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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死老太婆究竟是什麽人？”
    跟柳青胤從巷子裏走出來，我一邊揉搓剛才被那老婆子捏的手腕，一邊好奇的問他。
    “走陰人！”
    柳青胤給我解釋道：“他們的職責是幫助地府的陰差勾魂引路。”
    “那就是給陰司跑腿的？”我有些詫異。
    柳青胤一笑：“也可以這麽說。”
    “那她算是活人還是死人？”
    我一想到那老婆子渾身透出來那股陰氣就不得勁，而且喜陰怕光，就跟活在地下的老鼠一樣。
    “當然是活人！”柳青胤說完，又補充道：“但活人長久和死物打交道，長此以往就會沾染驅散不了的陰死之氣，並且潛移默化活人的性格，變得如死物一樣。”
    “難怪。”
    我點了點頭，也明白為什麽那老婆子一副癆病鬼的模樣了。
    “不過，那死婆子信得過嗎？我怎麽感覺她有點不靠譜呢！”
    也可能是我對她沒什麽好感，陰氣太重像是死人一樣，笑起來滲人的很，咧嘴的樣子就感覺沒安好心。
    “她沒那個膽子。”
    柳青胤冷聲說了句。
    陽世孤魂野鬼和需要引渡的亡魂太多，尤其是一些棘手的。
    類似修煉有了道行的東西，陰司抽不開身，又或者單純偷懶。
    所以就有了走陰人這個古怪的職責，把一些需要引渡的亡魂，讓走陰人去做。
    當然，他們也能從中得道不少的好處。
    但是柳青胤要去通幽集市，需要陰令，應該類似於門卡才能進去的東西。
    這東西那陰婆子等級不夠，顯然是打算過陰找讓她辦事的陰司幫忙去了。
    “真想不到陰間也搞賄賂啊。”我打趣了一句。
    柳青胤不直接去找陰差，應該是礙於他身份特殊。
    走在街上，看到對麵有一個背著小妹妹的男孩，突然感覺自己莫名被刺了一下。
    “也不知道我哥怎麽樣了。”我愁眉苦臉的低聲喃喃道。
    當初我哥從岐山出來以後，被魔蛇控製去了長壽鎮。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當時柳青胤和魔蛇兩敗俱傷。
    這麽長的時間，我哥都一直下落不明。
    還有魔蛇，如今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心裏挺擔心我哥的處境，害怕他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正低著頭感到萬分苦惱，忽然一根糖葫蘆出現在我麵前。
    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柳青胤豐神俊朗的臉回頭溫和的看著我，手上的糖葫蘆遞到了我的身前。
    “吃嗎？”他溫和道。
    “謝謝！”
    雖然隻是糖葫蘆，但是他親自遞給我，我還是感覺好甜。
    這死鬼，居然變這麽體貼了！？
    嗯！
    不對！
    我愣了兩秒，驀然地反應過來了。
    “這糖葫蘆哪兒來的？”我滿臉疑惑。
    柳青胤朝著遠處的三輪車看了一眼，我跟著看過去，就見到一個瘦削老頭踩著三輪車佝僂遠去的背影。
    三輪車上放著一個草垛，上麵插滿了糖葫蘆。
    “你沒給錢吧？”我頭疼的對柳青胤問。
    他雖然知道錢這東西，但應該從來沒有用過吧，我不信他兜裏能掏出來。
    除非，用冥幣什麽變的障眼法。
    柳青胤卻十分淡然地說：“我跟他換的。”
    “你唬鬼呢吧！”
    我隻想給他一個白眼。
    剛才雖然我低著頭，但是那踩三輪車的老頭從身邊過去的時候，他連話都沒說。
    你怕是在騙三歲小孩。
