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眾裏尋她千百度 18、半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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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尋夢!
秦洛夕從酣甜的夢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帳篷的門,她的旁邊放著幹淨的衣服,而他則不知去向。雖然睡得很好,頭還是好昏,渾身軟綿綿的,昨晚那樣的纏綿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蕭予清帶她走入一個全新的世界,而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如此放縱。
她坐了起來,抱著被子想著昨夜,臉頰緋紅,呆愣了好一會兒,才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蕭予清就站在門外,一聲不響的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
“起來了?”他對著她笑,“想要帶你看日出,可你睡得熟,我不想把你叫醒,沒想到你個小丫頭,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她瞬間漲紅了臉,站在那裏動也動不了,“我……”
蕭予清走向她,輕輕把她攬在懷裏。
“本想去找點什麽吃的,可這一片荒蕪,不要說打獵,連棵果樹都沒有,隻能再吃幾個餅了,今天晚了,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休息,明天早上再出發。否則晚上趕不到那裏,會凍著你。”
他們坐在昨晚喝酒的地方,蕭予清笑道“昨晚本想讓你喝幾口酒暖身,沒想到你喝的比我還多,大半袋子酒下肚都不醉,看不出來你這小丫頭酒量倒不錯。”
她扭頭看別處,耳朵都紅了起來,“書上說酒能亂性,果然沒有錯!”
蕭予清笑的促狹,“這不叫亂性,是真性情。”
她掙紮著站起來,“你……”跺了跺腳,轉過身去。
他起來拉過她的手,繼續壞壞的說“你這身子太弱,跟著我東奔西跑,這樣可不行!等過了冬天,我帶你去草原騎馬,去爬山,去打獵,保證你的體力會大大提高,春宵一刻,不會再一睡一整天了!”
“你……這樣壞!”
她嘴笨,對著這樣肆無忌憚的蕭予清根本招架不住,羞惱的掙脫他的手,扭頭就走。
蕭予清一把拉住她,哈哈大笑,這樣爽朗而真心。
她靠在他的胸膛,深深的融入他的氣息。
那個冷漠冷淡的,傷感傷心的,愛理不理的蕭予清,真的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天,他們照例看了落日,看了星空,照例去洗了溫泉,隻是她沒有喝酒,自然也不肯跟他“亂性”。
晚上他們躺在帳篷裏,她背過身去睡覺,他從背後抱住了她,她緊張,又無處可躲,咬著唇一動不動。
他笑笑,“小丫頭,緊張什麽,我怕你凍著,抱著你睡。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日早些起來看日出,然後我們就去觀賞大漠風光。”
她鬆了一口氣,翻過身,依偎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臉頰貼在他的胸膛,隔著他薄薄的衣服,就感覺到了他胸口的那個傷疤,她磨蹭了兩下,幽幽的說“你打仗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受傷?”
“你相公我還不至於這麽差勁,通常都隻有我讓別人受傷。”
她“嗤”的一笑,“相公是大淩朝第一元帥,人人敬服,我當然知道。”手掌輕輕的摸著那個疤痕,“哎,這個傷疤好深,受傷的時候,很疼吧?”
他歎了口氣,“這是箭傷,那時我差點沒命。”感覺到懷裏的小仙女震動了一下,他連忙換了種口氣,“早就不疼了,現在就跟沒傷過一樣!”
“是誰這樣狠心,用箭傷你?”想著他受傷流血的樣子,她一陣心顫,“還好現在不打仗了!”
“傻瓜!男人受點傷是平常不過的事。”
她更加貼緊他,不再說話,軟軟的小手輕撫著他的傷疤。
這個傷疤!蕭予清心裏深深的歎息,這是娜丹給他的,是他為烏雲珠留下的傷疤,從前的一切,他從未後悔過。烏雲珠和娜丹,那是他糾纏不清的前半生的情債,所有的一切,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就像一個冗長而讓人難以回憶的夢。
此時身邊的小仙女,對他而言更是如此真實,彌足珍貴。
他摟緊她,一手捉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了一下,半是威脅半是認真,“你再亂摸,我不保證我還能讓你好好睡覺!”
她連忙抽回手,嚇得推開他一些,羞澀不已。老天,他再像昨晚那樣,她一定會沒命!
他哈哈一笑,摟緊了她,她輕捶他的胸膛,微有些心疼傷感的情緒被趕跑,閉上了眼睛,不敢再亂碰他。
早上他們一早起來,登高看了日出。是日出還是日落,秦洛夕毫不在意,她靜靜靠著他,帶著渾身的溫暖和喜悅,而蕭予清,也一言不發的看著,目光中別有情緒。
他牽著她回到帳篷,“我去外麵,你收拾一下,收拾好了我把帳篷收了,我們就出發。”
等了一會兒,秦洛夕遲遲的不出來,他走了進去,就看見她在包袱裏急急的翻著。
“小丫頭,在找什麽?”
