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死神的愚人節
    不過罵歸罵，兩人身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
    幾乎是在騰空穩定住的瞬間，隨著鏗鏘之聲。
    李笑滑板外側的銀色夾板分離，露出一排橙黃色的南瓜手雷。
    閃爍著急促的紅燈之後隨著他尾端用力一甩，就掉了下去。
    不等火箭彈靠近。
    南瓜手雷直接在空中爆炸，引爆了靠近的火箭彈。
    空中火光一閃而逝。
    不過就是這樣
    近距離爆炸產生的衝擊力量還是將倉促應對的李笑與鄭吒打了措不及手。
    兩人橫飛著向一側砸去！
    而也是這個時候，半空中的李笑才想起來什麽，對著一旁鄭吒喊到：
    “鄭吒，靈隱符！”
    說著兩人手中同時一晃，將一張符紙拍在了自己身上，四個人頓時消失了蹤跡！
    丁字路口。
    之所以火焰沒有擴大。
    也就是這個時候，波浪酒吧的後麵的廚房當中。
    據搬運工人說，這些都是用完了的燃氣罐。
    “山姆，這就是你口中的死神嗎………”
    “嗯，沒錯，就是看錯了！”
    經驗豐富的急救醫生看見這一幕都感覺匪夷所思。
    統計結束。
    然後又看了看空中爆炸的兩團火光，還有消失的兩個人影。
    所以當急救人員站在那裏的時候，麵對的就是一塊黑色的人型印記。
    因為貨車輪胎的摩擦，鵝卵石有這種威力嗎？
    可能，大概，或許，有吧。
    他看著牆壁上斜著鑲嵌進去的鵝卵石還有牆壁上的裂紋。
    最嚴重的那個，就是摔下來的電焊工人，據說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霍德華揉了揉眼睛，伸手一拍腦袋。
    “長著翅膀，踩著滑板？怎麽可能，肯定是我看錯了了。”
    以隻有一人死亡，沒有人員受傷的意外事故定了性質。
    說實話對於普通人的反應神經來講。
    霍德華才發現，似乎，好像並沒有什麽人員傷亡。
    看著運送氧氣罐貨車側翻滑倒。
    雖然這麽說，但是這位警長很快就聯係了消防車，救護車。
    也就是說裏麵還並沒有充加氧氣。
    隻不過，細心的霍德華警長還是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痕跡。
    就是一陣天然氣的爆燃，一下就沒了。
    喃喃說道：
    順便給自己老婆報備了一下可能會加個班。
    燃燒灶上的火焰隨著電流閃爍再次響起，燃燒出了天然氣特有的藍色火苗。
    空空蕩蕩救護車就這麽白跑了一趟。
    陷入了沉思當中。
    是因為運輸氧氣罐的貨車上，這些都是剛剛從製罐場拉出來的。
    想著，這位叱吒紐約多年的警長苦笑一聲。
    因為就算是殯儀館的焚化爐裏麵燒的這麽幹脆的都少見。
    至於什麽藍色的火焰浪潮。
    最後看似聲勢浩大，讓李笑鄭吒兩人狼狽逃竄的殺局。
    而被廣告牌砸開了口的燃氣罐裏麵，其實裏麵也是所剩無幾的。
    這樣的動靜，把旁邊啃食麵餅的老鼠嚇了一跳。
    而後來霍德華知道。
    最多了能掃出一點碳基生物的殘渣灰塵出來。
    在丁字路口的一側。
    因為火焰溫度太高。
    遠不如鄭吒與李笑感關中的那樣匪夷所思。
    所以這位霍德華警探並不感覺有什麽。
    等大批量的警察醫護人員來了之後。
    慌不擇路的它直接跳了下去，來回跑動著。
    將牆角隱蔽處，兩個豎直擺放的火箭筒直接撞倒，然後又巧合的將門板合上。
    倒下的動靜，更是讓老鼠驚慌，發出了一連串吱吱吱的叫聲。
    不過這一切都神奇的恢複了原樣。
    仿佛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半個小時後。
    當趙櫻空通過聯絡器把警方調查的結果信息告訴李笑與鄭吒的時候。
    兩人都是聽得一頭霧水甚至有些尷尬。
    頗有一種對著空氣猛烈輸出的羞恥感。
    尤其是，聽到不管是氧氣罐，還是燃氣罐都是空的時候。
    二人的表情可以說瞬間豐富多彩了起來。
    鄭吒忍不住道：
    “你說，這算是意外嗎？”
    “針對咱們，還是針對他們兩個？”
    李笑聽著鄭吒的問題，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咱們不跑。
    或者說晚了一步。
    這兩個罐子裏麵的東西可能就加滿了，甚至還有可能是壓縮的那種。”
    “而且………”
    “還有最後那兩個火箭彈怎麽解釋？”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死神已經出手了，但是至於是針對誰的，不好說。”
