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幾家歡喜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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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尊者大駕光臨,特地前來拜訪一二,以示尊敬。”那掌院一聽,連忙說道。
風越擺擺手,麵色溫和的說:“沒有必要的,不過你既然來了,我也就順道問問,如今我佛門香火怎麽樣。”
“香火雖比平常有些消減,但也不差,對麵道門同樣如此。”
風越聽完之後覺得尚可,便要打發他離開,準備休息。可是這時。廂房外麵突然傳來陣陣喧鬧之聲。偶爾還有些乒乓作響,不知在弄些什麽。
“還望尊者恕罪,外麵好像有事,我先去看看。”說完之後,那掌院就告辭離開。
“怎麽,不是你們邀請我過來辯經的嗎?現在人呢?”外麵喧鬧著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穿著道袍的青年,語氣雖然咄咄逼人,卻也不失穩妥。
“今日天色已晚,為何如此晚才過來,若是要辯經,不若等明日天明。”一位僧人勸導,如今天色的確是完了,不少僧人都已經休息了。青天白日的不過來,大晚上的過來說要辯經,哪有這個道理。
“若是不來,那可要算你們輸了。”
“罷了,居士想要辯什麽經?”掌院走出來,長歎一聲說道。這人他也認識,是對麵混元觀裏麵新來的一個,似乎有些受排擠,所以想要過來,若是贏了,能賺取些名聲,在他們那裏日子也好過些。
“《須陀亙經》。”
“這……”
“可。”
雙方都是坐下,各有蒲團,各有茶盞。
“為何要收香火錢,我曾聽聞,這是佛陀要收的。”
“不曾有過,皆是誤傳。佛曾言明,誦其名號所得功德,遠勝於以三千世界七寶布施。”
“佛言眾生平等,何有須陀亙、阿那含之別?”那青年開口直指根本。
“兩者皆是果位,所覺不同,自有分化,一如男女。”
“佛修等級森嚴,上下之別,等若天壤,不可逾距,此又何解?”
“嚴於待己,寬於待人,此之根本矣。”
“何以每次皆是側麵回應,不敢正視?”
這話不好接,先前回答皆是從側麵解釋,因為他所說也的確存在,隻是這裏沒有大小乘的區別,所以不好說。
風越的聲音在他們耳邊回響:“此乃我佛門大小乘別,出世者皆修小乘法,入世者皆修大乘法。你之所說,皆是大乘法言,與我等所修小乘法截然不同,此是誤也。”
“哦?那小乘法又是什麽?大乘法普世渡人,小乘法截然相反,那豈不是自私自利。”那道人雖然說對這聲音有些畏懼,可是依舊不依不饒道。
“小乘渡己,大乘度人,小乘法講究的是苦行,累世,輾轉之修。大乘法講究的是普世,度人,立地成佛之修。
一是以肉身為船,修行為杆,渡過世間苦海。
二是以功德為磚,信眾為泥,建起彼岸之橋。”風越的話說完之後,在座的所有僧人都若有所悟,發覺的確如此。
那道人還想辯駁,可是對於大乘小乘,他並不了解,先前也隻是拿著一個問題不斷追究,如今問題解決了,自然就沒了話題,匆匆離去。
“尊者所言大乘小乘之別,實在是讓我等豁朗開朗。原本我們還以為我們所修之法沒有任何用途,現在沒想到卻還是普世救人的大乘法。”掌院恭敬的說道。
“那是我與他說的,大乘法講究立地成佛。可是從古至今,我隻聽過有成佛之後修行大乘法的,從未聽過有修行大乘法而成佛的。”風越說完之後就不再言語。
原本還頗有些開心的掌院,在聽到風越這番話之後,頓時心涼了大半。仔細一想,說的的確沒錯。典籍之中雖然說有佛陀菩提樹下立地成佛,可是前麵分明還記載了那佛陀過往四億八千萬劫的累世修行。
這方世界佛門經義在許多方麵與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有些差別。比如說這世界也是完全沒有大乘小乘的區別的,許多人對佛門的理解也僅僅在於是個向善的宗教。甚至還有人會有許多的誤讀、誤解。
從那之後,兩家倒是平和了一些,穆天子關於皇族的指令也下來了,原本被圈養在皇城中的皇族都十分的興奮。這道旨意意味著他們以後再也不用過這種圈禁的日子了,甚至有可能封土一方,如何能不興奮。
“父皇這般做,我們以後該怎麽辦?一旦皇族全部都修行,我們怎麽能夠完全壓製得住他們,父皇現在還活著,自然不是問題,可是一旦有了什麽變故。”九皇子有些不滿的說道。
“閉嘴,父皇的旨意又豈是你我說的置喙的,背後定有深意,還是不要妄自揣測了,以後這種話也千萬別說,一旦被人聽了去,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一母同胞的三皇子訓斥道。