她莫名的心慌,“我……我有東西不見了!”差點要急哭,“也許是掉在路上了!我們不去大漠了,回去找找好不好?路上也沒有什麽人,說不定沒有被人拿走!”
“什麽東西這麽重要?沒有了我叫人再買就是。”
“不不不!這個東西不能丟的!”定了定神,說道“是……是……”她一跺腳,“唉,我怎麽這樣糊塗,連東西都看不住!”
她猛地繞過他衝了出去,蕭予清連忙跟著出去拉住了她,“慢點,等等!”
她停下腳步,握著拳頭,眼眶都紅了。
蕭予清看著她,“你先告訴我你在找什麽?”
她垂下腦袋,“是……皇後給我的,本來是你的東西,鳳血鐲!”
他歎了口氣,也不說話。
她更加的不安,“對不起!我不該拿它!不該把它帶來,我……”她的眼淚湧出,“我知道它不屬於我!可皇後說,這是你要給妻子的東西,這句話對我來說實在太誘惑了!我就拿了它!我……我一定要去找!”
蕭予清緩緩從身上拿出那個盒子,“是不是這個?”
她一呆,愣愣的看著他,“是……是的!”
他打開盒子,那隻明亮耀眼的鐲子就停在了他們中間。
“前天我解包袱的時候,它從裏麵掉了出來,我就隨手拿了放在了身上,忘了告訴你了。”
她還是愣愣的,臉色發白,“哦……它沒有丟,我就放心了!我……”她的眼淚直往下掉,“這個,還給你也好!我去收拾東西了!”
他攔住她,“小丫頭,什麽還給我?你怎麽這樣傻!烏雲珠已經給你了,你為什麽不戴?”
她滿心的著急委屈瞬間爆發,“我為什麽不戴?我不敢啊,我不敢!這是你給她的,不是給我的!”她的眼淚越流越多,“你把我嚇死了!我以為我把它弄丟了,不見了,你……你嚇死我了!”
“不過是一個鐲子!洛夕,是我不好。”他拿著那個鐲子,戴在了她的手腕,輕輕的吻了吻她的手,“你看,現在我親手把它給你了,這個鐲子,我曾把它給了烏雲珠,可老天覺得她戴了不合適,而你戴剛剛好!”
她哭了起來,不停的捶他的胸膛。
蕭予清抱緊她,“以前我很在乎它,但是人生無常,得到又失去,我早就看淡了。對我來說,現在在我身邊的人才是我看重的,一個鐲子,它不算什麽!”他深深看著她,“我憎恨過命運,可它已經把你給了我,所以以前種種,我可以都不計較。洛夕,我已經不年輕了,前半生辛苦,所以後半生有你,我更珍惜。今日我在這裏,在雲池和你互許半生,你可願意?”
她撲在他身上拚命的點頭,“願意!願意!我願意……”那一疊連聲的願意從她嘴裏傳到他心裏,直到她哭的語不成聲,再也說不出來。
他吻了吻懷裏梨花帶雨的小仙女,京城中的恩怨情仇,統統了卻。
騎著思遠,兩人相依相偎,一路好久都沒有說話。
出發第一天在樹林的小木屋裏還吃了些蕭予清叫人準備好的膳食,後麵兩天,他們吃的都是餅和一點肉幹,蕭予清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而秦洛夕自從出了京城,才經曆了真正的餐風露宿。
這條路荒無人煙,有的地方雜草叢生,有的地方崎嶇不平,充滿邊境之地的荒涼,可她心裏,留下的隻是日出,日落,星空,還有他的溫柔,處處都是美景。
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留在她心裏的幸福,甚至比她以往的二十年感受過的所有幸福加在一起,還要多,鳳血鐲戴在她的手腕上,而她的手,在他的手裏握著。
她忽而轉頭看了看他,他也低頭,“怎麽了?”
她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沒什麽。”
蕭予清一笑,“那我們讓思遠跑快些吧,早些到,我還能去抓幾隻野兔山雞獐子什麽的弄給你吃。”
正說著,天上忽然傳來兩聲尖銳的鳥叫,秦洛夕從未聽過這種聲音,隻見天上有幾隻黑色的巨大的鳥掠過,她還什麽都沒看清,就已經飛的看不見。
而他皺著眉頭,仿佛是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暗沉。
“這是什麽鳥,這樣大!”