    “蕭宏律不是推測過，托德之後就是山姆嗎，大概率是針對他的。”
    “當然一切都不好說，畢竟最終解釋權歸死神。”
    鄭吒聽見，認真的點了點頭。
    看著已經從無繩蹦極中恢複過來的艾力克斯與山姆。
    李笑扔過去了兩瓶水過去。
    順帶著讓兩個人都換了一條褲子。
    半個小時後。
    一輛純黑色的兩廂轎車從附近一個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
    不是他倆不想直接飛回去，實在是因為蕭宏律給的靈隱符不多。
    一個也就能維持十幾息的時間。
    換算也就不夠二十秒。
    當然，如果他們不動還可以時間長點。
    動靜越大，消耗的也就越快。
    還有就是，空中的危險或許更大。
    不到最後一天，兩人可不敢輕易挑戰死神的底線。
    因為根據蕭宏律的猜測，這位是一個沒有底線的家夥。
    黑色轎車速度相比於其他車輛，行駛速度可以說非常緩慢。
    開車的山姆猶如被害妄想症一樣，來回觀察。
    看的李笑脖子都累。
    當然，後座的艾力克斯也是如此。
    甚至還跟山姆配合了起來。
    就好像兩人看得見死神一樣！
    一公裏的路程開的如同十公裏一樣。
    不過李笑看著艾力克斯緊張的模樣，也能理解。
    作為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
    短短五六天的時間。
    被死神針對了三次的艾力克斯。
    隻感覺半個小時前自己的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去了。
    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恐高，隻說是被死神嚇得。
    第一次的飛機爆炸，第二次酒店密室，還有今天的這第三次。
    離譜的燃氣泄漏，離譜的氧氣罐，離譜的火箭彈。
    別忘了，艾力克斯才隻有十八歲，剛成年而已。
    甚至他還是個孩子！
    這三次的經曆。
    讓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如同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樣。
    突然感悟到了人生是多麽的美好這一寶貴的人生經驗。
    因為這幾天的時間已經消耗光了一個青年人刺激的情緒。
    艾力克斯顧及之後自己幾年之內都不會去想刺激冒險之類的體驗了。
    他現在慢慢已經開始後悔，擔心。
    或者是說，他想回家了。
    畢竟家裏就是他的舒適圈，有他的爸爸媽媽。
    而不是現在這樣，活著都成了自己努力的最好結果。
    “生而為人，可以懦弱。”
    “不過，我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我的朋友，艾力克斯。”
    主駕駛的山姆隨著正常駕駛情緒也慢慢平穩了下來不再像剛剛那樣精神緊繃。
    畢竟，隨著躲過死亡次數的增加，山姆也有了自己調整的方法。
    他聽見艾力克斯這種懦弱的言語之後，出聲勸道：
    “艾力克斯，你告訴我。”
    “剛剛那樣的攻擊，如果你身邊有著親人，朋友，那麽就算你能逃過去。
    那麽他們呢？”
    “他們會怎麽樣？”
    “死神可不會顧及什麽。”
    “不會在乎是不是你的親人。更不會在乎他們是老人還是小孩。”
    “是壞人是好人。”
    “死亡是公平的。”
    “死神隻會完成自己的目標。”
    山姆看向後視鏡中的男孩一臉嚴肅的說道：
    “而在這裏，起碼鄭吒他們不會成為咱們的累贅。”
    “甚至，伱跟我才是真正的累贅。”
    “剛剛如果沒有咱們，那些攻擊我想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
    “起碼躲過去，還是很容易的。”
    “如果你真的愛他們，就告訴他們，你正在巴黎遊玩。”
    “這樣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聽見這話，艾力克斯沉默了下去，他沒有反駁。
    因為他知道，山姆說的是對的。
    山姆看著前麵路繼續淡淡說道：
    “甚至，我現在在想，180次航班上的人，會不會都是因為我才死的？”
    “死神為了殺我，就讓數百個人一塊陪葬？”