    “有一個小鬼掛在他脖子上，我替他趕走了，換他一串糖葫蘆，有什麽不對？”柳青胤眯著眼審視我。
    “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你偷人家東西呢。”我低不可聞的說道。
    “既然你不想吃的話，那給我吧！”柳青胤抬手伸過來。
    我趕忙拿著往後躲開：“誰說我不吃了。”
    說著，趕緊咬上一口。
    跟陰婆子約定的時間還早，我倒是樂得清閑，跟柳青胤在城鎮裏逛的不亦樂乎。
    夜晚降臨，經過一個公園的時候，我看到很多人圍攏在一起。
    我趕緊拉著柳青胤圍過去湊熱鬧，有個商販擺地攤，公園的青石板上擺放著很多玩具。
    在外麵畫了一條黃線，人站在黃線外丟圈，隻要圈套中什麽，就能拿走。
    有個小女孩似乎很喜歡最遠一排的大黃鴨玩具。
    扔圈好幾次，圈終於套進黃鴨脖子了。
    小女孩開心的直拍手，笑的合不攏嘴。
    “隻套到一半，這可不作數，圈要落地才算啊！”
    中年商販臉上尖酸刻薄，全是狡詐小人的算計。
    他走過去把示範了一下，然後把圈取了出來。
    小女孩又丟好幾次，依舊隻能套進黃鴨脖子的，但還是被取下來。
    急的小女孩眼睛紅紅的，都快委屈的哭了。
    “老板，你是不是有點耍賴啊。”我打抱不平道。
    小女孩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太像小幽了，讓我心裏忍不住起了憐憫。
    “你可不要亂說，我怎麽就耍賴了？”商販見圍觀的人多，立即當麵質問。
    我反駁道：“那黃鴨套進脖子為什麽不算？你這圈這麽小，黃鴨身子大，剛好隻夠放進去，你這不是在騙人是什麽？”
    “你是誰啊，故意來鬧事的？不想玩趕緊走，別耽擱我做生意！”商販臉色極為蠻橫，揮手不耐煩驅趕。
    小女孩走過來，委屈巴巴把手裏剩下時的圈給我：“姐姐，你幫我套吧。”
    “我……”
    我一時語塞，這裏麵放的玩具體型大，這些圈又小，隻是剛好夠放進去。
    怎麽可能套得住，分明就是騙這些小孩的把戲。
    “那圈是她花錢買的，你們誰套都算數，我做生意向來誠信經營，童叟無欺，要是玩不起就走遠點，別過來當我財路。”
    商販臉上都是小人得誌，恥高氣昂的對我叫喚道。
    “誰套都算麽？”柳青胤瞥了一眼，居然罕見的對陌生人說話。
    商販不屑一顧，滿臉無所畏懼道：“那是當然，我在這裏擺攤好幾年了，這地界誰不知道，怎麽的，小夥子，聽這口氣是要試試？”
    柳青胤唇角微翹，抓著小女孩手裏的一把圈，隨意丟了出去。
    “走吧。”
    柳青胤對這種市井氣息不感興趣，看都不看拉著我就往外麵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那十幾個圈全部都穩穩當當的套住十幾個玩具。
    “我的，都是我的，全裝上！”小女孩開心的蹦躂了起來，還一邊不停拍手滿臉興奮。
    再看那商販，一副遇到鬼的模樣，臉上全是瞠目結舌。
    一瞬間，我心裏突然升起一個發財致富的念頭。
    我要是把柳青胤帶去賭場，那一晚上不得贏個十萬八萬的。
    小了，格局小了。
    一晚上我指定能成千萬富婆。
    夜晚，荒郊。
    我與柳青胤來到了城鎮後山的亂墳崗，這地方墳頭林立，都是一些老墳，個頭大的都有看山的那種土屋子大小。
    還有不少的墳頭坍了一半，能看見裏麵的那些黑色的棺材。
    不少墳頭上插上喪棍跟花圈，風一吹，瑟瑟的，有點滲人。
    “通幽集市是個什麽地方？”
    周圍環境有點陰森，我聲音也下意識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