“這不是鳥,是禿鷹。沙漠中經常有,若有什麽動物,旅人支持不住了,它們就會進攻,吃它們的屍體。”
她一驚,他安慰的說“弱肉強食,有的地方必須靠這個法則維持。不用怕,我不會讓你有一丁點危險。”
她展顏一笑,“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會怕。”
路上有處清水源,他停了下來休息,把水袋都裝滿,讓思遠和駱駝吃了個飽,又繼續往前。
思遠跑得很快,他們到大漠邊的時候,日頭還很高。蕭予清找了一處有土坡擋著的避風的空地,把帳篷搭好,又把思遠放在有草的地方。
秦洛夕鋪好帳篷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拿著他的大弓等著她。
看著弓尾那個深深的“清”字,她說道“你這弓特別的大,還是鐵做的,別人用的都是木弓,難怪那個麵攤的老板都知道你的‘玄鐵大弓’。”
他笑,“玄鐵本就難得,沒有多少人見過。十幾年前有個巧匠,無意中得了一大塊玄鐵,我救過他,他知道我喜歡弓箭,費了幾年時間,打造了這麽一把大弓給我。玄鐵很重,開始我也用不習慣,可它的威力,卻是普通弓箭的百倍,我這個人不太肯服輸,越難征服的東西,我越想征服!等到我用它的時間長了,也就再也不想拿木弓了。”
她挽住他,滿目神往。
“你本就特別,所以你的東西,也不同尋常。我想這天下,也許沒有你征服不了的東西吧!”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樣甜言蜜語的,看來我是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了!走吧,我帶你到處看看去。”
她“咯咯”而笑,甜甜的點頭。
風不大,因此也沒有風沙漫天,大漠邊緣最是奇妙,一麵是黃沙遍野,一麵是綠草遍地,不遠處有水源,因此這一帶小動物也很多,快入冬了,出來覓食的動物更多,蕭予清把她帶到一處草叢,拉著她蹲下來。
“我們在這裏等著,一會兒就會有晚餐來……”
他還沒說完,秦洛夕“啊”的一聲叫,人也跳了起來,他連忙摟住她,“怎麽了?”
她愣愣道“有……有隻老鼠走過去,撞在我的腳上!”
他啞然失笑,“那是地鼠,不是老鼠!小丫頭,等等你再這樣,我們今晚可要餓肚子啦!”
她臉紅,“恩恩!我再不出聲了!”
兩人重新蹲下去,高高的雜草蓋過了他們的身影,秦洛夕緊張萬分,她的麵前隻有草,她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偷偷的看了看蕭予清,他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麵。
“別緊張!”他低聲的說,朝她笑了笑。
她勉強扯了扯嘴角,心咚咚咚的跳。天地一片安靜,隻有些許微風吹過,草木而動的聲音,她看著他的側臉,那種崇拜和依戀更是由心而生。
也不知道呆呆看了他多久,忽然他猛的朝前兩步,拿箭拉弓一氣嗬成,她隻覺得眼睛一花,他已經在前麵喊她。
“洛夕,快來!”
她快步走上前,他拉著她走過去,隻見草叢裏躺著一隻野兔。
“還說要在你麵前表現,可隻射中了一隻,哈哈!不過不要緊,等等我再帶你去套山雞,這是頂頂好玩的,你肯定沒見過!”
他雖然在歎氣,可臉上卻絲毫沒有氣餒的意思,反而一臉興奮。
看到他這樣興致盎然的模樣,她輕笑出聲,“恩!”
他拎著兔子和她一起回到帳篷邊,去找了些樹枝雜草來,搭了個烤火架,她要幫忙,他攔著一點不許她碰。
“我到河邊把它弄幹淨,你乖乖待在這裏,別亂跑。”
河也不遠,可他卻騎著思遠而去,為了盡量不讓她一個人呆著,她坐在那裏,把撿來的樹枝和雜草都堆起來,還沒弄完,他就回來了。
她瞠目結舌,“你……這樣快!”
他卻一臉不高興,“我不是讓你別動嗎,我來!”
她笑,“唉,你一個人做這麽多,我卻什麽都不做,怎麽行!”
“怎麽不行,”他有些凶惡的,“這些樹枝太粗,有的藤枝還有刺,會弄傷你的手!快去洗洗,讓我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反駁,用水袋裏的水稍稍洗了洗。
不一會兒,他已經用樹枝串好了野兔,用火石點燃了樹枝,就這樣烤了起來。
她走過去,看他從包袱裏拿出一個罐子,撒了些鹽和胡椒上去,吃驚的說“連佐料你也帶著!”
他得意洋洋,拿眼角瞟著她,“帶你出來我就想著要烤野雞野兔給你吃,當然要帶著!”
她笑,在火堆旁坐了下來。
他一個人忙活了半天,終於兔子烤好,香味四溢。
“可以了!”他把串著兔子的樹枝拿下來,豎著插在旁邊,笑著說“還燙著,等一會兒再吃。”
她點頭,亮亮的眼睛始終看著他,他走過去用水洗了洗手,坐到了她的身邊。
“太陽快下山了,吃完了,我帶你去前麵看落日,看看山上的落日和大漠的落日,會有什麽不同!”
