞藝術的吧,像這種清晰界限又字字句句斟酌有理的且一旦會錯意便可引起法律糾紛的文字條例將我弄得頭昏眼花,但我還是卯足了勁看懂了個大概,合同上說亦家是甲方,而沐家則是乙方,距離a市地段偏城南有一塊荒地,亦家想要用這塊空地開發集遊樂、購物消費、餐飲、健身休閑為一體的大型商業中心,占地麵積達45萬平方米,預計投資有25個億,而合約上寫的是要求沐家注資投入其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然後亦家將以收入的百分之二十為紅利給沐家,但是看表麵沒有什麽問題,可細想之下,這份合同的效期達十年之久,到那個時候,這座商業中心早就完工了,而沐家就沒有理由去退股,因為一旦違約沐家就拿不到一分錢,是實在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亦夫人真是個精明到無可間隙的商人,這樣一來,亦沐兩家就算再不和,就單憑這樣一份合同,足以綁牢他們兩家長期的合作關係,對她來說,更是一箭雙雕的事。
    可現在問題就出來了,我怎樣才能爭取到沐晨的簽名呢,若是按正常程序談妥合同,那就隻能說明沐晨這孩子死心眼,挖了坑給自己跳,那如果以非正常程序走,不就是欺騙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