    李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是與不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也隻有死神本人可以告訴你了。”
    “但是，相信我，活下去才有可能。”
    聽見這話山姆神情木訥，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而李笑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這位會如此頹廢了。
    或許就是因為上一個月，見證的太多了。
    以一己之力救下來的朋友。
    又一個個看著他們死亡。
    最後。
    有家不敢回，親人不敢見，一直到現在還把女朋友給拖下了水。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最能摧毀人的心靈。
    也許是想到了什麽，山姆神色豐富起來。
    他繼續講述：
    “你知道嗎，在我的預感中，莫莉，也就是我的女朋友。
    其實最後活了下去，她並沒有死，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在死神的名單上麵。”
    “所以我也一直以為她不會被卷進這件事情之中。”
    “但是當我躲過一次，兩次，三次之後。”
    “某個存在似乎被逼急了，就這樣。
    我們到了180航班上麵。”
    “然後因為你，我們又走下了飛機。”
    “就是這一次。
    莫莉，成為了跟我一樣的人，受到死神注視的人。”
    “也就是那時候。”
    山姆攥著方向盤激動的說道：
    “我後悔了，我不該準備那一場燭光晚餐。
    我應該直接跟莫莉告別，自己去巴黎……”
    “還記著空難的當天晚上嗎？
    霍德華說一個飛機爆炸的殘片，飛到了市中心，砸死了一個正在酒吧喝酒的倒黴蛋。”
    “其實，那是我最後一個朋友。”
    “同樣，也是之前逃過一次死神意外的人。”
    “至此，我預感中看見的死亡，全部應驗，除了我……”
    鄭吒與李笑聽得對視一眼。
    心中了然。
    知道這就是第五部的劇情故事了。
    隻不過因為他們的出現，改變了這個最後的結局。
    如果按照原定的劇情，那麽第五部幸存者現在應該是全部死亡。
    所以按照這麽說。
    現在，隻有山姆一個人是真正逃過一部追殺的存在。
    而莫莉最多算是跟艾力克斯一波的幸存者。
    想到這裏的李笑。
    感覺，貌似這位山姆身上或許已經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變化。
    說著，在鄭吒與李笑的不解中，山姆突然把車停下，靠在了路邊。
    艾力克斯看著周圍，疑惑：
    “怎麽停下來了。”
    “應該還不到酒店呢吧？”
    鄭吒看了一圈同樣疑惑，隻有李笑盯著其中一個地方發愣。
    指著那裏沒頭沒腦的說道：
    “右前方那個正在修車的維修工，把剛剛換下來的機油碰倒了。”
    鄭吒一開始沒明白。
    後來想到死神來了第三部中的某個劇情，臉色瞬間一正。
    渾身肌肉開始緊繃，仔細的觀察四周。
    果然，沒一會。
    不遠處另一個路口，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音。
    聽聲音，數量還不少。
    隨著聲音由遠及近，出來的。
    竟然是在波浪酒吧門口一開始看見的那一群五顏六色的越野摩托。
    原來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故，大量警察前去調查的原因。
    迫使他們不得不避一避風頭，這才來到了大街，開始了漫無目的遊蕩。
    而山姆這時候盯著前麵說道：
    “前麵是一段下坡路，那裏有一個小學。”
    “這個時間段，門口會有一個黃色的校車，上麵應該載滿了學生。”
    “這輛車的手刹並不好用，所以司機每一次都要踩著刹車來製動，確保學生安全。”
    艾力克斯這時候也閉上了嘴巴，沒有再去問問題。
    四人就這麽靜靜等著。
    等摩托車帶著喧囂吵鬧急馳而過。
    等黃色校車慢悠悠的拐過彎，進入平緩道路。
    那一點在地麵流淌的黑色機油除了讓他們的輪胎上多了一點汙漬之外。
    並沒有發揮什麽作用。
    一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機油完全流淌之後。
    這時候山姆才重新啟動了車輛。
    “所以，山姆，你是怎麽知道的？”
    副駕駛的鄭吒最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