“知道了,皇兄。”
這件事影響最深的還是原先根本沒有資格修行的皇族子弟,他們大多都是資質不好,或者說血脈比較稀薄偏遠的皇族後裔。有的日子過得和平民百姓差不多,但是隨著百姓可以修行之後,他們的日子過得反倒不如了,怎能不心生怨恨。
如今能夠同樣修行,甚至得到的功法比普通百姓還要來得好點,每日還能從固定的地方領上些許補貼,自然是再滿意不過了。
其他世家,在聽到這個旨意之後都紛紛有些震動,各家都召開了會議,仔細商討一下這個旨意背後的深意。他們可不相信,這是穆天子的好意,能坐上皇位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沒有一個心慈手軟的。如果真的如同旨意上所說的那樣憐憫皇族某些人生活多艱才如此做的,那麽早幾十年幹什麽去了。
“父親,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為了節製世家呢?要知道自從上一次的那個旨意頒布之後,我們世家的力量急劇膨脹。雖然還有克製,但是急劇增加的勢力範圍是難以辯駁的。”戎西李家嫡長子李承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承兒說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如此的話,我們可就要小心了,他想要對我們一網打盡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逐一擊破,或者說殺雞儆猴。
吩咐下去,最近讓下麵的那些小心一點,不要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免得被人給活逮了做個靶子,到時候也不要怪我們族裏麵大義滅親,不留情意。”李家族長李玉林也覺得他兒子說的很有道理,直接吩咐道。
“你說,他也不怕那些皇族以後反噬。要知道,最初不讓皇族修行就是為了防止這一點。如今卻是自己強行撕開的口子,以後怕是不好收拾呢!”一位族老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才是他的高明所在,如果說他以前想的是一家一脈稱天下,現在想的是一家稱天下了。肉爛在鍋裏,總比被別人家給吃了好。”另一位族老撫須笑道。
“想法倒是不錯,可惜到時候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的實行,要是自相殘殺可就好看了!”一位族老嗤笑道,明顯不相信那些皇族的秉性。
“好啦,大家這件事的討論就暫且放下吧。現在我們來商討一下族裏下半年的發展方向吧!”
……
這件事情對於各大宗門的影響可以說幾乎為零,所以並不是十分在意,大家依舊各過各的。
這件事現在還看不出什麽端詳,過個十幾二十年,自然可見這件事情的利弊了。
“苟丹,快起來,快起來。今天有大好事,王爺要設大宴,所有仆人賞三月月薪,快點去管事那裏去領,要是晚了,說不得就沒了。”一個同寢的匆匆從外麵趕過來,拉著苟丹急匆匆的就要往外麵走。
“真的嗎?”聽了這消息的苟丹急忙耷拉個鞋,就隨著他一同往後院管事那裏跑去,到了那邊,果不其然,前麵已經排了不短的隊伍。
他們急匆匆的排到隊伍的尾端,看著前麵幾十個人仔細算了一下,覺得應該是能趕得上,才放下心來。
這個時候苟丹才有心情問到底是什麽事情,讓王爺這麽高興。
“就是穆天子下的旨意,所有皇族都允許修行了,王爺早就想修煉武道了,但是一直受限於禁令,不敢修行。現在禁令解除了,怎麽能不開心。
不但如此,以前我們府裏麵仆人練武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恐怕就不用這樣了,說不定王爺還會大力鼓勵呢!”一邊說著,一邊眼神中湧現出的是滿滿的憧憬,憧憬著以後美好的日子。
這一次也不知是怎麽了,銀錢發放的速度十分的快,就連管事的臉上都笑嘻嘻的,完全不見以前發放銀錢的時候一臉死爹媽的表情。
“拿著,這可是將近一兩銀子,看在王爺心情好的麵子上,昨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出岔子。”那管事看到是狗蛋過來,把銀錢放到他手裏,聲音又有些嚴厲的叮囑道。
苟丹連連答是,隨後道謝離開。
“下一個。”
“哎,來了。”緊接著下一個也匆匆過來,臉上滿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