她靠在他身上,“你猜去年的現在,我在幹什麽?”
他笑,“不是繡花種花,就是看書彈琴。”
“去年的今天,我就站在秦府的門口,心裏愁著怎麽樣才能進去,怎麽樣才能見到爹爹,隻要有人出來,我就上前去說,可誰也沒有理我,他們都不願意見到我,更不願意讓我進去!”
蕭予清皺眉,“洛夕……”
她阻止他說話,微微笑道“然後你和陛下就出現了,過了沒多久,秦府的門就開了,管家讓我進了門,然後我就見到了爹爹,也見到了你!”她眼眶濕潤,“唉,我覺得,我好幸運,我好幸福!”
“你這樣傻!”蕭予清吻了吻她的額頭,拿過串著兔子的樹枝,掰下一隻腿給她,“快吃吧,當心燙!”
“好香!”她吸了吸鼻子,笑了出來。
吃了一隻兔腿她就已經飽了,蕭予清讓她喝了幾口水,把她抱上了駱駝,他則牽著駱駝慢慢的走。
駱駝走過了一座山坡,那整個金黃色的沙漠就出現在她眼前,黃沙連著黃沙,直延伸到天地的盡頭,放眼望去再沒有其它,太陽就在那地平線上,它的光芒照著這片黃沙荒漠,如此壯麗,如此詭異,如此與眾不同,它散發著最後的熱力,可這熱力也維持不了多久,像是最後絢爛的樂章,還未來得及回味就已經消散。終於它慢慢的沉了下去,也慢慢的將黑暗留給了這片大地上的所有。
“好看嗎?”
“恩!”
“比昨天呢?”
“都好。日出日落,對我而言都沒有區別,隻要和你一起。”
蕭予清沒有說話。
曾經有一個時候,他渴望能帶著伴侶踏遍天下山水,把所有他覺得美好的東西都帶給她,那個夢無限接近,卻終於沒有實現。
上天給了他另外一個,此刻在他身邊的這一個,全心全意的這一個,讓他如此心暖。
此刻,他很知足。
太陽一落,寒意升起,冷的如此迅速,他牽著駱駝往回走,“我們回去吧,在帳篷旁邊生兩個火堆,夜裏睡著才不會冷。”
火堆點了起來,蕭予清又搬來了很多樹枝枯草,“累嗎?稍微洗洗臉,我們就休息。”
她洗完臉,稍稍用棉巾擦了擦脖子和手,抬頭看了看波瀾壯闊的星空。
“我從來不知道,荒無人煙的地方也能這樣美好。我們坐會兒吧,星星好亮好美!”
“大漠的夜裏很冷,我怕你凍著,”他走過去俯身在她耳邊,“而且,我已經忍不住了!”
她一怔,還未來得及抗議,他一把抱起她走向了帳篷。
她雙手捂住了臉,“這裏是荒郊野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山坡擋住了我們的帳篷,誰會看到?”他的笑帶著無限誘惑,“你剛才不是說了,這裏荒無人煙麽!”
夜半,帳篷外風聲呼呼呼的響著,混雜著一些似有似無的可怖的嘶吼聲。
她軟弱的蜷縮在他的懷裏,“這是什麽聲音?”
“是沙漠裏的狼群,風把它們的叫聲帶了過來,其實離我們還遠著,不用怕,它們不會來這裏。”
她又往他懷裏縮了縮,“恩!”
“冷嗎?沙漠的夜是很冷的,這裏已經有山坡擋風,隻是我怕風把火吹過來,不能把火堆生的離帳篷很近,要不要穿件衣服再睡?”他拿過她貼身的衣服,伸到毯子裏。
她羞紅了臉,一把搶過,扭過身子背對他。
他看著她細膩晶瑩,絕美無暇的背,細細軟綿的腰肢形成最完美的弧度,幾縷長發掠過,隨著她穿衣的幅度微微顫動,好像在等待他的撫觸。
“你這樣美!”他的吻隨著他的語聲落在她的背上,留下他的專屬印記。
她依舊羞澀,往旁邊掙紮,“你別……”
“洛夕,”他從身後抱住她,“或者你會覺得我太多孟浪,可在京城,我浪費了太多時間,辜負了你,現在到了這裏,天地間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隻想和你親近,男女之間,身體親近了,心也會更近!”
她抓緊他的手臂,心都融化了,也不再掙紮。
“什麽時候你能熟悉我了,不害羞了,我就會成為你的一部分,”他火熱的嘴唇在她背上遊移,邊吻邊輕喃,“洛夕!”
他的身體好溫暖,就像在她背後裹了一條厚厚的被子,他的吻卻又把她身體裏不知名的東西挖掘,讓她的心開始急如擂鼓。
她閉上眼睛,“你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相公。”
於是那件未穿好的衣服,重新被他丟開去。
